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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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道人一笑:「寶二爺不必為我多慮,老道自知大限將至,縱然不幫二爺,只怕也活不了幾了。」寶玉聽了心中一酸,道:「道長可還有什麼事情放不下?只管告訴我,我願全力為道長達成。」空空道人擺手道:「多謝公子,老道雲遊一生無牽無掛,倒也自在。如今便去吧。」寶玉這才不再多説,同道人一起出去,騎馬往北靜王府去了。
北靜王水溶一聽是寶玉來了,忙讓人請進來,彼此見過,水溶也不寒暄,直接問道:「我聽説是太后將你特赦了,可派人在京中四處尋你卻沒有蹤影,你是躲到哪裏去了?」寶玉將這幾遭遇簡單講了一回,後又説道空空道人,水溶一聽空空道人所説的事,不
將眉頭皺得更緊了,等空空道人説完方問道:「道長,這些話可當真?」空空道長道:「此事關係重大,小道不敢亂説。」水溶沉
一回,道:「此事幹系重大,只是已是過去了一十八年,縱然你能指正十八年前忠順王意
加害義忠親王,卻又拿不出什麼證據,只恐難成。況且就算能搬到了忠順王,也不能將元妃同萬歲身故的事撇開……」寶玉道:「王爺,依你説該如何是好?」水溶沉
了半晌道:「如今這等關頭,你府上男丁女眷都是命懸一線,眼前也再沒別個主意,依我看不管死活且試上一試,即便不能一舉將忠順老兒扳倒,好歹也能讓他收斂一些。我這就進宮去面見太后,將此事回明。你們兩個便同我一起去吧。」卻説忠順親王這幾
也不好過,只想快快將元妃定了罪,便可將賈府上下滿門抄斬永絕後患,無奈皇太后卻遲遲不肯拿主意,只命自己籌備新帝登基事宜。
前兩同孫紹祖去金陵的人又回來,説孫紹祖只帶了賈雨村和囚犯王熙鳳離了隊自己去了,之後便音信全無,恐是出了岔子。忠順王聽了大怒,將來人罵了一頓,又派人下去四處尋訪。正自心煩之時,卻聽太后召見,只得進宮去了。
來至後宮見了太后請安。忠順王道:「不知太后宣小王覲見有何懿旨?」太后賜了坐,道:「只想問問王爺,新帝登基一事準備的如何了?」忠順王道:「回太后,都已齊備,只等吉一到便可舉行登基大典。只是……」太后道:「王爺有話只管説。」忠順王這才又説道:「只是這弒殺先帝的賈家遲遲不能發落,不知太后……」太后聽了皺了皺眉,説道:「今兒倒先不説這個,我找你來還有別的事兒。」一面朝後面道:「玉兒,出來拜見王爺。」忠順王一愣,只見後頭走進來一女子,身穿吉服頭戴金約手拿彩帨,身材高挑,二十來歲年紀。那女子先給太后請了安,卻並不向忠順王請安,只冷冷的望了他一眼便在太后身邊垂手侍立。
太后也不怪她無禮,朝忠順王道:「王爺,可認識這位格格?」忠順王見那女子臉龐身段,並未見過,卻又有幾分眼,又見她眸子裏又冷又恨,心中正想可是那人?聽太后如此説,忙道:「回太后,小王並不認識,不知是哪位格格?」太后道:「這便是昔
裏我最疼愛的孫女,已經過世的義忠親王的九女,妱玉格格。」説完,便看着忠順王的臉
。
忠順王早猜得一二,聽了這話卻也不驚慌,只笑道:「原來義忠親王還有這麼個女兒,難怪小王看格格面善。卻又不知為何這許多年都不曾見過?更沒有聽説過?」太后道:「只因義忠親王過世前曾對她説過,這幾便要有歹人加害於他,若是他遭什麼變故,便讓玉兒遠遠的藏匿了去,故而義忠親王一死,妱玉格格便由親信護衞着悄悄潛出府去,這許多年一直隱姓埋名
落四方。」説罷,嘆了口氣。
忠順王聽完了忙道:「這還了得?皇天之下竟有這等膽大妄為之人!竟敢暗算義忠親王?卻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膽?」妙玉雙眸發紅,冷冷的瞪着忠順王道:「王爺果然是貴人多忘事,我父王臨終前與我所説的那要加害於他的人,正是你!你害死了我父王,又知道我父王將他猜測的事都告訴了我,便四方打探我的下落,這十八年你可謂是煞費苦心了,機緣巧合,十幾年後我又回到都中,便住進了賈府大觀園中,住了十餘年也相安無事,可始終是瞞不過王爺通天本領,還是知道了我的藏身之所,故而便使罪名加害賈家上下,還不是為了能將我尋出來斬草除?」忠順王聽了站起來道:「格格説笑了,你父親在世時與我關係莫逆,如何我要加害於他?況且先帝卻是去了元妃的鳳藻宮才歸了天,若説元妃不是受賈府反賊指使蠱惑,只憑先帝對她如此寵幸,如何能幹出這等逆天弒君的事來?」妙玉道:「橫豎不過是為了皇位!我父王被立為皇太子,你們這些人便使勁萬般手段,後又釋妖法將我父王魘住了,至行為瘋癲無常,康熙爺一怒之下方廢了他的太子……」忠順王冷笑道:「格格,我與你無冤無仇,何苦要如此含血噴人?想當初你父生病,還是我四處尋醫問藥,想幫他醫治……」妙玉喝道:「你哪裏是醫治?你分明是將他毒殺了!」忠順王道:「小王一生為我大清鞠躬盡瘁,格格一張口卻要將這等大罪強加在我頭上,小王雖魯笨,卻也不敢不辯。只是空口無憑,格格如是説可有人證物證?」妙玉轉向太后,太后點點頭,一旁的呂總管朝小太監道:「將人帶上來。」有小太監答應着去了,不一時又帶進一個人來,正是空空道人。忠順王看了不由一驚,卻馬上又恢復平靜。空空道人進來,先給太后請安,又朝忠順王抱拳道:「王爺,好久不見,可安好?」忠順王冷哼道:「不知這位道長怎麼稱呼?小王並不認識,又如何説是好久不見?」空空道人道:「王爺記
忒也差了,你我一別不過一年,如何便將老道忘了?」忠順王道:「道長説笑了,我卻是不認得你。想是道長記錯了?」空空道人道:「王爺可還記得,一年之前,你使人找到了我,想讓我施法害一個女子,我一時
了心竅,便答應了你,便在你府內後園一處靜室做法。你要我害的人,正是這位妱玉格格。好在格格吉人自有天相,身畔有異人,不但破去了老道的法術,更使我走火入魔,險些丟了
命。」空空道人還未説完,忠順王便冷笑道:「哈哈哈哈,道長難不成是個説書的先生?講起來頭頭是道,若是旁人,只怕就要信了。」空空道人也不理會,又道:「王爺若是一年前的事兒都忘得如此乾淨,只怕一十八年前的事更是不記得了吧?」忠順王笑道:「哦?難不成我十八年前就認得你?」空空道人道:「細算起來,已是一十九年了。還是王爺找到老道,説是要老道魘住一個人,那人便就是義忠親王,老道那會子雖也未將他魘死,卻使他
了心智,形狀瘋癲神志不清……」忠順王卻一揮手喝道:「夠了!」眾人不由都一愣,忠順王朝太后施禮道:「太后今
安排下如此一出,可是要將這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在我頭上?」太后道:「王爺息怒,只是當年義忠親王死得蹊蹺,如今既然有人提起,不妨説清楚了,哀家自然不會懷疑王爺,若是能説開了,豈不更好?」忠順王道:「多謝太后信任。康熙爺在位時,我便忠心輔佐,不敢有半點不恭,蒙康熙爺錯愛,賜了我這『忠順』二字。後康熙爺仙逝,雍正爺登基,我仍是忠心耿耿,這許多年來幫着料理朝務,盡心盡力為先帝分憂,哪裏出過半點差池?如今先帝剛剛駕崩,新帝即將登基,可是要鳥盡弓藏,看我這一把老骨頭再無他用,便要置我於死地不成?」妙玉冷笑道:「哼,好個忠心耿耿!」忠順王也冷笑道:「妱玉格格,不説你
落宮外這許多年,如今這麼突然的現身,小王爺不敢懷疑格格身份。格格為何要這般針對我?我且問你,你編排出這等大逆的罪要強加給我,究竟是得了誰家好處?」妙玉聽得不由怒從心起,一張臉漲得通紅,道:「誰要加害於你?我不過要還我父王一個清白,還賈府一個公道。」忠順王道:「好一個清白,好一個公道。你説我做出了這等該誅的駭世罪名,可有何證據?」妙玉道:「有我父王親口所説,又有這位空空道人冒死出來指正,還不夠嗎?」忠順王哈哈大笑,道:「你信不信,這等人物我一句話便可以叫來一千人,我若使一千人同時説你不過是個冒名頂替的假格格,難不成你便真成了假的?」説着將手指向了一側一個小內監:「你!你可認得這個格格?她可不是賈府找來冒名頂替妱玉格格,好給賈府開
的?」那小太監嚇得忙跪倒在地,哪裏敢説一個字?妙玉氣得渾身亂顫,指着忠順王:「你……你……」卻説不出一句話來。
忠順王卻不再理會妙玉,只朝太后道:「太后,妱玉格格的身份小王不敢妄加推測,只是果真如格格所説,曾在賈府中住了十幾年,難免為賈府人所蠱惑,如今賈府犯下這等滔天大罪來,想是格格受人指使,與這妖道串通,妄圖將莫須有的罪名強加給我,好使賈家可逍遙法外,其心可見!小王死不足惜,只是若讓先帝如此含冤而死,不能將弒君
臣盡數誅殺,只怕還是後患,他
必亂我大清江山,還望太后明察!」
「這……」太后聽了這話看看忠順王,又看看妙玉,再看看空空道人。竟也一時拿不出主意來。好一會子才問空空道人道:「這位道人,出家人不打誑語。
你方才所説的話,可能拿出真憑實據?」空空道人搖頭道:「回太后,雖沒有憑證,老道卻不敢胡説。」忠順王道:「太后,此人必定是和賈府有不可告人的關係,才這等污衊小王。」太后又問道:「你可認識賈府上的人?」空空道人道:「賈府賈寶玉曾救了老道一命,是因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