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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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少麟朝那名軍官揮手道:“快去請來,千萬不可得罪……不不,還是我去接好了!”言罷朝兩位師長一揖,便即疾步離去,孟統領同幾名軍官緊跟其後,隨之下山。
飛蘿望望崔採婷,遲疑道:“師姐,你……見不見他?”
“不見!”崔採婷冷冷道。
飛蘿似再説什麼,卻見崔採婷掠了小玄一眼,竟道:“不但我不見,我門下弟子誰也不許去見,如有違者,定然逐出門牆不赦!”旁邊的雪涵、李夢棠、程水若、夏小婉與小玄無不錯愕。
飛蘿似有若無地輕嘆一聲,笑道:“好吧,師姐自便,我可是無論無何要去見他的。”説完,便轉身朝山下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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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散去,小玄悄悄拉住水若,小聲道:“等我。”水若急忙甩開他的手,望望四周,見別人已經行遠,方才鬆了口氣,瞪了男兒一眼,低聲警告,“有人在時,你可別動手動腳的!”小玄哪吃這套,張臂撲去,將她一把摟入懷中,笑嘻嘻道:“這下沒人了,快讓我親親。”水若俏臉生暈,作狀推,可是被他蠻橫一抱,嬌軀便軟了,櫻
登時陷落,眨眼間給吻得天昏地暗。
直至快不過氣來時,兩人方才分開。
“想要悶死人麼!”水若嬌嗔。
小玄笑道:“太想你了啊。”
“想我?”
“是啊,很想很想。”
“那我昨兒頭暈了一整天,你怎麼不來瞧我?”水若生氣道。
“你頭暈?哎,摘霞怎麼不告訴我!快讓我瞧瞧……”小玄緊張道,忙用手摸探女孩的粉額,“啊,定是那玉紅果子惹的,曉得嗎?那天你吃的可是令人一醉三百年的玉紅果子哩!你統共吃了幾顆?”
“別轉移話題,你答我話先!”水若縮額退後。
小玄摸摸頭,道:“昨兒?昨兒我在後山給師叔打下手呢,用寶瓶竹趕造開山神弩的箭矢呀,一忙起來就忘記去看你了,該死該死!”
“你陪了她整整一天?山上有這麼多工匠用得着你麼!”水若似更生氣。
小玄道:“我想從她那裏偷學兩手嘛,你也知的,師叔的機關術和造器術湛無比,機會難得啊。”
“機會難得?哼,好一個機會難得!”水若想起飛蘿的姿容體態,忍不住又哼一下,口道:“一副妖
模樣!”
“什麼……什麼妖?”小玄怔了怔,這才覺察到女孩的醋意,心中一驚,猛然想起那夜跟飛蘿在亭子裏的
旎情景,登時面紅耳赤起來。
“給我説中了是麼?”水若盯着他道。
“你……你胡説什麼?”小玄更心虛,但想此刻萬萬慌張不得,於是強作委屈氣憤狀。
水若轉望它處,悠悠道:“我説有人心裏有鬼喲,要不怎麼會覺得機會難得?要不怎麼一有機會就去跟人家粘作一處?”
“你想到哪裏去了?她可是我們師叔啊,況且我只是想跟她學點機關術呀!
難道你不知機關術是我夢寐以求的東西麼!”小玄大聲道,死撐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水若凝目瞧他,面稍緩,哼道:“既然你對機關術這麼着
,那乾脆改投到她門下去算了!”
“噓!”小玄忙起指豎在前,鬼鬼祟祟道:“這種玩笑千萬別開,萬一傳到師父那裏可就完了。”
“大不了把你踢出門牆去!”水若吊着美目斜乜着他道。
“踢出門牆?”小玄打了個寒戰,望着遠方喃喃道:“要是師父哪天真的不要我了,哪我可怎麼活吶……”水若“噗哧”一笑,“喂喂!你可是大男人一個了,怎麼卻跟個小姑娘似的……”小玄瞧瞧她,突然誇張地叫道:“對啊!自從那夜起,我可就是個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了!”
“那夜……”水若微微一怔,疑惑問道:“哪夜?”小玄目光地盯着她,嘴角掛着一絲曖昧不明的微笑。
水若驀地醒悟,不滿面飛紅,羞極中用拳捶他。
小玄領受,反將玉人抱得更緊,賊賊笑道:“好水兒,這會沒人,且又鳥語花香陽光燦爛,你就讓我變是更像個男子漢好不好?”聽見“陽光燦爛”四字,女孩羞得越發厲害,嬌叱道:“死豬頭!”尖尖十指倏張,纏繞着數絲令人生寒的細小藍芒叉擊在他臂上。
小玄猝不及防,陡覺冰寒刺骨,慘叫一聲鬆開了臂。
水若趁機出,蝶兒般飛出丈外。
小玄一臉痛苦之,捂臂悶哼,“冰……冰錐術!你……你好狠心,竟捨得下這麼重的毒手!”
“誰叫你啊,活該!”水若笑嘻嘻道,見他搖搖晃晃地似要撲來,嚇得急忙朝後躍退,飛似地逃離了這個危險的地方。
小玄頹然坐下,運了好一會真氣,方才將刺骨的寒意完全驅淨,望着山下悵怔想道:“她是害羞還是又在惱我了?前兩那麼好,怎麼現在又這樣了……”想及此處,不
一陣銷魂,突然大聲嘆道:“唉,女人呀女人……你怎麼這般難懂?”他呆坐山頭胡思亂想,忽地想起崔採婷地警告來,心中好生
惑:“六師伯乃是同門中人,師父為什麼不但自己不見?且還不許我們去見?這個好沒道理啊……”小玄越想越是糊塗,越想越覺奇怪,再想起那六師伯曾經誅伏地界四十九
妖王的傳説,心中大癢,思忖道:“我偷偷地溜去,隔遠遠瞧那六師伯一眼就走,如此又有何妨?”想至此處,不覺
神一振,當即立起,快步朝山下奔去。
三世忠靖侯府傍山而建,從半山的翠華廬下去,經過幾座半隱林中的亭子高台,房屋便漸漸多了起來,待到山腳,園子樓房更是一個接一個。
小玄一路東張西望,心中茫然,忖道:“姓方的小子家如此之大,如何曉得他把六師伯請到哪裏去了?”他轉了大半天,仍無丁點頭緒,忽見前邊籬笆內有一個滿頭白髮的婆子和一個戴着美猴王面具的孩童,趕忙上前,笑眯眯地恭聲道:“老,您在逗孫兒玩吶?”那婆子顫巍巍地轉過頭來,道:“小夥子,你是誰呀?怎麼從來沒見過你。”小玄見她用手攏着耳朵傾頭過來,似是耳朵不好,於是大聲道:“我是這幾天才來的客人,住在山上的。”那婆子點點頭,道:“那一定是小侯爺的貴客嘍,只有貴客才能住在山上的。”小玄趁機問:“您知道小侯爺住哪兒嗎?我有急事找他。”那婆子搖搖頭道:“不曉得哩,雖然都住這府第裏,可是小侯爺住的地方我們閒雜人是不能隨便去的。”小玄心中着急,只好又問:“那……您知不知道大概在哪裏呢?”那婆子朝北一指,道:“就在那邊哩,有綠瓦牆圍着的,我兒子便知道,他時常都進去的。”小玄忙問:“您老的兒子是哪位呀?”那婆子有些得意道:“我兒子麼,就是專責打理小侯爺後院花木的那個,叫做阿豬。”
“他在哪裏?”小玄心中一喜。
“他今兒一大早就進去伺候了,聽説有什麼大人物要來。”那婆子答道。
小玄大為失望,突聽腳步聲響,似有多人快步行來,他轉頭望去,只見小徑拐角過來一隊衞士,個個手持長戟衣甲鮮明,為首一名軍官高聲喊道:“聖使就到了,閒雜人等快快回避!”婆子唬了一跳,愣在那裏。
那軍官望向這邊,顯然是認識婆子,壓低聲道:“李,您快帶孫子進屋裏去吧,莫要驚擾了聖使。”婆子慌得拉了孫子往屋子就走。
那軍官指住小玄,厲聲喝道:“你哪裏的?也給我快走!”小玄懶得惹事,追上婆子扶住,小聲道:“,借我進去避避可好?”婆子點頭道:“快進去快進去,天吶,原來是聖使要來喲……”那軍官率隊正要過去,突地面
大變,大步奔到小童的身邊,一把扯下他臉上的美猴王面具,三、兩下扯個粉碎。
小童懵然一呆,旋即放聲大哭。
婆子又驚又怒,指着那軍官的鼻子破口大罵,“死二虎!你這忘恩負義的小王八蛋!你忘了你小時候我如何疼你的麼?你爹入土那年我又是怎樣幫你們家的?怎麼今兒卻來嚇唬我孫子!”那軍官滿面皆汗,道:“好彩好彩!幸好給我瞧見了,否則大禍臨頭哩!”婆子呆了一呆,小玄也滿頭霧水。
那軍官道:“李,您忘了今上最忌有人戴面具麼?怎麼還拿面具給小孩子玩!今
聖使過來,萬一瞧見您孫子戴面具,還不平白惹出個滿門抄斬的大禍來!”婆子張口結舌,然即猛拍了下額,叫道:“噯喲!我真是老糊塗啦,該死該死,謝謝二虎子!”説着便要跪下給那軍官磕頭。
那軍官趕忙扶住,道:“快快進屋去吧。”言罷便率隊急行離去,一路依舊高聲呼喝示人迴避。
小玄隨着婆孫倆進到屋中,把門關上,訝問道:“怎麼回事?今上不許有人戴面具麼?”
“你不曉得麼?”那婆子奇怪道。
“,我一直住在深山裏的,外邊的許多事情都不知道哩。”小玄道。
婆子道:“原來如此,那老身就告訴你吧。聽我兒子説,今上自幼便喜歡戴面具,登基後更是上了一張古怪面具,
夜不除,因此惱忌別人也戴面具,幾年前便下旨
止任何人造面具、戴面具,違者滿門抄斬哩!”
“這麼霸道?自己喜歡戴面具就不許別人戴,可惡!”小玄怒道。
婆子用袖子擦了擦額上的汗,慶幸道:“今兒幸虧遇着了二虎子,不然給聖使瞧見,那可就完了!”小玄憤憤又罵:“荒唐!荒唐!”婆子壓低聲音道:“今上的荒唐事多了去哩,傳説他身上時常藏着利鈎、剪刀、錐子、小鋸這些兇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