第1182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倒不是什麼興趣,這位美婦許是從小充男孩子養的太多,對男子並不
興趣,甚至對男子
冷淡,其夫知道之後,因是安南侯之女,休也不該休,碰又不能碰,只能在外
連煙花柳巷,而後鬱鬱而終。
南菱目光已是不離,看向那蟒服少年,俏麗玉顏上現出怔怔之
,聞聽詢問,連忙應了一聲。
葉暖柔聲道:“等會兒,南菱,你去遞上拜帖,就説安南侯家的二女兒,想要拜會永寧伯一面。”南菱連忙應着,只覺與那永寧伯重逢,心跳不覺又是加速幾分,少女懷,倒是無可厚非。
而看台之後的樓閣中,顧若清同樣將目光投向那蟒服少年,眉頭緊皺,清眸微動。
“師妹到永寧伯這等皇帝親信身邊兒刺探消息,終究有些險着了,那人鷹視狼顧,早晚會發現。”顧若清抿了抿櫻,心頭幽幽嘆了一口氣。
陳瀟的身份,除了師傅白蓮聖母警幻,她算是唯二知曉之人。
只是除卻報答養育之恩外,她並不想摻和太多上一輩兒的恩恩怨怨,報了仇又能怎麼樣?死去的人也不能復生。
卻説賈珩沿着看台之下鋪就的紅地毯而來,立定身形,目光瞥向那坐在搭就的蘆蓬看台上的揚州眾鹽商以及官吏。
汪壽祺眾人紛紛離座起身,向着賈珩去,只是剛到近前,卻被賈珩身旁站着的齊昆驚訝了一下。
汪壽祺目光微凝,笑着恭維道:“齊大人和賈大人前來,文武雙曲之星,真是讓瘦西湖增三分啊。”其他幾位鹽商以及揚州府的官員,也都紛紛笑着恭維。
嗯,如今揚州八大鹽商僅僅剩下四位。賈珩沉靜目光掃過在場一眾官吏,道:“齊大人,開始罷。”齊昆點了點頭,取出一份公文,沉聲道:“劉盛藻,據錦衣府訊問,揚州鹽運庫連年虧空,系因兩淮都轉運使司轉運司劉盛藻,同知許文綱,運判包善之三人聯合彼等挪用,本官奉皇命重整鹽務,經與永寧伯相商,帶你回錦衣府百户所問話,查證此事。”劉盛藻聞言,面微變,道:“運庫虧空,何曾有此事?”而其他揚州一眾鹽商也是如晴天霹靂,手足冰涼。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鹽運庫虧空五個字,幾乎是壓在諸位鹽商心頭的一塊兒巨石。
汪壽祺臉上堆起的笑容,也瞬間凝滯起來,驚聲道:“齊閣老,永寧伯,這……這是怎麼回事?”賈珩道:“汪老爺,這是程、馬兩家等人招供而來。”
“這是血口噴人!”黃善頭一個開口説道。
江桐沉聲道:“這些人必是想拉我們下水,與他們一同下場,賈大人,你可要明察才是!”
“賈大人,這是攀誣,揚州鹽運庫每年向朝廷解送税銀,此事鹽院的林大人可以作證。”汪壽祺同樣急聲辯白道。
林如海因為身子骨兒不太好,並沒有出席這次花魁大賽,或者説,賈在時,自不必説,以黛玉她媽
的
情,只怕林如海多看旁的女人一眼,都會呷起飛醋。
賈珩沉喝道:“賒欠騰挪結餘之銀,歷年至少有百萬兩,但鹽運庫中如今卻無一兩結餘,朝廷剛剛傳出清查風聲,你鹽運司就生了一場大火,你當滿朝公卿都是三歲小兒嗎?”説着,不等劉盛藻狡辯,冷聲道:“來人,將劉大人帶走。”幾個錦衣府衞圍攏過來,按住了劉盛藻的肩頭。
劉盛藻目光微震,嚷嚷道:“姓賈的,你憑什麼拿我?”賈珩道:“憑朝廷的旨意,憑本官是當朝軍機,兩淮都轉運司虧空迭年,賬簿前不久又被付之一炬,你劉盛藻如此無法無天,可曾將聖上放在眼裏?你子劉昌道、程培禮、黃誠等人,皆眾口一詞,供認你為主謀,還要狡辯嗎?”劉盛藻鎮定下來,冷笑一聲,説道:“就怕你們不敢查,鹽運庫存銀都被送到………”
“來人,堵了他的嘴。”賈珩沉喝道。
未等劉盛藻説完,劉積賢大步上前,猛地一用力,卸了劉盛藻的下巴,後半截話就留在了嘴裏。
賈珩目光掃向面如死灰的揚州鹽商,沉聲道:“再有推諉旁人,攀誣於上者,錦衣府嚴懲不貸!”雖然有一部分銀子送到了宮中,但為了皇室體面計,如何能四下傳揚?
説完,看向已是六神無主的鹽運司屬官,道:“連同鹽運司的幕僚一併帶走!”劉盛藻身後的一眾幕僚還未反應過來,就見錦衣緹騎衝將過來,已經架住了鹽運司同知、運判等幾個屬官。
汪壽祺、江桐、鮑祖輝都是面如土,戰戰兢兢,一句話都不敢多説。
而揚州府知府袁繼衝,一張微胖的臉龐黑如鍋底,而江都縣、通州知州等人,也多是面驚懼地看向那蟒服少年。
這一幕也為遠處看客瞧見,議論紛紛。
而遠處山重檐亭之側的甄蘭,則是將一雙狹長的鳳眸,緊緊盯着那蟒服少年,目光疊爍,陷入思索。
而遠處樓台上眺望的葉暖,則是微微眯起了眼眸,心底不由湧起一股驚訝。
如父親所言,太上皇徹底榮養之後,揚州鹽運庫的大案要發了?
見劉盛藻連同鹽運司屬官員僚皆被拿下,齊昆轉頭看向賈珩,道:“永寧伯,本官先行訊問劉盛藻鹽庫虧空一案,先行失陪。”賈珩道:“齊大人先去,我之後過去。”待齊昆在一眾錦衣府將校的陪同下,離了瘦西湖。
賈珩看向已是鴉雀無聲的眾鹽商,對汪壽祺笑了笑道:“汪老爺,本官過來評審揚州花魁大賽,怎麼汪老爺不歡?”汪壽祺如夢初醒,看着那面帶微笑的賈珩,已是如見鬼魅,臉上擠出一絲笑意,説道:“永寧伯,歡
,這邊兒請。”不管如何,現在還不能亂,趕緊想個法子才是江南的、京裏的都需想想法子,還有這永寧伯只抓劉盛藻,不抓他們,究竟是何用意?隨着劉盛藻落網,整個揚州鹽庫虧空一案,徹底拉開了序幕。
***********************************
第七百四十三章甄鑄:不過區區海寇……一擊而潰!
揚州,瘦西湖隨着劉盛藻以及鹽運司官吏為錦衣府衞帶走,揚州知府袁繼衝以及揚州府治中、通判等屬官,揚州府下轄的地方官長,臉上神情都見着凝重,但這些官僚並沒有如周圍瘦西湖的觀眾,議論紛紛,聲音嘈雜,而是思忖此事對揚州官場、對自身的影響。
汪壽祺小心翼翼説道:“永寧伯,這劉大人鹽運司虧空一案,怎麼回事兒?”此刻,江桐、黃善、蕭宏生都暗暗留意着少年之語。
賈珩笑了笑,看向汪壽祺,問道:“汪老爺難道也涉及案中?”
“這……”汪壽祺心頭一驚,連忙陪着笑道:“老朽豈敢?”賈珩道:“近些年鹽法積弊頗深,幾至臟腑,廟堂袞袞諸公皆有所知,有些是典制弊病,非一可解,但揚州鹽商如程、馬等人,向女真走私不説,還從鹽運庫中賒欠、挪用税銀,與劉盛藻盜官帑為己用,朝廷上下豈能容之?”汪壽祺面
微頓,唯恐漏一個字,聽到最後,心頭惴惴不安。
賈珩沉聲道:“如今兩淮之地,大舉綱鹽之法,朝廷税銀年年失,汪老爺如是朝堂宰樞,又當如何?幸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他提點一句,其實也是給四位總商一個主動坦白的機會,只有發揮他們的主觀能動
,才能為朝廷多追繳税銀,如果再不識天數,雷霆一落,盡為齏粉!
汪壽祺此刻聽着賈珩的話語,後背已經滲出冷汗,而江桐、黃善兩個老者對視一眼,面上都現出天要塌了的
覺。
上天有好生之德,這是做什麼?
這是一言不合,朝廷就要大開殺戒?
賈珩也不看一眾臉奇差的汪壽祺等人,轉而抬眸欣賞着曲樂舞蹈,因為揚州幾位鹽商的如坐針氈,一下子竟成了個人的包場。
兩淮鹽務自專商引岸的包税制之後,就會陷入這種弊端,在前世乾隆年間曝出鹽引案,在嘉道之時,兩江總督陶澍即行整飭鹽務,前世今生,制度的內生腐朽問題,在發展到一定階段,不可迴避。
甄蘭與甄溪在重檐亭所在的位置站着,甄蘭鳳眸閃了閃,壓低了聲道:“妹妹,你可知這永寧伯抓了多少人?”甄溪山黛眉之下,宛如一泓清泉的明眸眨了眨,好奇問道:“抓了多少?”
“揚州八位鹽商,他先前已經抓了四個,如今連兩淮鹽運使都被拿下了,看來這揚州鹽商的好子不會久了,如是沒有揚州鹽商,明年多半也沒有這花魁大賽了。”甄蘭狹長清冽的明眸落在那蟒服少年身上,目光熠熠
波。
事實上,在原時空,隨着揚州鹽商退出歷史舞台,揚州的瘦西湖也漸漸荒棄下來。
甄溪凝了凝秀眉,明眸現出茫,柔聲道:“姐姐,珩大哥為什麼抓鹽商呀?”甄蘭輕聲説道:“聽大姐説,是鹽運司虧空了數千萬兩,這些鹽商想來和鹽運司的官員有所勾結,前不久,幾個鹽商因為刺殺的事,不少都被抓入大牢,這幾天定是訊問出了結果。”甄溪思索着其中的緣故,柔聲道:“姐姐怎麼懂的那般多?這鹽務的事兒還知曉?”甄蘭笑了笑,心頭也有幾分自得,輕聲道:“妹妹年歲還小,等大一些也能知道的多了。”只是片刻之間,素來要強的少女,心思就有幾許闇然,她縱是知道的再多又能如何,楚王妃只能有一個,甄家女也只能有一個嫁給皇室,她又能怎麼着呢?
甄溪明眸凝起,看向那少年,煙雨朦朧的目光亮晶晶的。
賈珩與眾鹽商饒有興致地欣賞着一眾揚州青樓花魁的曲樂舞蹈,衣裙翩翩,人隨着衣袖翩然而起。
但看着看着,賈珩就有幾分索然,這時代的曲藝,雖然多了幾分真實,但不論是舞台效果、聲樂效果,還是服裝效果,都不如後世。
之後,一眾鹽商當先為表演節目的環翠閣送着花籃,揚州本地的士紳名也都追捧着鸞鳴閣,只是因為先前一事,氣氛多少有些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