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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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蝶戲江南第十八章美女絕罵對峙的雙方本沒有在意我們。那小姐冷笑道：“小芸，你教訓這個野小子，我來教訓這個不知從哪裏跑出來的野丫頭。”話音剛落，便揮灑出一團劍影朝向關玲攻去，同時那丫頭小芸也向少年攻去。

關玲嬌喝道：“你才是野丫頭！”當即舉刀上，兩人頓時刀劍相，乒乒乓乓地戰作一團。

咦？這主僕倆的劍法還不錯呀！這關家姐弟出身淮幫，自然有一身不俗的武功，原本在我的意料之中。不想這兩個青衣少女也有如此妙的劍法。

丫頭小芸竟能和那個少年鬥個旗鼓相當。但看那少年功底紮實，每一掌都沉穩有力，不用多長時間，定可穩佔上風。

這邊兩個絕世美女也打的是風生水起，那小姐的利劍霍霍展開迅捷如風，想以快打慢來壓制關玲的刀勢，而關玲卻也不甘示弱，刀勢展開，劈砍橫斬、行雲水的招式，將那刁蠻小姐的凌厲劍招一一化解，絲毫不亂章法，一青一黃兩道倩影倒是打得難分難解，短時間內大概是分不出勝負，只能看誰的內力比較弱先支撐不下去了。

周圍的路人倒是看的目瞪口呆，誰想到兩個嬌滴滴的絕少女，轉眼功夫就拿刀執劍互相打得這麼兇。

我看那小姐劍法妙，心想她斷不可能是普通人家的閨閣小姐，但會是誰呢？這麼漂亮武功還不錯，若是江湖中人，查庸生的《羣芳譜》不能不將她收入啊！我想起《羣芳譜》裏那些畫像，再仔細打量眼前這個青衣少女，頓時就認了出來。

是她啊！

“沈家有女名小蝶，花容羞月刁蠻。”此女可不正是《羣芳譜》裏面排名第六的沈家大小姐沈小蝶，查庸生説其“刁蠻”，今一見，還真不是一般的刁蠻，簡直是有些野了。

只是查庸生的《羣英譜》實在是該重修了，所謂女大十八變，越變越美麗。眼前的兩位絕少女和兩年前的畫像相比實在是變化不小。先前好不容易憑着一雙秋夜寒星般的美麗眸子認出了關玲。而這個沈小蝶若不是看她使出了妙的劍法，和她刁蠻不講理的脾氣，進而刻意的拿《羣英譜》裏的畫像一一比對其特徵容貌，我本不可能認出來。

開什麼評書會，重修什麼高手榜？為廣大未婚的江湖少俠們和廣大已婚卻尚不滿足想娶妾的江湖大俠們着想，也為廣大正在懷，急需出名的江湖佳麗着想，更為眾多的賊，採花郎計劃，查庸生你還是先別修高手榜了，先把《羣芳譜》好好重修、擴容一下吧！

我這邊心想着，那邊的戰局已經起了變化，那關家的少年立刻就佔得了上風，十幾個來回下來，就打的小芸氣吁吁，連手上的短劍都有些拿不穩。這邊兩個絕少女的打鬥卻變成了另一個畫風，原來那沈家刁蠻小姐沈小蝶現在連嘴也當做武器用上了“你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野丫頭”，“你這賤貨、臭婊子”，“連子都不束好，這麼晃盪着想勾引男人臨幸你是吧？”

“小騷貨，你媽媽不知跟什麼野男人睡出你這個野種，敢管姑我。。。。”諸如此類，到了後面越罵越難聽，連我都這麼個大男人都有些聽不下去了，一句句驚天地，泣鬼神的勾欄髒話從沈小姐的那紅潤可愛的小嘴裏，如瀑布般傾瀉而出。

想當年我也混過幾年乞丐，見過不少潑皮打架，相互謾罵的場景，可比起這位沈家大小姐來，那些潑皮無賴們就只配提鞋跟了。明明這麼一個明豔動人的小姑娘，又是出身揚州名門、富貴豪強之家，卻是沒想到其涵養差到了這般田地，罵出如此難堪的詞句來，即便是寨勾欄的陪客女都沒有這般俗。

至於關玲小姐就實在是差得遠了，反反覆覆就是“我沒有”

“我不是”

“沒教養”

“壞女人”幾個詞。大概她從小便生活在父母兄弟的關愛之下，從來沒聽過這些俗骯髒的詞彙，自然連一句有威力的髒話都罵不出來，沒多久就被沈小蝶罵的俏臉通紅，雙眸淚光盈盈，甚是委屈，連刀法也有些凌亂了，再這樣打下去估計馬上就要落敗。我不直搖頭，這關玲小姐還真是純情善良啊，估計從沒跟人罵過。所謂罵道，最高要義就是口舌比不上對方的時候，將對方的原話完整不動的送回就是了，何苦還要想着詞彙去反懟呢？

我一是憐惜關玲那泫然泣的楚楚之態，二是為了讓那些不堪入耳的髒話不再從一張嬌豔滴的紅中連珠炮般吐出，以維護一位名門小姐的形象，第三點是最重要的，那就是怕她們這樣打下去，萬一鬧出點血光來，屆時巡捕們趕來收押，我就結識不了這兩位名列《羣芳譜》前十的絕小美人兒了。於是我見準時機，當即下場出手。

事情很快便搞定，我閃身突入兩個美女的刀光劍影中，尋得個空隙，一掌輕輕推開了關玲，這邊一下擒住沈小蝶拿劍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奪下了她的劍。

我的迅捷手法讓兩女都停了下來，驚恐的望着我，那邊少年和丫頭小芸也停了下來，齊望向我這個不速之客。

我運轉星陽功，使身上散發出強大的霸道內勁，同時漫不經心的把玩着手中的長劍。這是專門對付青少女的，強烈的氣場加上散逸的神態，自然在她們心上烙下我的霸道而英俊的深刻印象。

“你。。。。你是誰呀？敢管本小姐的事，滾你媽的蛋！”第一次照面，沈小姐那櫻裏竟對我吐出了這麼一句話作為開場白。沈家怎麼出了這麼個女兒？

劍光刷的一閃，小芸嚇得一聲尖叫：“小姐！”沈小蝶嚇得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發覺沒事又睜開了，看見自己的耳環躺在自己的劍尖上，劍尖在自己眼前，而劍把握在我手裏。

小丫頭可能這時才覺到耳朵處有點涼吧，她驚恐的伸手摸了摸，發現自己耳朵完好無損，俏臉上出放心的表情，轉而又惡狠狠的瞪向我。

“如果你再説一句髒話，我就用這把劍在你臉上畫頭小豬。”我好整以暇地説道，不帶絲毫情。但別人聽了會認為我真的説到做到。

那個持劍天王沈嘯天也不知是怎麼驕縱他這個名列《羣芳譜》第六的寶貝女兒的，竟把她寵成了這樣！實在是刁蠻得過了頭了。我得下功夫將她好好調教一番，要不像她這般蠻橫無理，滿嘴髒話，怎麼能做我何同的女人？所以我現在首先要降服她，好方便以後的調教。你不是自恃美貌甚是囂張嗎，我在你臉上畫只小豬看你怕不怕。

沈小蝶果然立即花容失，但那張櫻想要回吐髒話還擊，卻又臨陣怯懦了。我劍尖向前一送，抵到她吹彈可破的嬌臉蛋處，冷笑道：“你想試試我的畫技嗎？”她剛張開的雙立即閉上了，但隨即小嘴一咧，竟哭了起來，瑩瑩珠淚從她那雙明媚動人的大眼睛裏滾滾湧出，立即成了一個梨花帶雨的哭美人兒。我看得心中憐意大起，便移開了劍尖。但心中很快升起明悟，這丫頭又在耍滑頭了。

只聽她噎噎的説道：“你欺負我，我要告訴我大哥，嗚嗚。。。。。。。”我欺負你？嘿嘿！我今天就是要欺負欺負你這刁蠻丫頭，要是連你都降不住，我以後還怎麼縱意花叢？

“好了，別哭了！”我帶上了一點功力，大喝道。

丫頭被我的喝聲震住，哭聲立止，仍帶着淚花的一雙美眸怔怔的望着我，顯然沒想到我竟不吃她這一套。

“沈小姐，我也不難為你，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向這位姑娘和這位老伯道歉，賠償老伯一擔蘋果的損失，並付給撞傷老伯的醫藥費。二嗎，就是我送你去見官，咱們讓官府來裁定此事。”我淡淡的説道，語氣不愠不火，不含着一絲情波動。因為我知道在這丫頭被我震懾住後，這種語氣有着極大的威懾力。

“你認識我？”沈丫頭驚訝的問道。

卷二蝶戲江南第十九章惡女與嬌女我微笑道：“當然認識，沈家沈天王的女兒，沈小蝶沈姑娘，《羣芳譜》里名列第六，本公子怎麼會不知曉呢？”周圍人聽説是沈家的沈大小姐，發出一陣嗡嗡聲，隱隱聽得有人説道：“原來是她呀，怪不得這麼無法無天！”

“是沈家那個小祖宗啊！”。。。。。。

看來此女的刁蠻不僅是被載入《羣芳譜》，在揚州城的風評也是廣為人知啊！

關玲聽得眼前的富家小姐就是在《羣芳譜》中名次排在自己前面的沈小蝶，先是一愕，隨即臉數變，也不知想到了什麼？

那沈小蝶聽我説出了她的身份，雙手，把頭一仰，傲聲道：“哼！既然知道本小姐是誰，你還敢這樣欺負本小姐，不怕我爹爹要了你的命嗎？”我啞然笑道：“你爹爹再厲害，他也得講道理講王法，你沈小姐犯了法，我送你去見官，天經地義，他能因為這個就殺了我嗎？難不成你們沈家比揚州官府還厲害？”這沈丫頭被我説得理曲，卻還是不服，跺腳不依地嬌嗔道：“見官就見官，我又沒犯法，你們能把我怎麼樣？”

“你還沒犯法？好，讓本公子列出你今天的三條罪狀來。你聽着，第一，你身為平民百姓，卻當街縱馬，此行為公然違背了朝廷禮制。第二，你的丫頭撞傷人後，你卻不聞不問，還意逃遁，傷人逃竄質惡劣之極。第三，這位小兄弟攔住你時，你竟還動手打人，接着又執利劍與人當街鬥毆，這些可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這三條罪狀你認還是不認呢？”我朗聲説道。

沈家丫頭聽我説完，兩眼一瞪，大聲道：“我騎騎馬也算犯法嗎？本小姐在揚州騎了好幾年了，也沒見誰説個不字？”

“那是因為小姐你運氣好，沒遇上我。《大周律》禮制篇有言：‘非品官不得於街市間騎馬。’沈小姐你是幾品官呢？竟敢當街縱馬？”我笑問道。

其實這條規定一出長安洛陽就成為一紙空文，各地鄉紳富豪逾規越制的事多了去了，武周朝邊疆戰事頻繁，早年效忠李唐的官僚系統和十幾年前席捲中原的宗室叛亂又導致了相當一批地方官僚牽連獲罪，地方郡守刺史能管好地方税收，治下不叛亂就不錯了，誰還管這檔子雞蒜皮的小事，大家也都早已司空見慣，習以為常了。但我為加重她的罪名來嚇唬他，就將這一條也列了進去。看這沈丫頭的反應，她八成以為自己在街上騎馬是很合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