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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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突厥女人也喜歡小白臉,還要主動投懷送抱,真是不知羞恥。”望見少女們圍着右王打轉,老高看的憤憤不平。

這廝大概是在軍中壓抑久了,飢不擇食,竟連突厥女人的醋也吃上了。林晚榮搖頭笑道:“高大哥,這可是你錯怪她們了。胡人的格與我們不同,婚戀的方式自然也大相迥異。喜歡了就要説出來,在這方面,胡人可比我們直多了。”

“林將軍説的對,老高你要真吃醋,簡單,等打完了克孜爾,我就去給你捉兩個突厥娘們,讓你也享受一下投懷送抱的樂趣。”胡不歸笑着打趣。

高酋不屑的搖頭:“要真想這些突厥娘們投懷送抱,那還不簡單?叼羊大會上奪了鰲魁,什麼樣的突厥娘們,那還不都得躺下來?!”原來這廝竟然打的是這個主意,林晚榮和胡不歸面面相覷,旋即縱聲笑了起來。老高的願望只是個笑話而已,他們參加叼羊大會的第一要務就是要混入突厥王庭,至於能不能奪魁甚至接近突厥可汗,那就要看天意了。

幾人説着話,那邊瞬間傳來一陣的歡呼。胡人不知何時停止了歌舞,四散着退開,留出一塊極為寬廣的空地。

中間站着氣定神閒的圖索佐,他對面卻是二十來名膀圓的突厥勇士。聚集起來的胡人少女們站在圖索佐身後,面容興奮,振臂歡呼,崇拜的眼神緊緊盯住右王。外圍的各部落、以及圖索佐帶來的騎兵,很自然的便合圍成了一個大圈。

林晚榮雖聽不懂她們在喊什麼,但見她們的神情,便知都是在為右王吶喊助威。圖索佐緩緩下長袍,出一身煉的短裝,身板硬實均勻,頓引來少女們的一陣喝彩。他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給身後的隨從,暮中銀光閃動,林晚榮眼力極好,看清那東西的瞬間,便忍不住的驚咦了聲。

“那是什麼?!”老胡顯然也注意到了異樣,急忙問道。

高酋睜大眼睛瞅了陣,不解道:“好像是把小刀,銀的,啊,我想起來了,玉伽也有這樣一把。”圖索佐手裏握着的,正是一把彎刀,樣式、大小、甚至巧程度,都與玉伽的金刀一般無二。唯一的區別就是,圖索佐這把,乃是純銀所制,比玉伽的金刀稍微遜幾分。

金刀與銀刀,本應是天生一對,莫非圖索佐和玉伽定的是娃娃親?望見右王手中的銀刀,林晚榮心中的驚詫,難以用言語形容。

圖索佐將手中彎刀遞給隨從,又使勁拍了拍袖口腳腕,示意身上並未藏有武器,然後一揮手,身後隨從便為對面的突厥勇士送上十來個黑面罩。

這面罩純黑布所制,套在頭上,只出兩個眼睛。胡不歸忙道:“將軍,高兄弟,你們看好了,這就是叼羊大會所用的面罩了。”這和蒙面搶劫銀行也差不多了,林晚榮笑道:“他們這是幹什麼?今天又不叼羊,怎麼還要蒙臉。”

“好像是右王要和哪個部族比試,”胡不歸仔細看了一眼:“戴上面罩,就是為了讓右王看不清面孔,不用擔心報復,這樣才能讓對手放手一搏,就和叼羊的道理差不多。”話剛説完,那邊號角便已嗚嗚地吹響,少女聲嘶力竭的呼喊和勇士們的嚎叫響徹草原。眼前人羣越聚越多阻擋了視線,林晚榮幾人急忙尋了個高高的山坡,放眼朝下望去。

那場地正中釘下了一的木樁,圖索佐已換了一匹普通駿馬,離那木樁有四十餘丈距離。他對面便是胡人心挑選出來的勇士,足有二十餘人,離木樁的距離,與圖索佐相同。

林晚榮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胡人這是在玩搶樁的遊戲,圖索佐一人單挑二十,放着汗血寶馬不騎,還特意換了一匹普通的突厥大馬,便是想要立威。若這樣都能贏,那在叼羊大賽上,還有誰敢與他爭鋒。

“嗚!”一聲嘹亮而急促的號角驀然響起,搶樁開始。

“嗷——”圖索佐反應最快,一鞭甩在馬股上,突厥駿馬撒蹄飛奔,箭一般疾駛而出。對面的騎士也不慢,二十匹快馬風捲殘雲般馳過,雙方同時以極快的速度向那中心的木樁駛去。

突厥少女們的尖叫劃破夜空,觀戰的人羣呼喊不絕,有為右王吶喊的,自然也有為對手助威的。雙方離那木樁越來越近,掀起的塵土籠罩了圖索佐俊朗的面孔。石電火光間,右王身在馬上,突然蹲身而起,腳踩雙踏,雙臂猛地前伸,駿馬一錯身間,他已兩手合力,緊緊抱住了那木樁。

對面的二十餘騎,離他只有數丈的距離,一見右王伸手,數十匹駿馬瘋一般的衝過來,行在最前的幾隻鐵拳,帶着響風,毫不留情的向圖索佐砸來。

“呀!”圖索佐漲紅了臉孔猛地大喝,那被楔入地下一尺老多的壯木樁,竟在這一聲呼喊中應聲而起,嘩嘩泥土掉落,被右王橫抱在手中。

這般剛猛的力道,讓圍觀的胡人大愣,片刻之後便是驚天的爆好,掌聲喊聲經久不息。

林晚榮看的嘴都合不攏了,那麼的一,釘入地下幾尺,他騎在馬上刷的就拔出來了,眼都不眨一下,這廝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莫不是人猿泰山來了?

圖索佐木樁拔入手中的同時,對面的騎兵風一般捲到。關鍵時候,右王不急不驚,手中木一橫,當頭便往對手掃去。

“啊!”慘叫聲中,前面三名勇士被掃中腹,摔落馬下。這一阻滯,卻已為後面贏得時間,剩餘十餘騎瞬間已靠近圖索佐,兩三人同時從馬背上躍起,直直向他撲來。這是突厥人的摔跤手法,一旦右王被撲倒在地,幾十人一起按住,他有再大的蠻力也無從發揮。

圖索佐顯然看穿了對手的意圖,他嘿的一聲,木如風般劃過。這一擊力道極大,三名勇士直直落地,哼都沒哼一聲。

“嘶——”右王下的駿馬突然奮起前蹄哀鳴一聲,身軀一矮,緩緩倒了下去。

林晚榮看得清楚,那當頭撲去的三名胡人只是做掩護,他們重傷摔落的剎那,另有兩名胡人躍下馬背,雙拳如風,從兩邊同時往右王座駕襲去,正擊在駿馬的眼上。那突厥大馬痛嘶一聲,便軟軟地倒了下去。

眼睛也行?果然和老胡説的一樣,手段無所不用,林晚榮看的大駭,對那叼羊大會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圖索佐再強悍也只有兩手兩腳,無法面面兼顧,他身經百戰,座駕摔倒的一刻,卻已身形如風彈而出,落地的同時,橫胳膊一肘重重擊在偷襲的勇士的後頸。

縱是隔得極遠,林晚榮也能清楚聽到骨頭斷裂的清脆響聲,那勇士軟綿綿的倒在地上,略一掙扎,便不再動彈了。

“真夠勁、真夠狠!”連高酋也忍不住的臉變了。看突厥右王出手,就知他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姑且不説他的天生神力,就是那股睥睨生死的狠勁,也足以讓人膽寒。

“湖由(好),湖由(好)——”突厥的男男女女們卻本無人在乎這同族的生死,這樣烈刺的場面讓他們沸騰不已,尖叫歡呼此起彼伏。

那對面的勇士們幾乎已付出了半數的代價,但能將右王下馬來,這便是他們的成功。狂喜之下,剩餘的十餘人縱馬飛奔,便往前面的圖索佐撞去。

突厥右王閃身疾躲,毫不猶豫的一揮出,正砸在那馬背上,馬上騎士便連人帶馬一起矮了下去。

“啪”的一聲,圖索佐背上重重捱了一鞭,他卻頭都沒轉,回身一記重拳,身後的駿馬橫飛了出去。

這三兩下間,便又解決了數人,只餘下七八個。屢屢的重挫起了勇士們的暴怒,他們呼啦一聲跳下馬來,將圖索佐圍在中間,正要以摔跤手法去抱他雙腿。右王卻是風一般衝出,左右肩接連兩下重擊,頂在對手的下顎上,與此同時,手中木嗚的揮出,砸在一人腿上。

以他的力道,對手哪還能落了好去,那圍攻的陣型瞬間瓦解。圖索佐甚至不用騎馬,只需徒步行向終點,在到達的那一剎那,他猛地高舉手中搶來的木樁,臉上浮起無比驕傲的笑容。

“吼——吼——”數萬的胡人,夾着無數少女的尖叫,那炙熱的聲,將這草原的天都要震落下來。

突厥右王名不虛傳,他的每一擊,都是在常年的征戰中練就的,都是要命的。

突厥人為圖索佐歡呼的同時,卻無人在意那些躺下的勇士。地上的二十餘名胡人,能夠翻滾的也沒有幾個了,甚至已經聽不到哀嚎。

林晚榮面目沉重,臉黑的跟炭似的,久久説不出一句話。

第五百九十一章忘記臨近叼羊大會,克孜爾外圍數里地已被封鎖,想要無聲無息接近突厥王庭,幾乎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站在高高的山坡上,將目光從眼前歡騰的突厥人身上移開,窮目遠眺。夜濛濛中,一座高大巍峨的草原之城映入眼簾。

這城堡四四方方,佔地極為廣闊,乍一望去,彷彿就是生長在綠草原上的石頭堡壘。四周的城牆足有四五丈來高,全部由不規則的大石堆積而成,突兀嶙峋,糙中帶着豪氣。城樓上每隔數十丈就有一個垛台,突厥狼旗隨風招展,守城騎兵明亮的馬刀,在暮中熠熠生輝。

胡人王庭克孜爾,遠比想像中的豪邁壯觀。不僅城樓高大完整,城中竟也隱隱閃現絲絲金,那是突厥王宮的稜角。城中四處飄搖的炊煙,隱隱傳來的沸騰人聲,都見證着胡人王庭的繁華。

突厥汗國經歷了數百年的風雨,一統了草原,又在這碧綠的原野上,生生的壘起一座堅固的城堡。而這構建王庭的每一塊大石,都是他們手抬肩扛搬上去的,草原之城工藝雖糙,卻是突厥人百年勤耕的見證。

“這就是克孜爾嗎?”高酋終於忍不住了,拉住身邊的胡不歸問道。

老胡神鄭重地點頭:“應該就是了,草原上這樣雄偉的城堡,再也找不到第二座。”老高嘖嘖嘆了幾聲沒有説話,顯然,突厥王庭的規模氣勢,遠遠超出了他的意料。

林晚榮嘆了口氣,以前的確太小看突厥人了。他們能在草原上屹立百年,除了勇猛之外,也具有相當的智慧。遠的不説,光建設這一座高聳堅固的草原之城,在阿拉善草原幾千年的歷史中,有哪個遊牧部落有過這樣的壯舉?在如此堅固的城堡面前,要憑五千騎兵硬取強攻,那簡直就是痴人説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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