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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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高這廝越來越能耐了,胡不歸強忍了笑,抱拳道:“將軍,那就讓末將去會會他吧。”林晚榮嘿嘿乾笑兩聲:“胡大哥,我為人處世的最大宗旨,就是絕不吃虧。和這甕中之鱉決鬥?!我們能幹這樣不靠譜的事嗎?!”大華人的步伐仍是不疾不徐,一步一步的將突厥人圍在其中,凜冽寒意伴隨着草原徹骨的冷風,拂動每個人的心頭。

佐贊正要再開口,卻聞對面的窩老攻長聲笑道:“要決鬥?!可以啊。但是你要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佐贊急忙道。

“這條件啊,説來簡單。”窩老攻微微一笑,出潔白陰森的牙齒:“只要佐贊佐老兄你放下武器、光衣服,在兩軍陣前奔一圈,再高喊三聲大華來的林爺爺,我就派人和你決鬥。”佐贊面頰青筋暴起,嗷嗷怒吼:“你敢侮辱無敵的突厥勇士,佐贊絕不放過你。勇士們,跟我衝啊,殺死大華人!”在焦急與恐懼中等待的突厥人,面對迫在眉睫的死亡,終於再也沒有耐心等待下去了。他們憤然怒喝着,舉着戰刀,徒步向大華人的陣前衝殺過來。

看着他們凌亂蹩腳的隊形、以及深藏在眼窩中的恐懼,胡不歸搖頭慨道:“這陣形,連我大華最基本的步營都不如。原來,離了戰馬,突厥人什麼都不是!”這話大有道理,突厥人生在馬上,死在馬上,戰馬就是他們的第二生命。一旦離開了馬匹,他們的長處無處發揮,以胡人散亂的紀律和率格,他們也失去了那凌厲無匹的攻擊力。

林晚榮拍着老胡肩膀笑道:“慨也沒用。有所長必有所短,就跟他們長於馬術一樣,不善步戰也是天生的。如果有一天突厥人不練馬術,改練步戰陣形,那他們就不是突厥人了。”一句話頓叫胡不歸和高酋二人放懷大笑。

誓死掙扎的突厥人步伐越來越快,距離越來越近,他們揮舞着戰刀,疾速奔跑着,大氣,額頭的青筋暴起,血紅的雙眼清晰可見,依稀能見着昔草原狼羣的影子。

狼還是狼,只是被拔了牙而已。林晚榮搖搖頭,冷冷一揮手,大喝道:“放箭!”凌厲無匹的連環弩疾而出,在胡人陣前織成一片密密麻麻的箭網,無數的利箭穿透突厥人的額頭、膛,他們一個個倒下,死不瞑目。失去了戰馬的胡人,再也不見了往的威風,變成了大華騎兵的活靶子。

三輪箭雨過後,突厥人折損過半,鮮血染紅了大片大片的草地,攻勢也漸漸變得稀拉。胡人的兇在這一刻彰顯的淋漓盡致,縱是人數減半,他們依然義無反顧的踏着同伴的屍體洶湧前進。只不過,接他們的,是大華人冰冷的利箭和雪白的大刀。

“衝啊——”不待林晚榮吩咐,五千騎兵旋風般衝出,揚的馬蹄震破草原。血光四濺,大華騎兵以風捲殘雲之勢,席捲剩餘的幾百突厥人。戰場再無懸念可言,這已經演變成一場赤的屠殺。失去了戰馬的突厥人,在大華鐵騎面前,柔弱的就像螞蟻。所有的掙扎都是徒勞,面對如狼似虎的騎兵,他們的每一次掙扎,都會換來刀斧加身。

臨死前的那一剎那,許多突厥人恍然憶起,記不清什麼時候,他們也經歷過同樣的場面,只不過,那時跨在馬上的是他們,而倒在血泊中呻的,卻是大華人。如今的一切都倒轉過來了,難道這真是草原之神的懲罰?直到失去了生命,突厥人依然沒清這個問題。

兩千多匹突厥大馬,最遠的也沒奔出四十里路,大多數都是四肢發軟、口吐白沫,躺在地上再也沒起來。少數能堅持下來的戰馬,也難逃刀斧加身的命運。一場本應烈的大戰,就這樣波瀾不驚的結束,三千胡人騎兵盡數被殲,他們永遠到達不了達蘭紮了。

“高兄弟,你到底用的什麼藥?!”望着草原上遍地的戰馬,胡不歸心驚之餘,忍不住的拉住高酋仔細相詢。

老高想了想,緩緩搖頭道:“記不太清楚了。反正是一大堆,什麼瀉藥、毒藥、藥、蒙汗藥的,總之,能用的都用上,統統混雜在一起。林兄弟擔心藥力不夠,還特意囑咐我加了幾滴鶴頂紅。嘿嘿,不要説是馬,就連神仙他也受不了。”連鶴頂紅都上了,果然很強大!老高打了個冷戰,忍不住的盯住高酋瞅了幾眼。

“看我幹什麼,”高酋白眼一翻,臉上滿是無奈:“我臨出發前帶的寶貝都已消耗殆盡,眼下就連一劑藥粉都沒有了。為了大華,我可是奉獻了我的一切。”胡不歸哈哈笑了兩聲,舉指連贊。兩個人嬉鬧了一陣,高酋四處望了望,忽然驚咦了聲:“那不是林兄弟麼,他在那裏幹什麼?!”順着他眼光望去,只見遠處橫陳着一具屍體,正是哈爾合林的騎兵首領佐贊。佐贊身中數箭,血而死,林晚榮站在那戰死的佐贊身邊,手裏也不知道拿着個什麼東西,正呆呆出神。

胡不歸急忙趕過去,眼光瞥過,只見林晚榮手裏拿着的,卻是一方染血的綢緞,那綢緞上似畫着個人影,隔得太遠,看不清楚。

“胡大哥,高大哥,你們看看這個!”見他二人過來,林晚榮笑了笑,將手中絹遞給胡不歸:“是從佐贊身上搜到的。”胡不歸接在手中,只覺這絹入手柔軟,華貴美,再看那絹上,竟是畫着個女子的身影。烏黑的秀髮,彎彎的柳眉,深邃如水的淡藍眼神,一襲金邊胡裙將她身段映襯的婀娜多姿,嫵媚異常。那女子手中執着一把金的彎刀,微蹙着眉頭,眸裏出冷冷的寒光,似有一股執掌着別人命運的覺。

“咦,看着好眼啊!”老高喃喃自語了句,忽地神疾變:“——這,這是月牙兒!”老高這廝反應的也太慢了些!林晚榮笑着點頭:“應該是吧。胡大哥,你有什麼看法?”胡不歸仔仔細細的打量這那絹和人影,沉思良久才點頭道:“畫中這女子的身份麼,應該是玉伽無疑。我老胡雖然是個人,但也可以看得出這畫像惟妙惟肖堪稱美,在突厥汗國,武力就是一切,能在閒暇之餘擁有這般美妙畫像的,那定是非同一般的富貴之人。”

“富貴之人?!”林晚榮雙眼一眯,沉思半晌才笑道:“胡大哥,你繼續説下去。”胡不歸微微點頭:“再有一點,這畫布所用的絲綢質地金黃,放在我大華亦是上上之品,在突厥汗國更非是一般人能夠使用。再加上這美的畫像,因此,屬下大膽猜測,這絹極有可能是來自突厥王庭。”高酋疑惑道:“既然是來自突厥王庭,那這畫怎麼會落到佐贊手上呢?莫非這個姓佐的,就是月牙兒的老相好?”老高果然是什麼都敢猜啊!林晚榮哈哈笑道:“是不是月牙兒的老相好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一點,月牙兒必定是來自突厥王庭,而且身份尊貴。先前的索蘭可認識這金刀,寧願以三千族人的命去換取我釋放玉伽,而佐贊身上更有月牙兒美的畫像。這絕不是巧合,恰恰説明了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胡不歸急忙道。

林晚榮淡淡微笑:“説明突厥人,正在全力以赴尋找月牙兒的下落!她的畫像,定然早已傳到了各個部族,所以索蘭可才會誓死相拼。而玉伽的身份,絕對會超出我們的想像——沒準,還真是個公主、達達什麼的。”高酋和胡不歸相互看了一眼,心中立時狂喜。如果月牙兒真是突厥公主,那不消説,他二人拼了命,也定要叫林兄弟做一回這突厥的便宜駙馬。

三人猜測了一陣,縱觀月牙兒的相貌、才學、氣度,越看越像公主。高酋猥瑣笑道:“林兄弟,趁着今晚夜黑風高,不如把這好事辦了,與其便宜胡人,不如便宜英明神武的林兄弟你。只要你不入贅突厥,我老高還有最後一點的私人珍藏也如數奉獻,別説是公主,就算是神仙下凡,她也得乖乖躺下。”

“這個,不太好吧!”林晚榮靦腆笑道:“我雖然善解人衣,但絕不是隨便的人。用藥太下作了,不如——直接用強的吧!”老高老胡二人先是一愣,旋即便放聲大笑,三個人説説笑笑,一時也甚快活。

清理完戰場,大軍連夜轉移,放馬行進了數百里地,才尋着一處安營紮寨。玉伽在這個過程中格外的安靜,既不吵罵,又不掙扎,眼神平淡似水,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林晚榮進了營帳的時候,已是三更過後,玉伽躺在冰冷的草地上,修長的身影蜷縮在一處,眼睫上掛着晶瑩的珠,酣睡正香。夢中的突厥少女恬靜安詳,再沒有了那狡黠刁蠻的模樣,煞是可愛。

林晚榮凝視了良久,無聲的搖搖頭,彎下去,將玉伽的身子抱起,放在身側的行軍牀上。他的動作輕緩柔和,剛將她身體放好,沉睡中的突厥少女卻猛地睜開眼來,目寒光,冷冷看着他。

林晚榮哇的一聲跳開:“你,你幹什麼?!睡覺也能睜眼?!”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玉伽怒哼道:“半夜三更,你,你把我抱上你的牀幹什麼?”

“錯了,這已經不是我的牀了。”林晚榮笑道:“它昨夜已被你污染了,除了你,還有誰敢睡它?”玉伽美麗的俏臉微微一紅:“什麼污染了,你胡説八道,我才不睡你的臭狗窩。”

“隨你的便吧。”林晚榮笑着站起身來,長長伸了個懶:“我要出去小個便,順便洗個澡,然後和老高練刀法,接着和胡不歸練突厥口語,今晚就不回來了,你先睡吧。”無恥的寇!月牙兒暗自咬咬牙,對這人的厚臉皮,她已經有了一定的免疫力。看他真要邁步出去,玉伽忙道:“你,你等一下!”林晚榮轉過頭來看她一眼,玉伽漲紅了臉,輕輕低下頭去,柔聲道:“你,你不要走。我,我害怕!你要學突厥語,我可以教你。”林晚榮啞然失笑,這小妞有意思啊,這世界上難道還有比我更可怕的東西?他哈哈笑了兩聲,行到她牀邊坐下:“你怕什麼?!”月牙兒美麗的大眼睛撲閃撲閃,柔弱道:“我怕狼!”林晚榮白眼一翻:失敗!難道我在你面前表現的還比不上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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