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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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還真輕輕搖頭,眼神慢慢地變得悵惘,低聲道:“很有可能,永遠也不能再見了吧……我知道他為何悲傷,因為在他心裏,我已經是個死人了……説不定……還是死了不知道多久的人。”兩個徒弟驚悚地瞪大了眼睛。

“終究只是一場夢啊……”孟還真低聲嘆息,繼而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又在乾坤袋裏掏東西。

“這是為師近來所記的心得手札,還有新的功法戰技記錄,你們收着,將來好生修習。唔……裏面有句自合……哈,算了,就那樣吧,改了又如何,難道讓你們隨便找人雙修去?”

“師父……”孟還真慢慢打開畫像,自己看了好一陣子,才道:“此畫便是我的靈位,我已經分離靈魄在其中,你們可以從中悟我之大道,這便是鎮宗之寶。無論將來發生了什麼,此物也不可丟棄。”

“是。”徒弟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分離靈魄,豈非對師父壽命有大損?”

“壽命不重要了,決戰即至,我和姬昊不管怎麼打,都只能是兩敗俱傷之局,便是獲勝的那個多半也活不了多久,還留着壽命幹嘛用?”

“……”

“此畫中星宿,已經被我靈魄挪了方位,將來……”孟還真出神地頓了好一陣子,才道:“將來若有人引發移星易宿,那便是靈魂牽引,迴歸原始畫像,此人便是星月之主。”

“星月?”

“對,我們這一支,從此命名星月宗。”

“是。”兩個徒弟都躬身領受,倒也不意外,畢竟孟還真的道都是夜空星月相關,這個名字是順理成章。

孟還真低嘆道:“我答應某人不爭鼎,要食言了。別的鼎我不管,姬昊最志在必得的那個鐫刻乾坤之道的鼎,我可不會讓他那麼好拿!”兩個徒弟都不敢應聲,今天師父表現很明顯了,她這是有了決死之意,在代後事。

“眾人齊心除煞,卻有人暗算戰友,暗謀一己之權,註定不能讓他美夢成真。如果我取勝,一切休提。如果我敗了,姬昊也鎮不了幾天場子,更壓制不了那八個人,從此江山九分,看他白高興一場。”孟還真懶懶道:“鄭武子他們説我不顧江山大局,真是可笑,是不是要我自己送腦袋給他們割?我只是個任的女人,他們的志向關我事。”徒弟都笑,人們説孟還真不怎麼會教徒弟,把徒弟教得有點,其實是孟還真自己本質裏就有點,這時候更是暴無遺。

孟還真又道:“不過你們或許會成為姬家的眼中釘,算是師父對不起你們了。”兩個徒弟道:“師父哪裏話,若是師父敗了,我們更當為師父報仇,就是他們不把我們當眼中釘,我們也會跟他們作對到底。”孟還真頗為欣地笑笑:“很好,不枉了我的傳承。”她繼續從乾坤袋裏掏東西,各種各樣的天材地寶擺了一桌:“之前我給鄭武子材料鑄劍,頗留了一些沒用上的好東西,你們收着……咦?”她忽然頓了一下,掂着手裏的一塊鵝卵石大小的白圓石出神。

“這是玄武石?”徒弟探着腦袋:“據説其堅實度可抵合道一擊,很稀有啊,世上沒幾塊了吧。”

“嗯……”孟還真托腮沉,忽然手上加力,開始能量傳輸。

的石頭慢慢開始呈現月,有了些淡黃的光澤。

“師父你這是……”

“一個石頭能防護多少地方?為師做些改造,可觸發能量反應,有真氣攻擊時自啓護罩。為師之力,至少可千年不衰,護得你們周全。”徒弟有些哽咽:“師父……”

“不要那麼動,我也只是在想男人。”孟還真收了功,額角也隱現汗水,可見這場能量傳輸與寶物改造對她也頗為辛苦,但她臉上卻是帶着甜甜的笑意,眼神温柔,低聲自語着:“原來是你變的。”

“呃……師父……”

“此石內部結構已生變化,此後不叫玄武石了,便叫輝月神石。”第七百五十八章拯救大兵還真虛幻朦朧的影像消失了,那是孟還真去閉關養傷,畫像離開了身邊。

薛牧收回按在畫像上的手掌,默然無言。

旁邊薛清秋和夤夜至今瞪着眼睛,如同見鬼一樣看看薛牧,又看看畫像。

“爸爸……”夤夜嚥了口唾沫:“不要告訴我,你這一天一夜是去了……去勾搭了我們祖師……”薛牧抿着嘴沒回答這茬,半晌才道:“如果我什麼都不做,那事情也就這樣了,她力戰姬昊,崩碎乾坤鼎的一片花紋……然後我到了此地,而她死了……姬昊雖然得到乾坤鼎,建立了大周,可同樣傷重在身,沒多久也死了,他統一不了正道八宗,只能妥協,最終成了我們所悉的天下。”薛清秋低嘆道:“所有文字可見的歷史都沒有説得這麼細,連我們宗門典籍也沒説這麼完整,只是説祖師不忿姬昊之私,故而相爭。”薛牧道:“這是正常的,後人記載總會帶上自己的理解。另外有些自以為不太要緊的東西也就沒説細,比如移星易宿的事情,那兩位前輩也不會記載什麼星月之主的話語吧。”薛清秋道:“嗯,只是説可能是姬家完蛋的預兆,乾坤顛覆的意思。怎麼,你要當星月之主?現在不就是麼……”薛牧低聲道:“我只是……捨不得……我想到她在傷重中無助地死去,我就難過……雖然明知道這是已經發生在千年之前,早已過去了的事實……可我好難過……你們會不會笑話我,把本該當一場夢的事耿耿於懷?”薛清秋和夤夜左右看着他,神情都很是怪異。

怎麼説呢……這傢伙居然和祖師有了情緣……從祖師的態度看來,祖師栽得很徹底。這是叫爸爸都不夠,要我們喊你祖宗嗎?

但話説回來了,正是他這種君心如我心,哪怕死亡本來就是千年前的既成事實了,還不想放棄不忍失去的情,大家才能這樣走在一起,凝聚在他身邊吧。

“只要你不當它是一場夢,它就可以不是一場夢。”薛清秋柔聲道:“你既然回去過,那就還有回去的辦法,我們一起找到它。”薛牧握着她的手,低聲道:“謝謝,是你一直大度……”能不能拯救,這事目前沒頭緒。但可以確定的是,如果真救了孟還真,薛清秋的地位頗受挑戰,她大概不再是天下第一了,連宗門裏的地位都變得十分尷尬,但薛清秋似乎絲毫不在意。

薛清秋笑道:“説什麼話呢,那可是我自己的祖師,你以為我是欺師滅祖的人嗎?”那邊夤夜似乎才消化了薛牧的意思,忽然就雀躍起來:“拯救祖師!這麼偉大的事可真從來沒有人想過,想想就讓人熱血沸騰,我一定要找到辦法!”薛牧道:“元鐘的逆因果大招,對此有效嗎?”薛清秋沉片刻,不太確定地搖搖頭:“估計有點偏。他那是影響因果關係的一種手段,可祖師早已去世……這裏好像不是什麼因果關係的影響,否則他這招豈不是變成了能讓死人復生,太誇張了。”夤夜也道:“打個比方説,祖師逝世,才有我們想救。這個因果一逆,就變成了因為我們想救,所以祖師才逝世。這就糟了……”薛牧出了一身冷汗,好像是這樣,這因果一逆可不是好玩的……真變成那樣,估計自己這輩子都要活在自責裏了。

薛清秋沉道:“但是元鍾這招,似乎有點時間方面的能力,我們應該還是可以用為依託……得好好想想。”薛牧道:“我的乾坤之能,有空間之力,而元鐘有點時間的意思,只要能結合起來,應該還是有辦法的。”身後門外忽然傳來秦無夜的聲音:“你們商量得好大事,不敢讓我聽?”夤夜道:“這是我們星月宗家事……”秦無夜吐槽:“星月宗從祖先到今人,被一網打盡的故事?”薛清秋:“……”薛牧:“……”

“所以哪裏還有什麼宗門家事,還不都是這個男人的家裏事?連祖師都搞上了也真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我合歡宗也有祖師,你要不要試試?”薛牧擦着冷汗:“你是來攪局的嗎?”秦無夜翻了個白眼:“我學了海天閣的滄海一粟,也有點時空扭曲之能,你們要是看不上,我可走了。”夤夜一下就撲了過去:“別走!你這有可能是結合薛牧和元鍾能力的調和劑……”

元鍾幾乎是被架到祠堂的,看着星月高層加上秦無夜濟濟一堂地站在星月祖師像前,元鍾第一反應是尼瑪星月宗該不會是打算一統天下了,拿他這顆老光頭誓師祭旗吧?

結果薛牧第一句話是這樣的:“大師能否應到此畫中的一點真靈?”元鍾愣了一下,放出靈魂力量仔細受了一下,驚歎道:“千年之靈,藴含大道萬千,凝而不散……這是神仙手段,怕是連薛宗主都辦不到……貴宗祖師果然有點門道……”嘴上雖誇,心裏更納悶了,星月宗這是幹嘛,要讓老和尚改投門下?

“本座知你逆因果之技涉及了一點時間本源規則,之前讓薛牧逆因果,便是指向了千年前九鼎分化的大致時間。”薛清秋道:“那麼你可否通過這一點真靈,找到對應的那一瞬?”元鍾摸了摸光頭:“可以回溯大致時間點,你們要我逆什麼因果?沒有個始末,我抓不住這條命運之線,施不了技能,也找不到結果。”薛牧道:“大師誤會了,我們不需要尋找任何因果。也就是大師之技只需要施展一半,通過這點真靈定位到相關的大致時間,我施乾坤之力,無夜施以扭曲之能,或許和真靈所屬的那時空有了對接的可能。”元鍾搖頭:“老衲大概知道諸位的意思了……莫非想要窺測當年貴祖師留下的什麼隱秘箴言?這是辦不到的,除非千年前那一瞬也恰好有劇烈的空間混亂,否則無因即無果,不可能打破時空壁障。”薛牧很確定地道:“我知道那時候有劇烈的空間混亂,有史以來也不會有那麼劇烈的時刻了……大師,這涉及你的時間因果法則,無論此事能否成功,經此試驗,對大師之道也很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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