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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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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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二章黛玉:敵不動,我不動……
翌清晨時分,第一縷晨曦透過窗扉,落在屋內,賈珩起身換了一套衣裳,轉眸看着鴛鴦拿着剪子在剪着牀單,心頭就有幾分古怪。
“大爺先去罷。”鴛鴦眉眼之間,綺韻溢,不由羞嗔地看了一眼賈珩,低聲説道。
賈珩點了點頭,然後起身離了廂房。
剛出了廊檐,卻見從跨院廂房中出來的少女,輕聲説道:“公子,洗臉的水準備好了。”賈珩近前,抬眸卻見着晴雯不施粉黛的出來,往白膩如雪的臉蛋兒緊緊繃着,心頭就有幾分猜測。
小姑娘的心事,什麼都寫在臉上,本不難發現。
賈珩洗過臉,從晴雯手中拿過巾,看向神
闇然的少女,低聲道:“晴雯,怎麼了?”晴雯輕哼一聲,語氣冷冰冰説道:“公子要不要先洗個澡,等會兒去見林姑娘。”賈珩看向晴雯,想了想,道:“那等會兒去沐浴吧。”晴雯估計是有看法了,如果説什麼公主、郡主,那就沒有比的可能,但鴛鴦不同,鴛鴦同樣是丫鬟出身,現在卻捷足先登,晴雯心頭難免犯滴咕。
賈珩看向正在低頭準備換衣衣裳的晴雯,低聲道:“昨個兒,鴛鴦説還在老太太屋裏,不到府裏來。”晴雯愣了片刻,道:“她怎麼這般想着?”賈珩道:“是啊,我也很納悶,許是人家看不上你家公子罷。”晴雯噘了噘嘴,被賈珩抱着,羞惱道:“那是他不知大爺的好。”賈珩温聲道:“晴雯知道?”晴雯輕哼一聲,道:“大爺。”與晴雯沐浴更衣,説了一會兒話,賈珩也沒有在開封府停留,在錦衣府衞的扈從下登上舟船,舟船向着東方天際遙遙而去。
晨光大照耀在兩岸青山,紅
在山河之間若隱若現,波光粼粼,河水滔滔。
賈珩舉步進入二樓艙室,着少女注視的目光,近前坐下,道:“林妹妹,昨晚歇息的如何?”黛玉看向對面的少年,忽而心頭羞澀的厲害,垂下螓首,星眸之中氤氲起幾許幽思,柔聲道:“珩大哥,
好的。”賈珩也沒有説什麼,從小几上拿起一本書,開始閲覽起來。
這已是這段時,兩人慣常的相處模式。
如是不講故事的時候,賈珩就在書案之後,或是看着書,或是翻閲着沿路錦衣府彙總的消息,或是拿起北邊兒的輿圖輕輕翻閲着。
黛玉捏着手帕,也安靜落座下來,拿起手中的書冊,只是仍出分出一些心神停留在少年身上。
賈珩接過晴雯遞送而來的茶盅,抿了一口,忽而有所覺,轉眸看向黛玉,卻正好對上一雙恍若璀璨星河的明眸,旋即,轉而慌亂地垂下。
賈珩放下茶盅,走到黛玉跟前兒,只見少女低頭看着書,空氣劉海兒之下,眼睫彎彎,玉顏浮起淺淺暈紅。
“妹妹在做什麼呢?”賈珩來到一旁,問道。
“臨字帖。”黛玉眉眼低垂,柔聲道。
賈珩輕笑了下,低聲説道:“那我看看。”也不知,如何與黛玉説着早戀影響學習的事兒,就怕説着説着,來回幾次,他就看小羊去了。
人生許多事兒就是這樣,如同戰爭,好開頭,卻不好收尾,黛玉其實不好招惹着。
不好給你嘔血幾升,焚稿斷痴情,而且林如海原是他政治拼圖中重要的一環。
可黛玉認準了一個人,得不到回應,説不定也會鬱鬱而終。
黛玉將寫好的字給着賈珩,眉眼低垂,柔聲道:“這是趙孟頫的字,閒來無聊臨着,沒有三妹妹的字好。”賈珩看着其上的字跡,輕聲道:“這字寫的文秀,已是頗見功力。”記得原着之中,穿着紅斗篷的黛玉,看着寶玉所寫的絳芸軒幾個字,右臉頰現這一個酒窩,説着,“寫的好,怎麼寫的就這麼好呢?”還有一個雪花飄揚的冬天,黛玉披着紅斗篷,與寶玉從寶釵家吃了酒,還給寶玉繫着斗笠,那一刻像極了愛情。
雪花飄飄,北風蕭蕭……
賈珩放下臨着的字帖,抬眸看向黛玉,問道:“妹妹可是覺得悶的慌?”黛玉心神正自慌亂之間,聞言,抬起盈盈如水的清眸,柔聲道:“是有些,這一路坐船倒是用了不少工夫。”賈珩低聲道:“等到了開封,多停留一天吧,陪着妹妹四下走走。”襲人等丫鬟,對黛玉而言,説話有之,但相談甚歡的説話解悶兒卻談不上,因為神層面難以共鳴。
黛玉點了點頭,偷偷瞧了一眼對面的少年,明明已經知道她的心事,卻還這般若無其事。
賈珩想了想,道:“林妹妹,我們下一局象棋罷。”
“嗯。”黛玉輕輕應下,垂下眼瞼,反正敵不動,我不動。
這時,晴雯取來一盤象棋,兩人擺明車馬,下着象棋。
黛玉柔聲説道:“先前河南這邊兒出了亂子,這過來看着,繁華喧鬧不減,方才見着百姓相送珩大哥。”能夠寫出盛世無饑饉,何須耕織忙的黛玉,顯然不是隻懂風花雪月。
賈珩笑了笑,説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河南府的官員尋來的百姓,什麼萬民傘,遺愛靴之類的都被地方官員虛做假慣了,其實想去看看番薯在河南的推廣情況,但時間倉促,只能等到了開封府再看罷。”
“珩大哥年輕輕輕,怎麼知道的那麼多?”黛玉聽着,眉眼彎彎,柔聲問道。
賈珩輕聲道:“以往在府中看的亂七八糟的書多了一些,看的多了,知道的也就多了,我看林妹妹好像喜歡看書。”黛玉看向對面的少年,輕聲道:“閒暇時候也翻翻,經史子集,都有涉獵,看的龐雜一些。”少女柔聲説着,纖纖玉手拿起一個“馬”棋子,一下子跳到河沿兒。
兩人下着象棋,原是沒什麼勝負之念,漸漸變成坐一塊兒聊着天的由頭。
賈珩道:“等到了開封,停留兩天罷,到時帶着妹妹在開封府四下轉轉。”
“嗯。”黛玉秀麗黛眉之下,輕聲應着,見對面少年什麼都沒有説,心底難免生出一些莫名的失落。
時光匆匆,如水而逝,不知不覺又是數天過去,賈珩一行已乘船來到開封府境內,在河南擔任巡撫的忠靖侯史鼎,領着布按兩司的官員,眾星拱月一般將賈珩入巡撫衙門,雙方在飲宴中寒暄着,及至午後方散。
史鼎與賈珩來到書房敍話,兩人坐在一起密談。
“世伯,在河南履任如何?”賈珩看向一身緋袍黑帽的史鼎,問道。
史鼎手捻鬍鬚,笑道:“好,中原之地人傑地靈,民風淳樸,不難治理,説來還要多虧珩哥兒,你在這河南留了個好底子。”還真是留了個好底子,不法狂悖之徒都被清掃一空。
賈珩點了點頭,道:“先前那推廣的番薯,不知世伯推廣的如何?”史鼎道:“按着珩哥兒的意思,河南府、開封府、南陽府一些歉收的地方,河灘等地都種植了下去,只是這番薯真有那般高產?”
“畝產幾十石不敢保證,但畝產十餘石,應不是什麼問題。”賈珩輕聲説道。
“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是天大之功。”史鼎聞言,慨道:“那時我看還有誰在説什麼番薯伯。”
“番薯伯?”賈珩目中現出一抹詫異,疑問道。
史鼎臉上頗有些不自在,道:“因為最近勸課種植番薯,巡撫衙門又強行推廣,布政使頗是起了一些言,許是一些小吏原先對子鈺抱怨,趁機詆譭,子鈺放心,我已經準備懲戒相關人等。”所謂天高皇帝遠,哪怕是皇帝都免不了下面官吏抱怨和腹誹。
賈珩總督河南軍政時,待下嚴苛,一些官吏未嘗沒有暗恨之心,但賈珩在河南時,寒蟬效應以及民心有望,自然不敢聒噪。
但賈珩返回京城,又來了忠靖侯史鼎,雖然史鼎深諳人情世故,手段相對要靈活許多,但內核不管是親戚關係還是撫民思路,幾乎與賈珩一脈相承。
賈珩不在意説道:“如是真能推廣種植,活人無數,縱是喚着番薯伯,倒也沒什麼,只要不是造謠生事,污言穢語,世伯不用去管他們私下發牢騷,番薯伯就番薯伯是了。”民以食為天,等番薯收穫之時,番薯伯現在叫的越多,民心愈是可用。
而有識之士也會看在眼裏,這可不是他主動籠絡民心,如果在大漢境內,將番薯與他掛在一起,那時候可以説,就有了潛在的人望,而這一切因為別人的詆譭而水到渠成,自然而然,沒有人工凋琢的痕跡。
史鼎點了點頭,説道:“既是子鈺不在意,那我就不用大動干戈了。”他初來乍到,又為武勳,沒有眼前少年的威望和後台,真要因言嚴懲一應諸員吏,也不利於督撫地方。
賈珩也不再提及此事,轉而問道:“世伯與那彭曄共事如何?”齊黨干將、左副都御史彭曄,現在就在河南藩司為布政使。
史鼎搖了搖頭,目光陰沉幾分,説道:“那位彭布政使來開封之後,倒也安分,未見其做出什麼,對巡撫衙門的行文也配合的緊,就怕咬人的狗不叫。”當着賈珩的面,史鼎對齊黨中人自沒什麼好話,史鼎在河南為巡撫,但一想到身旁有這麼一條毒蛇盯着自己,做什麼事兒之前,心底多少有發虛。
史鼎説着,看向賈珩,好奇問道:“子鈺呢?這次過來河南是為着什麼事兒?”
“欽命差事在身,路過河南。”賈珩輕笑了下,也不細言。
史鼎目光凝了凝,心頭起了一些猜測,畢竟也是在軍機處待過的。
之後,賈珩也沒有在説着公事,而是與史鼎敍説着京城親卷的近況,然後,將京中史家讓捎帶的書信給史鼎,之後才出了巡撫衙門,來到先前購置的莊園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