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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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幫了洛遠之人在轎前一躬身道：“稟老爺，事情辦完了。”轎中傳來一個聲音道：“小遠他們有沒有發現你？”那人道：“公子未曾見過屬下，自然不會認識。不過依屬下看，公子對這打架之事似乎十分有興趣。”轎中人笑道：“這小子，枉讀了詩書，卻喜歡打架。”他自轎子中探出身來，卻是一個胖乎乎的老頭，着個大肚子，面泛紅光，臉上的笑容將眼睛擠成了一道縫，像是一尊彌勒佛。給人的第一眼覺，這是一個標準的貪官。

丫的，這老頭是不是整過容了？要不然以他這模樣，哪能生出洛凝那麼標緻的丫頭？真他娘歹瓜出好筍了。林晚榮暗自笑了幾聲，你這隻老狐狸，我可逮着你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惑了胖老頭向打鬥的地方張望了一陣，搖搖頭，鑽入轎子裏，喝道：“回府吧。”那小轎便悠悠向外行去。

林晚榮已經得知這人是誰，當下躍出來叫道：“前面的先生請留步。”他這一叫喊，那圍住轎子的幾個大漢卻是嚇了一跳，立即緊張了起來，將小轎團團圍住，警惕地看着林晚榮。

那老頭打開簾子，看了一眼，見到林晚榮的面孔，愣了一下，臉上現出一絲尷尬的笑容，揮揮手道：“先停下吧。”老頭緩緩踱下轎來，對着林晚榮抱拳道：“不知道這位公子喚住老朽，所為何事？”林晚榮見他神之間並無多少驚訝，心裏更有把握了，你這老頭，就裝吧。他哈哈一笑道：“今時間已晚，我到這巷子裏遊玩，沒曾想卻意外的見着了老先生，想來這位先生對這裏很有興趣，咱們這也算是緣分吧，所以才冒昧叫住了老先生，還請原諒則個。”那幾個護住轎子的大漢聽他瞎掰，心道，遊玩個，黑燈瞎火，你又是一個小小家丁，攔住轎子，怕是找茬才對吧。

“不知這位公子有何見教？”這老頭一笑，臉上的笑容又將眼睛擠成了一道小縫。

“哦，就是無意看見了方才那邊的一出好戲，我有些害怕。老先生長得和顏悦，慈眉善目，想來應是寬厚長者，我見了您，心裏便舒坦多了。”林晚榮胡吹道。

“哦，”老頭嘆了一聲道：“我也看見了，沒想到出來遊玩，卻遇到這等煞風景的事。老實説，我心裏也有些害怕，這才代了下人早些離去，倒叫這位小哥兒笑話了。”你害怕個，比我還會裝，真是隻老狐狸。從前，林晚榮想着利用洛遠的總督公子身份，壯大洪興，而如今這個老頭卻又利用了洪興的力量牽制程家父子，説起來，誰也不是省油的燈。只不過這個老頭，把自己兒子也投了進來，下的本錢太大了些。

林晚榮嘿嘿一笑道：“不笑話，不笑話，大家彼此彼此。其實，我方才是看着老先生有些眼，才故意跟上來的。”老頭奇道：“哦，不知你覺得我像誰？”林晚榮笑道“在這江蘇的一畝三分地上，誰最大，你便像誰。”老頭哈哈一笑，臉上擠出幾絲苦道：“林公子，你也何必與我打啞謎呢。你明強幹，我早就聽説過了，今見了真人，果然是英明神武，器宇軒昂，比那傳言還要厲害上十倍啊。”拍馬是官場中人的基本功夫，這個老洛更是深得其中髓，張口就來。林晚榮一抱拳，恭敬笑道：“在下林晚榮，見過總督大人。”洛急忙道：“林公子千萬不要客氣。你天資聰穎，才華過人，他必定出人頭地，前途非凡，洛可受不得你這一禮。”什麼狗天資聰穎才華過人，你這老狐狸連我的面都沒見過，就這樣忽悠起我來了。論起拍馬，林晚榮是高手中的高手，洛這幾句，被他自動過濾掉了。

他好奇地望着洛道：“洛大人此言從何説起？在下只是一個小小家丁，不讀詩書，不習騎，既無權又無錢，哪裏來的出人頭地？”洛嘿嘿一笑道：“讀詩書，習騎，固然有些成就，卻終是受人驅使，不提也罷。”言下之意，卻是林晚榮就算不學無術，也能做那人上之人。這倒是奇怪了，林晚榮與他從來沒有往過，這個老頭怎麼會對他有如此信心呢？

林晚榮看了洛一眼，試探道：“那酒樓開業，蒙大人賜金匾，今又派了令公子如此相助，在下實在不盡。但在下與大人從未相識，不知怎能當得大人如此器重？”洛望着林晚榮，神秘一笑道：“林公子你才華出眾，那青樓之中三戲花魁，我也聽人説過，老朽聽得十分嚮往。你經營有術，學識過人，犬子與你好，我也十分的贊成。這知人識人，也是我身為江蘇首憲的責任，江蘇境內有此人才，我焉能不予以關照？雖未相識，我們卻也算是神已久了。”，果然是成之人，本就不漏半點口風，林晚榮才不信他，笑道：“洛大人這樣説，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幸好我最近結識了不少的才子，相信他們聽了總督大人的高風亮節定然會十分的動，總督大人每天的幾塊金匾怕是跑不了的了。”洛訕訕笑了笑道：“林公子不要説笑了。你助蕭家，鬥白蓮，出手非同凡響，我盡點心意也是應該的。”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是在暗示我已經卷入了某些爭鬥？靠，我佔佔總督大人的便宜也就算了，這些派系的事情還是別找我吧。

洛神秘一笑，接着道：“前些時候，聽説林公子你勇鬥白蓮，救出了蕭大小姐，實在是可喜可賀啊。”這個老狐狸，林晚榮心中暗罵，那白蓮教的事情，説起來，還是你這一省首憲治理不力，你還好意思來説我勇鬥什麼白蓮。

洛似是看出來了他的心思，嘆道：“白蓮教的事情，我雖有心，卻也無力。我手中的兵馬，皆是些城防，那步兵營都掌握在程大人手裏，我即使有限令，卻也無法調動。偶爾也緝拿過一次，他們卻像早就得了音信似的，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洛眼神閃爍，閃過絲絲光。

這話説的大有深意，老狐狸不是糊塗人啊，子醜寅卯明白着呢，林晚榮心道。只是這是你們當官之間的事情，説與我聽有個的用？這難倒是你利用洪興的藉口？洪興辦的再好，也是黑社會，是不能和綠營比的。

洛知道眼前這個家丁是個不能哄騙的明人，當下誠摯道：“林公子請放心，我對你絕無惡意，相信公子也能覺到。我今到這裏，只是有些放心不下小遠，這孩子，長這麼大，還沒跟人打過架呢。”説到洛遠，老狐狸眼中閃過一絲親情，想來對這個兒子很是疼愛。

洛沒有惡意，這一點林晚榮倒沒有懷疑過，從他讓洛遠多多接近自己就可以看出，這老頭是把本錢都壓在了自己身上。可越是這樣就越是奇怪了，我一個小小家丁，怎麼能讓洛下這麼大的本錢呢？

“洛大人，十分你的厚愛，但我這人是個死腦筋，從來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大人對我的支持，定然是受了他人指使，不知我猜的可對？”既然洛老頭不肯説，我便直接點明，看你這老狐狸認不認。

洛苦笑道：“我不能説，也不敢説，還請林公子原諒。但請你相信我，你有諸位貴人相佑，飛黃騰達是遲早的事。”靠，什麼貴人保佑？這老頭話只説一半，真把人急死。其實洛的話，已經給了一個很明確的信號，的確有人在暗中幫助林晚榮。

見老狐狸的神情不像是作假，林晚榮心裏卻疑惑了，這暗助自己的人到底是誰呢？自己認識的人裏面，若要説到富貴，首推肖青璇了，難道那丫頭真的是大有來頭不成？

“是不是青璇？”林晚榮試探問道。

洛神平靜，搖頭苦笑道：“林大公子，你就不要再我了。”靠，我不你誰，你這老頭滑的跟泥鰍似的，説了一句實話，卻還要進半句，怎能不讓人鬱悶？可就算青璇是公主，以一個公主的一句話，就能讓這封疆大吏如此賣命？以這洛老狐狸的格，斷然不會如此簡單。

頭疼啊頭疼，也不知道這背後之人是多大個來頭，能不能鬥得過程德背後的主子？關鍵時侯站錯隊，那是要掉腦袋的。

洛見他苦苦思索道：“林公子，你不用再猜了，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告訴你的。你只管放心辦你的事，好好幫助蕭家就是了。”媽的，怎麼又扯上蕭家了？難道不是青璇？越問越麻煩了。這老狐狸，在和我打太極拳啊。

雖然有了些收穫，卻同時產生了更多的問題，林晚榮有點頭大，他望着洛道：“不管如何，還是謝洛大人這一番提點了。以後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只要不是要錢的，你就儘管開口吧。”他到這時候，仍是不忘商本，除了找我要錢，其他事情我都可以幫你。反正這洛也是受別人的指使才來幫我的，老子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洛點頭笑道：“林公子果然快。但不知明天公子有沒有空閒，我想請公子隨我去一個地方。”林晚榮嘿嘿道：“是去妙玉坊麼？那地方我也好久沒去過了，不知那裏的姐們兒是否還記得我？”洛貴為一省之首，卻也經不住他這般打趣，尷尬笑道：“明早間，我派人來接你，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和洛分別，林晚榮還一直在想着是誰在背後暗自支持自己？想來想去，除了青璇，似乎就找不到別人了。可是洛的神態告訴他，這事不會這麼簡單。

回到蕭家，林晚榮心繫巧巧，拉住大小姐樓下的一個丫鬟道：“晚間和大小姐説話的那位巧巧小姐，回去了麼？”丫鬟道：“沒呢。大小姐約了巧巧小姐促膝長談，今晚巧巧姑娘就歇在大小姐房裏了。”促膝長談？林晚榮卻是大吃了一驚，這倆小妞，能談什麼？透過大小姐窗上的燈籠紙，清晰地看見兩個嬌俏的身影，林晚榮卻深深的惑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大小姐的內衣第二天一大早，還沒來洛的官轎，卻先來了董青山和洛遠這倆小子。林晚榮在蕭家的會客室裏，親切的接見了他們。現在在這蕭家，林晚榮的地位如中天，隱隱有點翻身做主人的覺，很是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