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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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榮好奇地看她一眼,笑着道:“你這是拜誰?!”
“要你管。”玉伽小聲哼哼:“——你又拜誰?”
“拜這些用雙腳踏出絲綢之路的先驅。”玉伽咬咬牙,輕道:“那我也拜他們!”林晚榮臉忽地變得嚴肅,淡淡道:“玉伽小姐,你要想好了。這些開路先驅不僅有你們突厥人,還有我們大華人。你也拜他們嗎?!”玉伽臉
一變,吶吶道:“我,我——”
“算了,個人信仰不同,我也不迫你。”林晚榮輕輕揮手,無聲一嘆:“你想拜誰,就拜誰吧。”玉伽沉默了良久,忽地莞爾一笑,朝那情侶墓
一指,輕聲道:“我拜他們總可以吧,這一男一女的忠貞相守,讓我
動!”這丫頭倒的確很聰明,能叫高傲的突厥少女做成這樣,已經很難得了。林晚榮嘻嘻笑道:“我也很
動,那就大家一起拜吧,我們大華有這個風俗的!”什麼風俗!玉伽哼了一聲,俏臉生暈,也懶得理他了,望着那情侶合葬之墓,她盈盈拜下去,口中吶吶嘆道:“生不離,死不棄,與心愛的人同生共死,何嘗不是一種幸福?!請草原之神保佑,玉伽再也不想見到這樣的悲劇!願天下有情人,皆能美滿團圓!”她雙手合十,虔誠的拜下去,恭敬叩首。
不用看也知道這丫頭會許下什麼願望,林晚榮躲在一旁偷笑。
玉伽站起身來時,天已經漸漸的暮了。她望着林晚榮,忽地嫣然輕笑:“窩老攻,我想喝水,你還有沒有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你都拿清水洗臉了,還敢找我要水喝?林晚榮臉
一變,怒狠狠道:“你再敢提一個水字,我就跟你拼命。”看着他乾裂的嘴
,玉伽搖搖頭,輕輕道:“有時候我覺得你很聰明,有時候,我又覺得你和猴子一樣的笨!”
“拜託,猴子那是聰明好不好?!”林晚榮不滿道。
玉伽微笑着點頭,咯咯道:“那好,聰明的猴子,你喝水了嗎?!”林晚榮乾嚥了口吐沫:“要你來多管閒事——我剛才喝了一百多口,撐死了。現在沒時間和你囉唆,胡大哥,天不早了,隊伍開拔!”胡不歸應了聲,一馬當先,五千將士便悄然向前進發。林晚榮轉過頭時,卻已不見了突厥少女的蹤影。
高酋將一個絲綢包裹的布袋給他,曖昧的眨眨眼:“林兄弟,月牙兒讓我把這個轉
給你!”給我的?還要老高轉
?林晚榮四面瞅了幾眼,卻不知道玉伽鑽到哪個馬隊後面去了。
這絲綢布袋入手柔軟,捏着還有咕嘟輕響,也不知裝的什麼東西。
他疑惑的解開袋子,剛看了一眼,便愣在了那裏。
玉伽送來的,竟是一個滿滿的水囊,囊口處一彎若有若無風乾的印,還散發着淡淡的芬芳……
第五百六十九章毒死你隨着大隊人馬向茫茫沙漠的持續深入,空氣越來越炙熱,氣候愈發的乾燥。茫茫的風沙刮的人眼睛都無法睜開。
讓人擔憂的還不僅於此,隨着漸漸的進入死亡之海的中心地帶,沙漠風暴愈發的猛烈起來。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滿天的狂沙遮將天空染成一片赤黃,高高的沙牆像是一個個旋轉的陀螺,呼嘯着,怒吼着,朝大隊人馬衝過來,將所有人埋藏在黃沙之中,甚至連呼都變得無比的困難。越往前走,死亡之海越是
出了它猙獰的面容。
在這種情形下,不僅行進速度減慢許多,給養也更加困難,每天都會有數十匹戰馬倒斃在黃沙之中,將士們也漸漸有了水的跡象。
“再這樣下去,我就要熬成人幹了。”高酋吐着舌頭氣,吐出來的口水都是黃
的,滿是泥沙:“這他孃的死亡之海,簡直就不是人能待的地方,我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走出去啊?!”林晚榮嗓子乾的冒煙,他狠狠地嚥了口吐沫,只覺喉嚨有些生疼,這是缺水的症狀。
“從目前的方向來看,我們應該已經走了差不多一半路程了。”他額頭髮燙,用袖子去擦時卻沒有見到幾滴汗珠:“高大哥你不要着急,從一路發現的皚皚白骨來看,我們行進的路線是沒錯的,定然已經有先輩穿過了羅布泊,到達過高昌天山一帶。”一提那皚皚白骨,高酋就渾身的發冷。從那天發現第一白骨,這兩天下來,他們不知看到了多少死去的冤魂,毫不誇張的説,這絲綢之路就是白骨堆成的。與這些先行者相比,他們除了人馬更多一些,也實在找不到更多的優點。
“高昌、天山?!”胡不歸緊皺着眉頭:“這幾個地方我倒是聽過,但好像我們極少有人到達過這裏。”林晚榮點點頭嗯了聲:“那我們就做第一個到達的人好了。天山可是個好地方,鳥語花香、風景如畫,山頂有積雪天池,傳説是玉皇大帝的公主們洗澡的地方。翻過天山山脈,便到達阿爾泰山。我們自阿爾泰山的西北向重新進入阿拉善草原,穿過科布多和烏蘇布諾爾湖,便到達突厥王庭克孜爾。”這一條路線,在出發之前幾人都已知於心。一旦穿過了阿爾泰山進入草原,那就是他們大展拳腳的地方。但最難走的,也就是這死亡之海到天山一線了。
“對了,將軍,李武陵怎麼樣了?”胡不歸憂心忡忡道:“玉伽説,三天之內,他就可以醒來?可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林晚榮點了點頭,這也是他一直擔心的問題。自送來水囊之後,玉伽便對他視而不見,這幾天下來,她竟然沒有和他説過一句話。
“我去看看吧。”林晚榮擺了擺手,徑直朝李武陵的馬車行去。方才掀起簾子,便聞見一陣淡淡的清香飄入鼻孔。細眼望去,卻見突厥少女手裏拿着個藥杵,正在輕輕搗藥,那香味,便是從藥罐子裏飄來的。
林晚榮竄身而上,湊過鼻子嗅了嗅,奇道:“這是什麼藥,好香啊!”玉伽瞥他一眼,偏過了頭去,似乎不想和他説話。
這丫頭又怎麼了?!林晚榮嘿嘿乾笑兩聲:“玉伽小姐辛苦。今天是三期限的最後一天了,不知我這兄弟,什麼時候能夠醒來。”
“不用你來提醒我。”玉伽神一冷,將那藥杵往他手中一推:“你來得正好,將這藥草搗碎了!!”她語氣冰冷,毫不客氣的命令他。既然是給小李子搗藥,林晚榮自是心甘情願的聽她使喚,搗杵如飛,將那木罐砸的當當響,不一會兒便將藥草磨成了粉末。她使的也不知道是什麼草藥,聞着很香,皮膚上觸到一點藥粉,卻是冰冷得很。
“水!”見那藥粉磨得差不多了,玉伽取過一個木碗,冷冷命令道。
林晚榮忙從間取過水囊,打開了蓋子,將清水注入其中。玉伽看着囊口上乾涸的口紅印子,偏過頭去哼了聲道:“怎地還有這麼多,你沒喝麼?!”
“捨不得——”林晚榮小心翼翼的將那囊口紮上,笑着説道。
突厥少女雙頰微微發燙,低下頭去將藥粉倒入碗中,輕輕攪拌着:“什麼捨不得,你們大華人只會騙人!”林晚榮急忙擺手:“我是説,水源寶貴,才捨不得喝!跟別的無關,你可別理解岔了!”
“你才理解岔了呢!拿着——”玉伽不耐煩的開口,將木碗遞給了他,林晚榮只得小心翼翼的捧住了。
玉伽自懷裏取出一乾枯的藥草,帶着股嗆人的味道,她小心翼翼的將這藥草斷成兩截,剩餘的又裝回懷裏。林晚榮聞了聞,臉
不住一變:“這是——辣鼻草?!”
“算你還有些見識!”突厥少女哼了聲,將辣鼻草撕碎成絲,丟進藥碗裏。原本噴香的藥碗立即味道大變,一股刺的氣味飄入鼻孔,難聞之極。
用煙絲入藥,這絕對不是華醫的藥方,月牙兒到底在搗什麼鬼?聞着那刺鼻的味道,林晚榮小聲道:“玉伽神醫,這到底是什麼藥,味道真的好——好特別啊!”
“特別嗎?!”玉伽微微一笑,將藥碗端到他嘴邊,輕聲道:“你嚐嚐吧!”
“我嘗?!”林晚榮舌頭打結:“還是不要了吧,我沒病沒災的,吃什麼藥啊。”玉伽點了點頭:“你不嘗?那就直接餵給這傷員喝吧,反正我也沒多大把握!”
“什麼意思?”林晚榮睜大了眼睛,嚴肅道。
玉伽看他一眼,不緊不慢説道:“這是一味比較特殊的草藥,想請一個比較皮厚的人試試藥,就這麼簡單!”找皮厚的人試藥
?這丫頭又在罵我呢!林晚榮嘿嘿笑了兩聲:“不會有毒吧——”
“你可以選擇不喝——”玉伽神冷淡地看他一眼。
要説下毒,她可以直接在水囊中做手腳,哪用得着往草藥裏添料。
林晚榮嘿嘿笑了幾聲,望着那混濁的湯藥,他心一橫,捏着鼻子嚐了小口。
“呸——呸——”藥剛入口,便有一股刺的味道從喉嚨直傳到肺腑,再從肺腑導回到喉嚨,麻麻的、辣辣的、酸酸的、苦苦的,比潲水還難下嚥。
林晚榮啊了一聲將那藥水全部吐出,滿面苦,舌頭伸得老長不斷的
氣:“小妹妹,這到底是什麼藥啊,我怕沒被你毒死,也被你嚇死了。”玉伽歡欣滿面,笑得前俯後仰:“叫你喝你就喝啊——説你笨,你還不信!窩老攻,這下你要被我毒死了!”林晚榮臉
大變,駭然道:“你説的是真的?!你心腸怎麼這麼歹毒?!”玉伽臉
一變,盯住他的眼睛,咬牙怒道:“就是真的,又怎麼了?!我就心腸歹毒、我就要毒死你——你殺了我吧!”毒死個
啊,以這丫頭的手段,若要真的下了毒,我還能這麼好好的和她爭辯半天?見玉伽因為自己的懷疑而憤怒的象匹兇狠的母豹,林晚榮擺擺手道:“好了好了,咱們也不吵了,我相信你不會下毒的——”
“你想的美,”玉伽冷冷道:“或許你中了我的隱之毒,還不自知呢。”林晚榮搖頭笑道:“雖然我們處在對立的兩個民族,但你不像那麼惡毒的人——對了,那天你為什麼要騙我説,你用清水洗臉呢?害我真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