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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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謝過了，接着笑道：“其實各位也都明白，這次朝廷之所以派出使職到青州來，全因前段時間發生於青州的騷亂，本官雖是今剛到，但通過程大人陳捕頭對情況的介紹，對事情已有了個大致的瞭解，再加上牽涉此一事件的主要犯人也都已經被程大人關押在牢，相信等馬大人一到，此事很快就會水落石出，順利完成這次出使最主要的任務。”看青州眾官員隨着我的話點頭稱是，我稍頓一下，接着道：“不過現在對何某這個副巡查使來説，主要是為馬大人打前站，一是初步瞭解一下青州之事的概況，讓馬大人到了心中先有個底，所以接下來幾天還要程大人陳捕頭幫忙查問一些相關人等。另外一個任務就是安排好馬大人一行的住行還有安全問題，這個也要請王大人在坐各位費心。”程震和陳捕頭起身做揖道：“一定配合好何大人，隨時恭候何大人的吩咐。”王經道：“請何大人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將一切安排的妥妥當當。”

“那好，何某先自乾一杯謝過諸位了。”我説着將身後侍女新倒上的酒乾了。

王經等人也陪着幹了，我換副輕鬆神態，向王經笑問道：“不知王大人可有為今晚宴會準備什麼助興節目，可以亮相了麼？”王經大笑道：“當然有！”他説着一拍手，喝道：“來呀，上歌舞！”絲竹管絃聲起，兩隊上身僅着綠抹，着粉耦臂和雙肩，下着金繡粉青長裙的妙齡女子隨着樂聲，身姿曼妙，載歌載舞的來到廳間。這些女子每人皆提一粉荷花狀燈籠，內燃燈燭。原來大廳裏燈火通明，她們一上場，有人將將大廳裏的燈光調暗了，廳中提着粉荷燈籠的一眾舞女便在視覺中凸現出來。舞動間紗裙飄旋，仿如青波盪漾，拎燈舞動的諸眾女，便如水中嬌的荷花，美不勝收。

我心中為這舞蹈的意境叫好，王經湊過身來介紹道：“這是我府上藝自己編排的荷燈舞，還入得何大人眼吧。”我一邊看着廳裏諸女的美妙身姿，一邊點頭讚歎，“好，好！此舞能營造出如此清新美麗意境，下官今晚是開眼界了。”王經聽我此説，便出自得的微笑。

荷燈舞后，又有專門有歌獻歌，又有藝演奏樂器，我聽過歌仙之歌，琴蕭二仙的樂聲，自己又於琴道上造詣頗深，便對這些普通歌女藝的歌唱演奏不甚興趣，覺得不如看舞蹈好。王經看出了我的好惡，便有意多上舞蹈助興。

宴會很快熱烈起來，各人互相來回敬酒，趁我酒意微酣，正高興之時，王經又湊過頭來，“何大人從朝廷來，可知朝廷對這次青州事件的看法，我是説。。。。。。”我搖手止住他，不讓他再説下去。心裏卻明白他是問我朝廷裏對他們青州地方官的看法，想知道這次事件會不會影響他們仕途。這問題我這個副使是不便作答的，留着讓他們等馬懷素到了，從馬懷素那兒探聽這方面的消息吧。醉眼微斜的看着王經，笑道：“王大人，如此歡宴，談公務豈不煞風景，咱們從現在起只談風月，莫談公事。”王經愣了一下，微笑點頭，低聲問我看上眼的舞女，挑了帶走。我面現猶豫，王經笑道：“贈送幾個藝而已，官場慣例，又非其它貴重物品，想來馬大人知道了也能理解，不會怪罪大人的。”我微笑點頭，正好一個女子舞到我這邊，只見此女身材窈窕，肢纖細，肌膚細膩，玉峯嬌，美眸光，巧笑纖兮，我揚了揚下頜，道：“就她吧，一個就行了。”王經微笑點頭，奉承我眼力好，説這舞姬是他府上最美的一位，而且還未服侍過人，正適合我。他卻不知這女子是一上來就被我看上了的，因為身形體態和崔夢心頗為相像。

眼前歌舞佳人活生香，桌上佳餚美酒水般不斷的呈上，讓我心裏大嘆權力的滋味。一個打前哨的副巡查使尚且如此，如姚崇般登堂拜相者來到地方又當如何？

我既説只談風月，王經便和眾人有意往這方面引導，不免又説起名聞天下的四仙藝伎，接着就扯到了揚州花會，幾人談論着，就對歌仙，琴仙，簫仙大生嚮往。當今天下承平久，四海歌舞昇平，上至達官貴人，下至一般的地主商人，只要有條件的，多慕風月。談起這些花邊雅事，青州這一干官員和揚州丁忘憂宴會上眾人的反應沒什麼不同。

王經滿臉遐思的神，説道：“據聞蕭仙與琴聖弟子合奏一曲，其技豔驚四座，安大家自此解除了封簫之意。對了，我聽聞那琴聖弟子與何大人你是本家呢，他也姓何。”我微笑了一下，留意在場中諸人神，僅程震和那陳捕頭對我投以神複雜的一瞥，其它人對並無特殊反應，我在心中籲出一口氣，原來青州官方知道我這個副巡查使底細的僅程震和陳捕頭這兩個刑名主管，其它人包括王經在內都還所知甚少。這也説明他們沒和昇仙教走的太近，否則昇仙教焉能不提前將我的底細原原本本的告訴他們。

程震和陳捕頭顯然沒有揭破我這個何大人就是揚州那位琴聖弟子何公子的意圖，我也樂得裝聾作啞，只和着他們去説。

宴會持繼到近子時，我已顯出醉眼朦朧之態，向王經説累了，該回去休息了。於是便散了宴，仍由送我來的那輛馬送我回去，只是我看中的那個舞姬已坐在了車裏。

王經派了府裏二十幾名侍衞護送我回去，看到那些侍衞，我心中忽的升起一絲不安。細思來由，立即想起路上在汴州那次試探的結果，昇仙教現在可是急置我於死地啊，他們對我副巡查使的身份並不顧忌。我今晚來赴宴的事，他們肯定早已知道了，那麼現在夜深人靜，正是行刺的好時機，而我身邊又只有一個哈迪，昇仙教四位長老加上真正的幫主第王明輝，有五個一品高手在暗，另外還有近百張弓弩，這些若全佈置在我回驛館的路上，我和哈迪縱能僥倖逃得命，我今晚劫獄救崔夢心的計劃恐怕也得破產了。

來赴宴之前，千算萬算沒算到這一點，現在才想起來。我大腦急轉，唯今之計，只有設法繞開對方可能的埋伏了。我看看王經派了護送我的衞士，哈哈一笑道：“不用了，王大人，難不成還有人敢對朝廷欽差不利？”王經固請我帶着這些衞士，“那些亡命徒敢跑到州府大牢裏殺人，還有什麼不敢幹的，何大人還是帶着吧。”我心道我自然知道有危險，但關鍵你這二十個衞士也本不起作用啊，但嘴上做出豪情狀，謝道“王大人多慮了，下官也是習武之人，再説我這胡僕的功夫大人今天也見到了，就算有幾個不開眼的賊人，也傷不着我。不過下官喝這麼些酒，現在不想乘車了，想騎騎馬，王大人可否找匹快馬給我，我想騎馬回去。王大人只須派一個衞士騎馬為我做嚮導即可。”王經看我固持己見，便只好答應，讓人牽了兩匹馬過來，一匹給我，一匹給一個衞士，讓他送我們回去。哈迪來時就是騎馬的。我掀開車輛，將那舞姬抱出來，“來，美人兒，陪本大人騎馬回去。”哈哈大笑着將她扶上馬去，然後我翻身上馬將她抱住。看得出這舞姬王經尚未碰過，還是個黃花處子，騎在馬上，偎依在我懷裏身子微微顫抖着，我側身看去，這舞姬還以為是我要在馬上臨幸她，害羞得連耳都紅透了。

我在馬上向王經等眾人行個禮，説了明天再見，便帶着哈迪和那衞士三騎離開。待得轉過街角，我向那衞士道：“別走來時馬車走的那條路了，本官現在高興，想縱馬奔馳一番，你為本官帶個遠點的路，嗯，也別回驛館正門了，帶本官從後門回去，這樣才有意思，是不是呀，美人兒？”我俯身在懷裏舞姬香腮上親了一口，做出一副酒意上湧，意氣風發的樣子，懷裏少女輕嗯一聲算是回應。

那帶路的衞士討好的陪笑道：“大人既有此興致，小的自當從命，不過那路可就有點遠了。”

“無妨，我們快些騎就是了。”我説道。

那衞士笑道：“好嘞，那還請大人跟小的來。”説着一縱馬，我策騎跟上，哈迪跟在我後面，三騎四人在青州入夜的空曠大街上疾馳起來，偶爾碰到巡夜的兵丁，那送路的衞士在馬上奔行中亮了亮牌就過去了，本不做停留。強此風雲電馳，不一會兒就安全的到達驛館後門。

“好了，你回去吧，你任務完成的很好，本官這番縱馬狂奔很是滿意，明天會讓你們刺史大人賞你的。”門外，我向那衞士讚許道。

他高興的道謝後離開。我抱起那舞姬下馬，剛才這一路雖是縱馬疾馳，我卻並沒有閒着，一手控馬繮，一手在懷裏少女的身上游弋撫摸，先是催情魔氣刺的少女陷入慾火醉狀態，然後我的手隔着衣物便大膽地按到了她的中上連摸帶撫的，在情慾羞意與魔氣入體的雙重刺下，沒過多久少女當場就給得昏闕過去。是以我抱下馬的，這少女仍是暈暈陶陶，幾近睡着。

輕聲拍門，是薛進過來開的門。

“事情都處理好了嗎？”我問。

薛進點頭，“慕容家主和崔教主他們都在公子房裏等着公子呢。”我點點頭，讓他將兩匹馬拉進來拴好。我則抱着少女，帶哈迪回到房裏，崔振聲，許君絕，慕容彥，雯雯皆一身黑衣坐在我房裏，有點奇怪的看着我懷裏抱着一個昏睡的少女，身後跟着一個胡人走了進來。

我也顧不得和慕容彥打招呼，朝四人一點頭道：“都準備好了罷，等我換過衣服，我們這就行動。”説着將懷裏少女放到牀上，雯雯拿來一套夜行衣幫我穿上，穿衣的空檔我才有機會向眾人解釋了少女的來歷，並把哈迪介紹給了崔振聲和慕容彥。薛進已拿了一身黑夜行衣示意哈迪穿上，哈迪雖聽不懂我們的話，但也看出我們是要去做什麼事，學着我將夜行衣穿上，將頭套蒙上。

薛進等五人也已準備好在院裏待命，我揮下手，帶着眾人從後門出了驛館，向不遠處的州府大牢潛去。

如我所料，州府大牢的守衞還沒得得及進行有效的加派佈置，我和哈迪許君絕等六人翻過牢房大院的後牆，薛進等五人拿弩機候在牆外，一是放哨二是接應。雯雯和慕容彥皆提劍打頭，我提劍和許君絕居中，許君絕沒用他那顯眼的銀槍，而是改用一鐵，崔振聲和哈迪皆空手居後，六人提起輕功，悄沒聲息的潛入牢中，那些守夜的獄卒可能因着下午發生於牢內的變故，倒也盡職盡責，沒見打瞌睡的。但以我們六人的身手，那裏給他們一點反抗的機會，雯雯和慕容彥兩道鬼魅般的身影掠過，那些獄卒便都如石化一般不動了，一點發出聲音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