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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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薛牧特意沒讓元鍾撤銷,有意試試自己能走多遠。反正又不是和別人比,自己測測而已,沒什麼丟人的。
前面的路段很好走,幾乎沒什麼覺,薛牧一路大步
星地向上,眨眼就過了練氣期,站在縈魂境界的標準線上。
元鍾跟在身邊,笑道:“若有壓力,不必勉強。”薛牧眨巴眨巴眼睛。
他停下步來,不是覺有壓力,而是正在好奇自己——沒有
覺。
他試探着往前走了半步。
毫無阻礙。
又走半步,如風拂面。
他不會蠢得在元鐘面前表現出自己的輕鬆,這可不是裝的時候。正確做法當然是裝作步履沉重地慢慢向上跋涉,一步一個腳印,能
出滿頭大汗來就最好了。
元鍾在旁邊看着他的艱難跋涉,嘖嘖讚歎:“薛總管這般年紀才開始修行,竟也有這等潛力,可惜可惜。”薛牧默默前行,直到開始受到了一絲阻力,他立刻停下步來不再裝了,
氣道:“不行了,上不去了。”元鍾看了看,讚道:“薛總管初入縈魂,不過照心之境,竟能走到歸靈期,真是了不起。”薛牧彎
按着膝蓋大
氣,一副透支了的模樣,其實心中漸漸有底。
和初臨此世時,在京師無違之陣下覺差不多,確實是同源親近,説明自己身上已經融為一體的碎片,確確實實就是鎮世鼎。
但畢竟只是極小片的花紋,雖是同源親近,質量數量上都比不過真正的鎮世鼎,所以在展開了鎮世鼎壓制功效之下,自己還是會受到阻力。如果非要扛着阻力走,説不定憑着這同源氣息能走到入道以上,但已經沒必要去試了,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真走到入道,怕是元鍾要生疑。
所以妹子們和自己雙修,只是得到了一點點天道氣息,然後依據個人悟去捕捉,不代表真的得到了什麼天道灌輸。如慕劍璃祝辰瑤直接接觸過鎮世鼎,對他這點氣息就沒什麼特殊
覺,如秦無夜那樣的,就如獲至寶。
就像菜里加了點油腥,對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和長期吃青菜蘿蔔的人,真是完全不同的體驗。
説起來妖女們是有點可憐。
自己想要通過雙修讓薛清秋合道,確實是想當然了,對於修行之道,薛清秋看得比自己透徹得多。除非真有個鼎擺在薛清秋面前,説不定她才真能借此合道。
換句話説,藺無涯有鼎都只能和薛清秋半斤八兩,最多略強一絲絲,實際該説他不如薛清秋吧。
薛牧心裏有些驕傲,誰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人,在此有了定論。
元鍾施秘術撤銷了天道壓制,薛牧覺到阻力沒了,立刻裝着一副空氣驟然清新的樣子,愜意地呼
,盡情展示高超的演技:“想不到這路真的這麼難走,薛某小覷它了。”元鍾頷首道:“所以敝寺才用以作為天下論武的初選,否則幾萬人要選到什麼時候去。”撤銷了壓制,這點路途就變得轉瞬即至,兩人很快到了頂端銅殿前,元鍾扣了扣門。
殿門自動打開,薛牧眯起了眼睛。
一股神秘浩瀚的磅礴氣息撲面而來,就像是殿內藏了一個宇宙,彷彿在什麼天文博物館的演示台上,看着宇宙演變,蒼穹浩渺,一個地球在其中就像一粒塵沙,能讓初見的人震撼得不能呼,深深體驗到自身的渺小。
和去看天文演示相比,這裏最重要的是你真的能受到威力,因為你看演示裏什麼星辰破滅黑子爆炸,也不是直接的
受,而在這裏你就能很直觀地
受到宇宙的威壓,什麼山河破碎在其中簡直不值一提,不過是宇宙打了個噴嚏。
薛牧知道這只是自己個人的受,別人在這裏未必看得見宇宙,可能是其他的什麼,或許是萬物演化,或許是草木滋長,或許是劍氣凌霄,或許是五行生剋。道就在那裏,不曾更改,而每個人觸摸到的,只是其中的微茫的一點點。
內心的震撼消弭,薛牧才能留心去看鎮世鼎的真貌。
表面看去,鎮世鼎和自己在博物館裏看見的古董青銅鼎外觀很相似,青銅的澤帶着歲月變遷的味道,古樸且滄桑。區別在於沒有什麼鏽跡也沒有什麼氧化的斑駁,如果丟在地球上,八成要被誰當成假古董對待,唯有那隱隱的
光,提醒你這是個寶物。
鼎身不算大,也就幾尺見方,四足鼎立,鼎口呈方形。鼎身上有奇異的花紋,並不規則,不知其意,可細細看去,卻似乎有無窮的啓示在心中飄蕩,想要捕捉,卻捉不分明。
有八名老僧繞鼎坐在八方,均是閉目枯坐,一動不動,看上去對有人來訪毫不知情,就連呼都聽不見,跟圓寂坐化了似的,但薛牧知道這些可不是死人,自己如有什麼輕舉妄動,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但依約自己能摸。薛牧也不理他們,慢慢伸出右手,輕輕撫在鼎身上。
第二百七十九章原來是兄弟啊薛牧知道出事的幾率不會很高,畢竟自己這塊碎片實在太小,而且應該也不屬於這個鼎的,更大幾率是皇室的那個。不同鼎接觸,按理很難引起太大的反應。
但他還是做好了很多壞打算。
比如説金風玉一相逢啊,回家的味道啊,搞得鎮世鼎狂喜什麼的,天地變
風雲狂嘯。又比如説自己那一點點碎片被鼎身給
走了之類的。又或者自己這邊人品爆發,把鎮世鼎的能量給
光了?
無論有怎樣的結果,他都決定觸碰一下。不管哪一宗的鼎,守護都實在太謹慎,他怕自己接下來再也不會有接觸的機會了,哪年哪月才能揭開自己最渴求的真相?
右手花紋輕觸,鎮世鼎微微亮了一亮。薛牧能清晰地覺到一種喜悦之意,彷彿靜止了的天道氣息歡快地跳躍起來,變得更加活潑且清晰。
元鍾“咦”了一聲,八名老僧也齊齊睜開眼睛。各自對視之後,神都有些莫名。他們從來就沒見過鎮世鼎這種反應,但這反應怎麼看也不像壞事,這些長期和鎮世鼎相處的和尚,甚至有一種看着孤獨的孩子找到了夥伴的欣
油然而起。
沒錯,是夥伴,不是什麼整體。在旁人眼裏,薛牧和鎮世鼎還是比較分明的,各自一體,只是相處得比別人融洽。
元鍾忍不住道:“想不到薛總管與天道如此相合,若是早早習武,説不定才是最有合道之望的那個。”老僧們也都點點頭,這確實是唯一的解釋。之所以大家沒見過這樣的狀況,那是因為沒見過這樣的天才。世間奇人異事多了,發生在薛牧這樣本就帶有一些傳奇彩的人身上,沒有什麼不合理。
無論如何,確實能確認不是什麼壞事。老僧們也就安心地繼續閉目,此刻的天道法則比往常清晰了許多,趁機悟才是道理。就連元鍾都沒放棄這個機會,直接盤膝而坐。
那麼薛牧的受是什麼呢?
薛牧此刻蛋疼的,信息太多,可他大部分看不懂。
他的修行本來就不夠什麼天道體悟,就跟小學生看微積分差不多,講解得再清楚也等於沒看。更何況關鍵點不在這裏,在於他的思維和此世的“天道”真的不合拍,不是一個法則體系,理解起來就更難了些。
雖然表面上很多東西很接近,可細究起來,太多違和。
最簡單的例子,他用星羅陣用得很,可連這所謂陣法的原理都無法理解,更別提什麼犯了貪念就得被
收靈魂的陣法了,
本莫名其妙。類似的還有很多,什麼好端端的人能大能小,什麼連個膜都捅不破,什麼一個戒指裏能有幾立方,簡直媽賣批。平
裏他能冷靜接受着,當常識來對待,其實潛意識裏從來就格格不入。
這也是他總會恍惚覺得自己似醉似醒、疑幻疑真的原因。
鎮世鼎告訴了他很多東西,他大部分無法解析。他能體驗得最明顯的,是一種“久別重逢”
“一家人終於齊齊整整”的喜悦情緒。
而且這種情緒是直接對着他的靈魂而來,不是對着手心的花紋。
換句話説,實際上花紋只是個表徵,那個碎片早就已經和他不分彼此,融在一起了。
在其他鼎身看來,他薛牧就是那個碎片。
所以他能抵抗靈魂侵襲,因為他的靈魂之中本就融着天道,誰的功法都在這片法則之下,又如何能破他?所謂的靈魂分離旁觀模式,其實不是什麼另一個靈魂在幫忙,而是他自己在照心罷了,只不過以前沒進入照心境界,不懂那是幹嘛而已。
也就是説還好他現在進入了照心境,才能懂這些,要是再早些來,連這都解析不了,白來一趟。
手心會發熱,也不是裏面藏了東西。其實也就跟普通人右手力量比左手大一樣,並不代表右手裏多了東西。只要他能好好鍛鍊自己的靈魂力量,也不存在哪裏發熱的問題。所以就連薛清秋那等修為也看不出他體內有什麼特異,因為本來就沒有啊……這就説明了,當他再強下去,能夠看懂的就越多,能夠解析的就越多。別人要自己悟天道,解析法則,他不需要的,天道自己會告訴他……瞧此刻鎮世鼎急得,就差沒拿小拳拳錘你了,哥們你怎麼呆呆的啊?是不是出去繞了一千年回來失憶了啊?
薛牧表示很抱歉……
第二個能解析的,是鎮世鼎的共和特
。
他和眼前這個鼎,有共鳴的法則,都是相通的。但天道之所以分化九鼎,自然各有側重點。
眼前這個鼎的側重點在於“因果”,它的名字就叫“因果鼎”。
無咎寺之道不是從這鼎中得來,而是在起源時就是悟天道的這個方向,最終得到這個鼎,也是因果印證的一環。
至於之前薛牧受到的善惡果報,那只是萬般因果之中比較容易讓世人理解的一條罷了,事實上天道法則是最冰冷的體現,哪裏來的善惡之別。
無咎寺僧人追求的是掌握因果,這真是佛陀之能,哪有那麼容易?便是勘破也難,談何掌握!
而薛牧這個鼎,叫做“乾坤”。
這特麼就更懵了,這兩個字太大了好不好,姬家人真的堪得破?姬家祖先不會叫姬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