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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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珩吃了兩牙西瓜,真是西瓜,紅瓤豔豔,汁橫
,一口下去,只覺透心涼,正要拿起手帕,擦了擦嘴,卻見容顏白皙如玉的少女,淺笑盈盈地遞過來一方手帕。
一時間,賈珩倒是怔了片刻,嗯,從來都是他給別人手帕。
賈珩接過手帕,擦了擦嘴,看向鴨蛋臉面的少女,輕聲説道:“別光看着我吃,你也吃點兒,甜的。”
“哎。”鴛鴦輕輕應着,她方才也是一時看入了。
拿起西瓜,小口食着,眉眼彎彎已成月牙,臉上的幾個小雀斑都見着羞意。
賈珩沉説道:“鴛鴦,過幾天我去揚州,也要去金陵一趟,你有什麼帶到金陵的伯父伯母的,我也好送過去。”其實如果鴛鴦願意,他倒也願意帶她南下。
“大爺怎麼又要走?”鴛鴦那聞言,張白膩如雪的鴨蛋臉面上見着詫異,放下手中的西瓜,語氣擔憂道:“這才回來沒兩天。”
“沒辦法,天生就是勞碌命。”賈珩輕笑説着,湊近前去,道:“別動,幫你擦擦。”説着,拿過手帕輕輕擦了擦鴛鴦角的西瓜汁。
鴛鴦玉頰羞紅成霞,受着容顏清雋的少年動作的體貼入微,幾是被寵溺的
覺,心底羞喜與甜
織一起。
賈珩放下手帕,近前,輕輕拉着鴛鴦的手,輕聲道:“鴛鴦。”明明相處不多,偏偏這般寵溺,而這恰恰是與人相處之髓,越是相處
少,越是要特別對待。
其實,在平鴛襲三人中,如論情,自是平兒温和,襲人
明,鴛鴦
利,但如論起身高,鴛鴦應該是三人當中最高的,嗯,當然咸寧那種職業選手
止參賽。
鴛鴦被對面少年温潤、喜愛的目光打量的羞不自抑,垂眸説道:“的確有些東西要託大爺帶過去,剛才還和襲人説,有段子沒去金陵見過二老了。”賈珩輕輕擁住鴛鴦,輕聲道:“如是想家了,陪我一同去揚州就是,揚州離金陵也不太遠,咱兩個買上一些禮物去看看二老。”其實鴛鴦
可憐,一直伺候賈母,直到鴛鴦娘沒了,賈母都沒有讓鴛鴦前往南邊兒奔喪,用襲人母親去世回去奔喪,賈母説着襲人的一段兒言論,“給主子卻講不起這孝與不孝,若是他還跟我……”不管出於何種目的解釋,不放鴛鴦回去奔親生父母之喪,都是不合情理的。
“大爺去辦正事兒,怎麼好帶着我?”鴛鴦聞言,芳心歡喜,揚起清麗俗的臉蛋兒,貝齒咬了咬下
,秀氣眉眼中見着驚訝。
卻是沒有想着帶着她去揚州。
“你素來是個貼心的,帶着你服侍,路上不知省了我多少心力。”賈珩温聲説着,旋即,輕輕撫過鴛鴦的臉蛋兒,輕輕撫着少女耳際的一縷打着卷兒的秀髮,道:“再説,你有多少年沒回去了,人常言,子養而親不待,也回去看看,如是我説,讓二老接過來在京中做事,來回看顧也還便宜一些。”鴛鴦聞言,心頭湧起陣陣暖
,聽着少年的話,心底一時間有些意動,輕嘆道:“老太太現在離不得我。”因為太過能幹,導致賈母須臾之間離不得,甚至李紈、鳳姐都多次這般説。
賈珩拉過鴛鴦的手,看向猶疑不決的少女,笑道:“我去和老太太説,因為還有林妹妹那邊兒要去一趟揚州和林姑父團聚,再去姑蘇祭拜一下姑母,你這個老太太房裏的人,順便走一趟正合適不過了,咱們一同去看看二老。”其實稍微冷酷一些想,賈母可能不僅僅不考慮鴛鴦的受,也不太注重黛玉的情
需求。
當然鴛鴦是下人,但伺候這麼久,哪怕是一條貓狗……
至於黛玉,覺是寶玉的愛屋及烏,或者説寶玉的
受才是賈母第一注重的,不用舉例,原著俯拾皆是。
而這種情解剖,在具備“維德式極端理智“的冷峻、犀利之美的同時,往往有着血淋淋的殘酷。
鴛鴦點了點頭,目光失神,怔怔看向那少年,一時間,鼻頭髮酸,只覺甜、
動又有些不真實。
這般一個好的人,怎麼就讓她遇上了呢?
賈珩輕輕颳了刮鴛鴦的高鼻樑,在少女嗔視的目光中,輕輕湊近臉頰。兩個人親暱了好一會兒,賈珩自是得了機會去堆着雪人。
對於暖冬無雪的擔憂明顯有些多餘,儘管去年沒有大寒大雪,但因為小冰河氣候的影響,雹子倒也不小。
“晌午了,你也躺着歇會兒,我也該走了。”賈珩對已是羞得一張鴨蛋臉面臉頰,酡紅如桃蕊,酥軟倒在自家懷裏的鴛鴦附耳説道。
鴛鴦聞言,睜開水潤瑩光的眼眸,秀眉之下,目光定定地看向少年,心底生出絲絲縷縷的甜,而目光深處見着幾絲不可覺察的依戀,輕聲説道:“珩大爺去吧。”兩人之間別後匆匆,如是一同陪他南下,或許能夠多一些相處時間吧?
待將賈珩送出廂房,鴛鴦剛在炕上坐定,整理好衣襟,輕輕撫着在身前油光明亮的辮子,略有幾個小雀斑的鴨蛋臉面上,見着幾分出神。
就在這時,襲人從外間挑動珠簾進來,少女肌膚瑩潤的玫紅臉蛋兒上笑意波,問道:“珩大爺走了?”鴛鴦迴轉神思,道:“已經走了,你先坐着,我收拾收拾東西。”説着來到几案上,收拾着瓜皮。
襲人在一旁的炕几上落座下來,看着忙碌不停的鴛鴦,慨説道:“姐姐真是個有福氣的。”説着,目光不由失神,當初她與鴛鴦姐姐都在老太太屋裏,後來她想方設法去了寶二爺房裏,本以為是個好去處,不想歷經種種,反而成了孤魂野鬼一樣,兩頭不靠。
大姑娘一心想着當出家尼姑,寶二爺那邊兒,好馬不吃回頭草,不好再回去了。
“天下的事兒,未必都遂心如意的,倒也不能樂過頭了去。”鴛鴦收拾乾淨桌上的東西,隨口説着,似是很矜持,但彎彎細眉下的明眸卻見着欣喜溢。
襲人聽着鴛鴦的話,嬌媚如桃蕊的笑容凝了凝,分明被這番“凡爾賽“的言論,説的心思複雜莫名,近前,笑着捉怪説道:“姐姐這話説的也太招人恨了一些,讓我們這些無依無靠的可怎麼活?”鴛鴦笑了一陣,拉過襲人的手,看着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輕笑説道:“剛才我和他提起你的事兒,他説和璉二説説,讓你去照顧林姑娘,等三二年後,再許你一個好歸宿。”襲人聞言,先是一喜,旋即,
明眉眼中現出思索,喃喃説道:“照顧林姑娘?”鴛鴦低聲道:“大爺要出一趟遠門,林姑娘可能也要去,許是見着上次你隨着雲姑娘和三姑娘出去,是個體貼得用的,就讓你照顧林姑娘,對了,你和大姑娘都去了哪兒玩着?”這些話賈珩自是沒有説,但鴛鴦作為賈母的小秘書,情商甚高,這等
貼的話,親近而自然,而且還藉機套着襲人的話,打探着情郎在外的情形,或者説對隨賈珩一同南下的某種憧憬。
“那我去伺候林姑娘也好。”襲人心頭暗鬆了一口氣,少頃,暫且壓下對那“好歸宿“的糾結,笑意盈盈地回着鴛鴦的話,道:“姐姐説上次呀,去了洛陽,開封,雲姑娘貪玩,鬧着大爺去了不少地方遊玩,什麼老君山,白馬寺,還有什麼石窟,開封那邊兒也有不少名勝,珩大爺都陪着雲姑娘還有三姑娘去了,我倒也跟着瞧了不少景,對了,還有公主、郡主兩個,就是上次咱們府上來過的兩位貴人,姐姐也是見過的吧?”先前也算是見過了大世面,公主、郡主都見到了。
可以説,正因如此,少女心底隱隱藏着一股不甘,憑什麼同樣都是老太太屋裏出來的,鴛鴦姐姐就能成為賈族族長的姨娘,而自己只能在將來隨意配了小子。
這就是為什麼長期遊走在權貴身旁的掮客,總以為自己成了圈子的一員,或是某些外圍,自詡見識了猛虎,再也看不上鬣狗。
但這些人忘了,猛虎只吃新鮮的生食,唯有鬣狗才是不嫌蛆蠅橫生的食腐動物。
鴛鴦聽着襲人的描繪,白膩如雪的鴨蛋臉面,正自出神,聞聽此言,點了點頭,俏聲道:“先前是見過好幾回,看着也是温柔和氣,知書達理的。”襲人柔聲説道:“後來大爺忙着官面的事兒,河南那邊兒一直下雨,倒也沒再玩着了,不過後來去了徐州,在船上見了不少景緻。”説着,自顧自笑了起來。
但當初去了洛陽不少名勝古蹟,甚至還陪着兩位公主去了行宮的後花園賞玩夏景,在湖上划船,那般無憂無慮的快樂,真希望一輩子……
念及此處,襲人抿了抿,原本
明伶俐的眉眼之間,已見着幾分悵然若失。
鴛鴦從襲人描摹的那副場景中迴轉神思,道:“那也好的,他是這麼説的,我原本是想勸着他,讓你去服侍他的。”説着,就將一雙笑意瑩潤的眸子,看向襲人,留意着襲人眉眼間神
變化,畢竟從小一起長大,這點兒觀察能力還是有着。
襲人果然眉眼難掩一絲喜溢,但口中卻道:“鴛鴦姐姐,我何時有那般奢想,再説,大爺……他也定是斷斷不應的。”鴛鴦笑了笑,只是看着襲人,也不言語,倒是讓襲人心思莫名,也不知説什麼才好。………之後,賈珩也沒有再去黛玉那邊兒,決定給自己的………心情好好放個假,回來之後,遊走花叢,身心俱疲好伐?
返回家中準備看看錦衣府蒐集的鹽商資料,一來為南下做着準備,二來也為備戰做着準備。
來到花廳,卻見秦可卿、尤二姐、尤三姐,桃紅柳綠,鶯鶯燕燕圍攏着一桌,此外還有一個寶釵,四人正在摸着麻將,賈珩見此,目光凝了凝,心頭生出一股安寧,現在好似全明星陣容。
見着賈珩回來,眾人都是抬眸看向那少年。
“夫君,回來了?”秦可卿盈盈起身,柔聲問道。
賈珩點了點頭,看向容華豔,一襲丹紅衣裙的自家
子,落座下來,輕聲道:“你讓人去岳丈家送送信了嗎?”
“沒呢,吃飯之後,唸叨着和她們玩着麻將,玩着玩着倒是有些忘了。”秦可卿神恍然,嫣然一笑,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