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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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榮還從這兩個老頭口中得到一個重要信息,就是關於今年家丁招聘的。雖然看起來規模大,報名人數也和往年差不多,但是蕭家今年新錄的家丁數目極為有限,對外也是絕對保密的。
這一點,林晚榮倒可以理解,他做生意的時候,總喜歡把公司營業額往大了吹,至於實際內容,也只有寥寥幾個人才清楚。
“那這些才子們,又算是怎麼回事?”林晚榮想起心中一直以來的一個疑問,便向兩個老頭直接開口問道。
第三十五章合同制員工(下)由於林晚榮來的時候已經是極晚了,今天的招錄也是差不多就要結束了,所以兩個老頭子才有功夫跟他打開了話匣子。
原來這些才子們的到來,也是蕭大小姐的主意。她故意放出風聲,告訴這江南的仕子們,蕭家大小姐要選婿了,造成轟動效應,引來這些才子們。
仕子們的到來,不僅極大的提高了蕭家的聲譽,就連蕭家的生意也猛然之間增長了不少,這實際上是免費的為蕭家打了一次廣告,就目前來看,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至於怎麼處理這些扎堆的才子,這兩個老頭似乎也不太清楚。事實上,也幸虧他們算是這蕭家的元老,才能瞭解這麼多內幕消息,換了別人,本就不會明白這原來都是蕭大小姐的
心算計。
這蕭大小姐敢拿自己的名聲做廣告,這般襟自然非尋常女子能比,兩個老頭説起來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不過,林晚榮心中卻是有些不屑。拿天下人開玩笑,也未免太小瞧於人了,如果被有心人識破,看你這小妞怎麼收場。
這兩個老頭難得見到林晚榮這麼一個無恥的對胃口的人,和他東扯西聊,時間倒也過得快。
眼見福伯從外面走進來,林晚榮急忙站起來道:“福伯,談的如何了。”福伯嘆了口氣道:“唉,經過我艱苦卓絕的思想工作,上面終於勉為其難的同意了給你一個機會。”另外兩個老頭顯然是明白福伯這種小事化大的本領的,對於他所言的什麼“艱苦卓絕的思想工作”自然不信。
玩這一套,林晚榮更是此中翹楚,對於福伯前面的話,這小子直接過濾掉了。
“如此倒有勞福伯了,他小生必定好好
謝諸位的提攜。”林晚榮假惺惺的向三個老頭一作揖,文縐縐的吊起了書袋子。
當下由林晚榮口述,福伯執筆,具有劃時代意義的這個世界的第一份勞務合同誕生了。它約定了雙方的權利和義務,第一次將兩個民事主體放在了同等位置上。
當然,對於林晚榮提出的什麼八小時工作制,福伯直接無視,不叫你賣身已經是夠便宜你了,還想一天只工作四個時辰,那讓別的家丁怎麼混啊。
林晚榮對這一點倒也不是那麼苛刻,反正對於他來説,加班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在這一點上,他所經歷的兩個世界是如此的神似——從來沒有加班費。
看着自己寫的歪歪扭扭的林三兩個字,林晚榮很滿意,這個無意中設計的簽名倒很有個,沒有人能夠冒充的來。
將那契約寫好,林晚榮簽完字,福伯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契約上已經多了一個娟秀的簽名——蕭玉霜。
蕭玉霜是誰?林晚榮心裏疑惑,卻沒有出言詢問。福伯三人受蕭家委託,作為擔保人也在契書上簽名畫押。
筆落下的那一刻,林晚榮的眉頭還是皺了一皺。魏老頭,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否則有你好瞧的。
林晚榮心中嘆了口氣,從這一刻起,他就成了蕭家大宅裏,一名光榮的家丁。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成了他此時心情的最好寫照。
幸好只有一年的光陰,為了做一個有誠信的、品德高尚的人,我忍!
出了門來已是落西山,門外稀稀疏疏的沒有幾個人了,倒是才子陣營那邊傳來陣陣的喧譁聲音,還伴着些哭喊聲。
林晚榮就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此時聽到才子那邊吵得熱鬧,索無事,不如過去看看。
他走上前去,細看了一眼,原來是一個二十多歲的打扮寒酸的公子正在嚎啕大哭,旁邊還有一個人在不斷的規勸。
“算了,季常兄,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非要蕭家找。既然沒有入圍,只能説明你和蕭大小姐沒有緣分,看開點就好了。”那人勸道。
哭泣的公子猛哼了兩聲道:“秦觀兄,你倒是入圍了,當然説得輕巧了。我苦度詩書這麼多年,琴棋書畫,禮樂僕,樣樣
通,為什麼就被淘汰了呢。蕭大小姐怎麼就這麼沒有眼光呢。”
“季常兄,這個好像和蕭大小姐沒有關係吧,你我都沒有見過小姐的面,怎麼能把責任歸咎到她身上呢。依我看,這蕭大小姐真的是天資聰穎、博學多才、麗質天生、巾幗不讓鬚眉啊。”秦觀兄嘖嘖的讚歎着,看到旁邊人的眼光朝自己來,更是面
得意之
。今天的才子面試,過關的不多,這秦觀當然有理由驕傲了。
“秦觀兄,你今天下午運氣好,到了那麼簡單的題目才能入圍,怎麼我就這麼點背呢?難道真的是天滅我季常?嗚嗚——”林晚榮聽了一會兒,也大概明白了,原來這兩個公子一個叫季常,一個叫秦觀,聽那意思是秦觀過關了,而季常被淘汰了,所以才會如此鬱悶。
不過,一個大老爺們,被淘汰了竟然如此痛哭,這人實在是有些嬌氣了。看他也是出身寒門,怎麼這麼的經不住打擊?
林晚榮自認為是打不死的老虎,心裏對這季常的軟弱着實有幾分鄙視。這個叫秦觀的傢伙倒是臉皮厚實得很,抗打擊能力應該比較強。
林晚榮走上前去道:“兩位兄台請了。”秦觀和季常打量了一眼林晚榮,見他穿着普通,又是剛從家丁堆裏走過來,不用説,也是沒有讀過什麼書的人了,便都有些瞧不起他。就連那哭哭泣泣的季常也擦乾了眼淚,顯然不想在這個“文盲”面前丟了醜。
“你有什麼事嗎?”秦觀兄“啪”的一聲撐開手中的摺扇,輕搖了兩下,傲慢説道。
秦觀衣着普通,面對着林晚榮這種勞苦大眾,卻有着讀書人的驕傲,打心眼裏看不起沒讀過書的人。
林晚榮也不與他計較,抱拳笑着道:“觀兩位兄台器宇軒昂,人品不凡,一定是來蕭家應試的才子吧?”秦觀與季常一起點頭,臉上出微笑,顯然是林晚榮的馬
拍到了點子上。
林晚榮臉上出“興奮”之
道:“太好了,我沒有讀過什麼書,最羨慕兩位公子這樣的有才華的讀書人了。但不知兩位公子去蕭家應試,都問了些什麼東西啊?”季常臉上
出沮喪之
,秦觀卻是眉飛
舞,故作矜持地道:“也沒考什麼東西,不過是問了幾個比較有挑戰
的問題,做了一首小詩罷了。”有挑戰
的問題?這個應該就是腦筋急轉彎之類的問題了,這點上家丁與才子們倒沒有什麼不同。不過,作詩一項,就顯出兩邊文化層次上的差異了。
第三十六章打油詩“哼,什麼有挑戰的問題?不過是一些奇
巧計,徒逞口舌之利罷了。”季常怒道,顯然對這腦筋急轉彎有着很大的怨氣。
秦觀嘿嘿笑了兩聲道:“那就不説這個問題了,你季常兄平常也號稱滿腹經綸,今天怎麼連首小詩也做不出來呢?”
“我,我,”季常臉漲得通紅道:“我一時沒有適應,有點緊張而已,而且秦兄你
的題簡單,我
的題難度較大——”看他的臉
,林晚榮就明白了,這季常準是一個死讀書的主,按在原來那個世界的話説,就是應試教育的產物,呆板不靈活,不知變通,平時記得牢牢的,上了考場,一緊張就懵了。
秦觀顯然也不是什麼好鳥,聽他在外人面前説自己的題簡單,臉上有些不好看了,冷笑着道:“季常兄,這是哪裏的話,風花雪月四道題,任一題作詩。我
了風,你
了雪,都是眾目所見,明明白白的,怎麼能説我的簡單你的難呢?”秦觀説着説着,便搖頭晃腦的
了起來:“去年一縷風,深藏
堂中。呼喚未聞響,來去影無蹤。”他臉上滿是得意之
,顯然對自己在考場上的“發揮”深
滿意。
林晚榮想笑卻又不好意思笑出來,這也能叫詩?這樣的詩,本才子放個的功夫都能整出三首來。
秦觀得意地道:“季常兄,剛才在考場上你是臨時發揮失常,不知你現在想好了沒有,以雪做題,你那詩可得出來?”秦觀臉上有幾分輕蔑,文人相輕這話倒也不假,他知道這個季常只會死讀書,想上個兩三天,説不定能湊出一首來,但是眼前這樣的急智,他是肯定沒有的。
季常老兄臉一陣紅一陣白,顯然到現在也沒作出這首以雪為題的詩。
林晚榮本來只是想打聽一下才子們應聘的事情,見這個叫秦觀的傢伙一副咄咄人的神
,心裏老大不
,而這個季常也太不爭氣,憋了半天愣是沒放出個
來。
林晚榮本人喜歡欺負老實人,但卻見不得別人在自己面前欺負老實人,他心裏默唸了一陣,哈哈笑道:“這麼容易的小詩,連我這等山野鄙夫都能想出來,我看季公子一定是在謙虛了。不如這樣吧,我念上一首,請季公子指正指正。”見秦觀臉上驚奇的神,林晚榮心裏大樂,小子哎,本才子的深淺哪是你這等小人物看得出來的。
林晚榮踱了幾步,嘿嘿念道:“江上一籠統,井上黑窟窿。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這是一首地地道道的打油詩,本來林晚榮也不好意思拿出來獻醜,但是那個叫秦觀的傢伙,那狗不是的四句話也敢叫詩,林晚榮心裏已經大言不慚的自封為詩仙了。
“好詩,好詩啊。”季常驚叫起來,用小扇拍着手道:“‘江上一籠統’,描述了雪花紛飛籠罩江面的景象,這是一個概景,是遠景。接着兄台筆鋒一轉,到了近處院裏的水井之上,白雪皚皚,只有這井口幽幽深深,是一個大大的窟窿。至於最後一句,則更是神來之筆,‘白狗身上腫’,一個腫字,便將靜態的雪景化為活物。這首詩比擬得當,意境深遠,整首詩並無一個雪字,卻寫出了大雪皚皚漫天飛舞的氣勢,當真是難得的佳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