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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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將遵命!」薩孤也先鞠躬告辭,快步走出了王帳,只餘下金狼王一人,盯着地圖上三羊鎮的位置。
「哼,黑狼王,這次本王要讓你賠了夫人又折兵!本王倒想要看看,誰才是草原上真正的霸主!」-------------------------------二百里外。
另一片紮起的帳篷,就矗立在草原上,其中沒有鮮豔奢華的大帳篷,只有一個個圓形的普通帳篷。雪花又開始降下,原來越大,而後夾帶着風變成了冰粒,砸在頭上生疼。
但就算這樣,帳篷外的空地上還有不少人在勞動,數百人從十幾輛馬車上卸下布料與木質的長杆、麻繩,這些都是搭建帳篷的原材料。雖然天氣惡劣,但這絲毫沒有減緩他們的速度。仔細看去,其中勞動的人除了狼人,還有幾十個中州面孔的女子。
終於,材料被卸下,其中一個壯碩的黑狼人左臉有道深深的傷疤,赤着身子,僅穿着一條短褲,對周圍人喊道:「都讓開些!」狼人們聽見,紛紛拉着那些女子退開。
只見黑狼人從裏面找到一
最長的木杆,扛着它走到空地的最中心,「噗嗤」一聲,將其重重的
在土裏。見木樁
入,幾名狼人立刻將大塊布料拋出,帶着飛濺的冰粒直直罩在那
木杆上,並且緊緊的拉住布料的幾個角。
「拉!拉!」狼人們喊着號子,直到布料拉緊,其他人將幾更短的木杆釘住布料的幾個角,幾個狼人手握大錘「叮叮噹噹」擊打了一陣總算是將帳篷給固定了下來,然後那些中州女子抓着麻繩再將布料拉緊固定,並在外鋪上稍小的布料,一座大帳篷就做好了。就是這些帳篷,給予這些人一個安穩的地方,能夠將草原上的飛雪擋在外面。
這時候,一個老年狼人走了幾步,跪在那還站在雪中的黑狼人道:「黑狼王,多謝你們能接納我這小部落,還能親自為我們搭建帳篷。不然我們要麼就被金狼軍殺死,要麼只能被活活餓死!」
「使不得,灰小族長,你快起來吧,雖然本王的部落現在子也過得不太好,但若是有人來投奔,本王等絕不會拋棄你們的!」若是有金狼部落的人見了,絕對認不出這黑
狼人居然就是能與金狼部落相抗衡的黑狼王,你做了狼王,怎麼能幹那些
劣的活呢?
「幸好我們部落人少,跑得快!可憐其他幾個小部落,還沒來得及遷走,族長與壯丁都被金狼軍給殺了,女眷和牛羊都被搶走!其中就有我的幾個兄弟。」老年狼人嘆了一口氣,一旁一個青年狼人不出言:「阿爹,幾個叔父的仇我們以後慢慢與金狼族算,當務之急是先駐紮下來,不然談何報仇呢?」
「嗯!」老年狼人重重的點了點頭,面向黑狼王,眼中似乎有詢問的意思。
「灰小族長,以後這帳篷便是你們灰小一族擁有了,將來你們都是我黑狼族的一份子,本王發誓,若是有本王一口吃的,必然會與你等共享!我等黑狼一族,同生死共患難!」黑狼王大手一揮,那老狼人與其他幾名狼人齊齊向黑狼王鞠躬。
第一百二十二章「多謝黑狼王大恩,灰小部落的成員,以後都聽黑狼王的驅使,絕不背叛!」黑狼王笑了笑:「既然帳篷已經建好,本王就不打擾你們了!若是生活上有什麼困難,便可與我手下十二狼將隨便哪一位提都行!」灰小一族又對着黑狼王一鞠躬,隨即幾名青壯年一同將馬車上其他的糧食、鹽巴、皮等生活物資一起搬下來,一點點往帳篷裏送。
一旁的一名身披重甲並戴着狼頭鐵面的矮個狼將遞來一件羊外套,黑狼王將外套上的冰粒拂去,披在身上,隨即臉
便冷了下去,再也無剛才一般的熱情模樣。黑狼王整理了一下衣領,轉過身低頭從帳篷間走了過去,而那名狼將則寸步不離緊緊跟隨。
一路上遇到放牧歸來躲避風雪的狼人牧民歸來,還有捧着糧食柴火的中州女眷,亦或是剛剛要出門的青年狼人,紛紛向黑狼王鞠躬。
黑狼族的風氣與金狼族截然不同,雖然黑狼也搶糧食,但從不搶女人,女眷都是從中州買來而非搶來的。尤其是不像金狼族那樣視中州女人為玩物或者生育工具,相反真正將她們看作自己的伴侶,但這也導致黑狼族的人口不如擁有大量掠來的中州女人作為生育工具的金狼族龐大。
黑狼王只是點頭示意,隨即匆匆走過。
走了一段,黑狼王突然停了下來,轉頭對着後面的狼將説道:「靖雁!你説,本王這樣來者不拒的收留小部落,做到底對不對呢?」
「要我説心裏話麼?」那矮個狼將雖然頭戴鐵盔,身穿着厚重的鐵黑鎧甲,足蹬厚底翻
皮靴,可在那貼面的狼頭鐵面中傳出的卻是低沉的女聲。狼將隨手取下那鐵面,
出一張五官分明的臉蛋,她大約二十五六歲左右,由於常年奔波,膚
雖然微黑,卻掩不了陽剛之美:劍眉凌厲,眼瞳如冰冷的琉璃珠,鼻樑
直,薄
緊抿。在高大的狼人中,這狼將自然顯得有些矮小,但是如果是女子,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黑狼王點了點頭:「説説吧!」
「在末將看來,短時間內收留那些被打散的小部落,的確可以擴充黑狼族的實力,但長期下去,族內人口越多,糧食消耗甚劇。這裏並非是在中州,所有的糧食都要從北境採買,所以從長遠看來,對黑狼族並不利。大王為什麼突然問我這個,莫非族內的大薩滿也是這樣説的?」那個被喚作靖雁的女狼將説道。
「我也向大薩滿詢問過,和你的回答差不多,但……主要還是賬內的那位……高人,唉。」
「可大王,末將並不相信她,在末將看來,她只不過是個靠美騙取我們信任的人而已!」
「本王當初也是這麼想的,但後來本王才知道自己完全想錯了。」黑狼王撓了撓自己的臉,兩人繼續往前走。
「這段時間與金狼軍的戰如何了,我方損失幾何?」
「情況不容樂觀,一月之內我軍與金狼軍戰三次,若不是我軍將士拼死一搏,現在的戰線恐怕還要再往後退六七十里。現在金狼軍又驅趕屍人過來襲擾,放出的哨戒小隊經常吃虧。截至昨天我軍死傷一萬五千,而金狼軍遺屍近兩萬,又斬首屍人二百名。但我族被掠去牛一千頭、羊三千頭,女眷被虜去一百多人,只能算是慘勝。」
「哼!金狼軍知道我黑狼族打不了消耗戰,卻偏偏要來消耗我們,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前方便是黑狼王的王帳——説是王帳,其實就是掛着黑狼旗的普通帳篷而已,若不是有狼兵駐守,在一大堆帳篷中若是不仔細尋找,本就認不出來。在帳篷門口,黑狼族的狼人大薩滿已經在外面等待,大薩滿帶着長角的羊頭骨,半
的身體上畫滿了各
奇怪的花紋,手持一
長長的骨仗。
「大薩滿!」
「見過黑狼王!」大薩滿稍微動一下渾身的羊骨裝飾就撞在一起「噼啪」作響。「黑狼王,賬內那位……要找你説話,還有狼將鍾靖雁,那位也有話和你説。」
「靖雁,和本王一起進去吧。大薩滿,若是沒有其他事情您可以先行離去了!」黑狼王道。
在黑狼一族,大薩滿是除了黑狼王以為最受尊敬的人,黑狼族許多祭祀活動都需要通過大薩滿出面組織方可。所以黑狼王稱呼大薩滿用上了「您」這個敬語。
「黑狼王,我不敢走啊!剛才我又和那位大人了一番,真是受益匪淺,
覺彷彿這幾十年都白活了!」説完,狼人大薩滿又用兩人聽不到的聲音神神叨叨起來,彷彿是在祈禱,又像是在懺悔什麼。
「門外的黑狼王和女狼將,請進來吧。」賬內似有縹緲的女聲傳來,黑狼王掀開帳篷門口的氈,終於看到了其中的樣子。
只見賬內一名女子正對着門口坐着,約摸十七八歲,雪膚花貌,雅緻清麗,一雙血瞳鳳眼媚意天成,卻又凜然生威。烏雲般的齊耳短髮,簡單地梳個隨雲鬢,其餘垂在頸邊,更顯柔亮潤澤。她雙手持一個反着亮銅
的
緻星盤,身穿的是深藍牡丹百水裙,但裙襬的材質卻是半透明的薄紗,一大截玉腿均
在外面,腳蹬靛青花紋中筒靴,雙腳
叉伸展,似笑非笑的看着進入帳篷的兩人。雖然這女子衣着暴
,異常嫵媚,可黑狼王
本生不出一丁點褻瀆的心思。
這個女人,光是坐在那裏,就讓人覺彷彿周身黑氣纏繞,深不可測。
「這位女狼將,你是不是覺得,小女子靠美騙取我們信任的人?」正在黑狼王與鍾靖雁為這女子一番莫名其妙的話愣神之際,只聽那女子滔滔不絕的道來:「鍾靖雁,中州西北寧義鎮人士,年芳二十五,身長六尺五寸,後背有兩顆紅痣。並有兩個妹妹鍾語風、鍾夢旋。因遭遇天災父母雙亡,十歲時三人均被被人販子賣至北方黑狼族,但得年輕黑狼王賞識,歷經苦難三姐妹終成十二狼將其三。鍾家三姐妹與黑狼王連年征戰,均對黑狼王有仰慕之情,並意廝守終生……」鍾靖雁一開始聽到自己的身世,尤其是背後有紅痣這種私密的事情,居然也被面前這位女子給説了出來,不
大吃一驚。可聽到後面鍾靖雁越來越
到不對勁,什麼「仰慕之情」
「廝守終生」,而且還是當着黑狼王的面説出來,心中頓時亂作一團。
「你這人亂説什麼!」也不顧黑狼王在場,鍾靖雁又羞又怒,一把掀開帳篷的氈,跑了出去。
賬中只餘下女子「咯咯」的輕笑聲。
「陰陽派的天衍神女大人喚小王至此,並非是讓我聽這些無關緊要的男女之事吧?」黑狼王道。
「哼,陰陽派?他們只不過是連皮都沒有學會的廢物,明明給了他們那麼好的資源,可最後卻混出來一個天天靠卦術騙人的東西!真是人活到狗肚子裏去了,活該被朝廷剿滅!」天衍神女輕輕撫摸着手中的星盤:「小女子也不是什麼神女,不過是魔帝手下一魔妃耳,幾百年來現在靠着天衍之論遊戲人間而已!不過聽黑狼王的話,現在男女之事似乎對黑狼王無關緊要,但往後就説不定了,俗話説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若是有姻緣出現,希望黑狼王好好把握,不要讓它從手心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