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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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牧擲筆,暢快淋漓地一揮手:“拿回去做範文,細細揣摩。”空氣很是安靜,足足過了好幾息,蕭輕蕪才瑟瑟縮縮地接過稿子,跟上面有刺一樣不敢再看,迅速進了小藥囊。

薛牧舒坦地靠在椅子上:“輕蕪你這個小書包萌的啊……”

“謝謝師父指點,輕蕪回去揣摩了。”蕭輕蕪已經聽不清楚薛牧在説啥了,勉強行了一禮,慌不擇路地奪門而逃。到了門邊差點被門檻勾倒,腦袋磕了一下都沒來得及喊痛,抱着腦袋眼淚汪汪地跑了。

“呃……是不是用力過猛了點?”劉婉兮吃吃地笑:“你收人做徒弟,也教點真功夫啊,這樣調戲太過了吧……”

“講道理這範文是她們自己要求的啊。咳咳……雖然這篇特別厲害……”薛牧撓撓頭:“下次還是教她點別的吧,確實不太好。”劉婉兮媚眼如絲地喃喃道:“這麼厲害的場面,你跟誰這麼玩過?”

“沒有啊,不是我,別胡説啊……”劉婉兮輕輕扭動着,櫻拂過他的面頰,聲如蚊吶:“想不想……和婉兮這麼玩?”薛牧怦然心動,乾咳掩飾道:“算了,這個不好。潘金蓮才那麼玩……”

“請你飲半盞殘茶之時,我可不就是潘金蓮麼……”劉婉兮抿嘴一笑,沒再多説,只是道:“好啦,我還要處理一下奏摺,等會應付姬青原。我們……來方長。”

劉婉兮要做正事,可不僅僅是為了應付姬青原,同時也在學習自己怎麼處理政務,這是大事,可不是玩鬧的時候。

薛牧雖然被她的明示得心癢癢,也沒去繼續打擾她,起身出門拎了夤夜,招呼了葉孤影,跑去蕭輕蕪的宮內獨院,打算教她一些正經的彌補一下。

一路上有宮女帶路,又是拖兒帶女的,真把個內宮當成了後花園。

“爸爸真下。”

“盟主是變態。”這是一路上大小倆妹子反覆唸叨重複的話語,全都化身祥林嫂喋喋不休,又沒有其他新意的語句,看來也是實在不知道怎麼形容。

薛牧低着腦袋挨噴不做聲,看起來那篇葡萄架是犯了除劉婉兮之外的眾怒了,還是老實點被噴一頓別反抗的好,去教人家一點正經的,這形象好歹能挽回一點點……蕭輕蕪的獨院居所大有來歷,這是當年夏侯荻在宮中的住處。僻靜、清幽,院中幾叢梅花點綴,環境極合蕭輕蕪的口味。又有宮女照料飲食起居,若是按照她的習,如果不是要去為姬青原治療的話,可以一輩子都窩在裏面不動的。

薛牧來訪,蕭輕蕪臉上紅還未褪。她看不見葉孤影,見薛牧帶着夤夜,倒是沒嚇得關門,只是弱弱地行禮:“師父……”

“咳,剛才的範文是我考慮不周,用力過猛了點,向你道歉。”蕭輕蕪愣了愣,反而搖頭道:“師父此文很好,讓我學到了不少東西。”薛牧愕然:“學到了什麼?”

“場面和動作,語言和神態,各方面結合在一起,才能生動起來,活靈活現,而不是刻板的把心中所想做個解釋就罷。至於那些靡不過表象,輕蕪學的是行文之道,如何描寫房事與如何描寫武事,其實是共通的吧。”薛牧怔怔地看着她,他知道,天才已經展頭角,便是世上沒他薛牧,蕭輕蕪早晚也會綻放出璀璨的光芒。

他深深了口氣,正道:“上次講了小説三要素,那麼我們今天來講結構和伏筆……”作為娛樂公司主管,穿越之前薛牧也經常做一些內部培訓講課,客串老師的活兒他並不陌生,但他在兩個位面上課都從來沒有如今天這麼認真過。

第四百四十五章為師為友這邊師徒上課其樂融融,在宮城之外,皇子們的處境卻有些無厘頭。

劉婉兮這一次給姬青原讀奏摺,添油加醋惡狠狠地把義王宴請正道各宗的事説了一遍。姬青原沒有因為義王姬無厲接觸正道的事發作,倒是讓他得到了姬無行一樣的定:在父皇卧病之時恣意飲宴,其心可誅,十巴掌去承天門外下跪悔過。

這份旨意是和姬無行那份前後下發的,兩個皇子接了旨意都愕然無言。

搞什麼,你要卧病三四年,別人還三四年都不許請客吃飯了?再説了,老八出去遊園怎麼沒事?

兩人應對這份懲罰的態度既然不同。

姬無行本不理會,傳旨太監本不敢他耳光,他也不去跪,甚至宣稱今天高興,酒樓免單,大家隨便吃喝!

而義王姬無厲真的當眾跪倒承天門外,自己着自己的巴掌,涕淚橫地懺悔,表示只要父皇安好,願意長跪不起,聞者無不落淚。

“真他媽噁心!”姬無行對夏侯荻道:“正道就喜歡這種的對不對?和他們一個德,相得益彰!”夏侯荻沒好氣道:“二哥好歹也是遵旨而行,有什麼問題?倒是你這表現,不用多久,天下人都會説你不孝不義。還有你這抗旨,還不知道父皇會是什麼反應,總之你這是打算自絕於太子之位了?”

“那樣你們豈不是很高興?”姬無行懶得多言,丟出一份名單:“你要我找的名單。不過內衞已經去查過一趟了,看他們似乎無所獲。我建議直接去挖死人的……”夏侯荻沉默。姬無行所謂的孝是做出來的,這就是一個表現。表面在那兒哭嚎有什麼用,他正在為姬青原中毒的事做調查呢。

她嘆了口氣,搖搖頭道:“我們找誰身上帶毒的,只是為了調查一下他這毒是什麼時候帶上的,是查驗了誰進獻的食物,或者陪陛下去誰那裏的時候中的。死人不會説話,就算驗出有毒又如何?”

“也就是説線索斷了?”夏侯荻幽幽道:“很多人告訴我,線索是有的。暗香散的主藥是黑蛟角,這東西很罕見的……目前所知擁有這東西的人……”

“薛牧啊?我知道當初靈州有一條黑蛟被薛牧收取,是你六扇門親見,所以這是六扇門內都有人懷疑薛牧?”

“……”夏侯荻不語。

姬無行偏着腦袋看了她好一陣子,直到看得夏侯荻眼裏泛起怒,他才哈哈一笑:“小荻荻居然真是對魔門盟主動了心。”夏侯荻出半截刀:“不許喊我小荻荻!”姬無行更樂了:“居然不是否認動心?”

“關你事?”

“當然關我的事,至少我可以開解你,從薛牧的表現看,這毒真不是他下的,無論他有多少嫌疑。”

“何以見得?醫仙子説的中毒時間也有可能是誤判,他的嫌疑還是存在,而且他有動機。”

“相信我,就算他想做這件事,也一定沒做成。一個人的眼神可以看出很多東西,那種坦然要裝出來該多難?他才剛剛養魄,而你我都是入道,這麼大的修行差距面前,我們又是刻意留神,他還想裝出這種級別的假那是不可能的。倒是我們的兄弟,每一個都和我們差距不太大,想裝一裝還是能瞞得過去的,你就算懷疑我也沒必要懷疑薛牧。”夏侯荻奇道:“倒是看不出你對薛牧有好?”姬無行搖搖頭:“實話實説而已。當然你也可以説我先入為主,已經認定是某個兄弟乾的,所以忽略了別人的嫌疑。”夏侯荻終於出笑容:“你知道嗎……我在想,在這件事上,誰一力栽給薛牧,誰就是最大嫌疑。很慶幸,你和八哥都在為薛牧開。”姬無行愣了一下,張了張嘴想説什麼,卻終究搖搖頭,沒説出來。

夏侯荻又道:“原本我對薛牧接觸你們很不高興。但昨夜二哥宴會,事態很明顯,薛牧以前在朝野沒有際沒有基,而正道卻能迅速取得一致,二哥勢力一夜之間鋪遍朝野,薛牧接觸你們的舉動在這對比之下連朵花都算不上了。能不能告訴我,現在你怎麼想?”姬無行冷冷道:“最焦慮的該是老八,關我事,老子這種不孝無行之人,大不了以後去守鼎。走了,我要去聽説書了,告辭!”姬無憂並不焦慮,當夏侯荻去了祁王府,看見他還在練字。

夏侯荻看了一眼,卻是一首詩:“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把示君,誰有不平事?”夏侯荻品了一陣,頗為驚豔:“這是你的詩?有長進啊!”姬無憂抬頭看了看她,微微一笑:“薛牧的詩。隨口一詩,中途退席,但這詩卻已經力壓羣雄,文會為之失。”

“……”夏侯荻不説話了,只是繼續低頭看詩,神明顯更專注了點。

“你來問我二哥之事?”

“嗯。”姬無憂換了張紙,慢慢寫了四個字:“曲徑通幽。”繼而抬頭笑笑:“也是薛牧的。”夏侯荻忍不住沒好氣道:“你拜他為師算了。”姬無憂慢條斯理地道:“如果我是女的,可能會試試。可惜我不是。”夏侯荻失笑無言。……“謝謝師父。”皇宮裏,蕭輕蕪誠心誠意地收了筆記,深深一禮。

薛牧一堂課講了一個多時辰,連帶着自己也算是努力回憶整理了一下所知的小説理論,講完課自己都覺得受益匪淺,別説初次接觸這些系統知識的蕭輕蕪了,簡直算得上如獲至寶。

同時如獲至寶的還有葉孤影,她在薛牧講課半途就現了身形,和蕭輕蕪坐在一起做筆記。無痕道現在對説書很重視,風波樓培養了無數寫話本的人,卻都只能自己摸索,不得其法,先進的系統理論對於風波樓完全可以稱得上寶典。

薛牧從第一堂課起就沒有避諱葉孤影,第二堂課還是當着她的面説,意思也就是不介意她學。葉孤影也沒法厚着臉皮自己偷學偷記,現了形跟蕭輕蕪一起做筆記的意思,差不多也算自認弟子了。

見蕭輕蕪行師禮,葉孤影有些猶豫,她不知道自己這個怎麼算。

薛牧笑了笑道:“我沒有門户之見,而且目前只是基礎理論,孤影不必糾結,就當朋友也沒什麼大不了。倒是輕蕪在側,你真沒想過一些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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