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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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玄神魂一震，驀有什麼湧入了心中，有如九天銀河滿天星海般不絕而至，衝擊得他忘卻了自己的存在。

那些如字的光影全都是陌生的，他連一個都認不得，但在注入魂魄的剎那間，全都明瞭起來，它們匯繪成一幅幅無法描述的奧妙，彷彿花雨甘般紛紛揚揚地灑落在心田，令他有如醍醐灌頂。

他終於知道了它們的含意。

每一個光影都包羅萬千，藴藏難以計數的海量秘密，閃耀着照亮混沌的光芒。

這種覺異樣之奇妙，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接收的物事太過多了，小玄漸頭腦發脹，他忽然發現，先天太玄光芒大放的那一面上漸漸現出了一個填滿了整個範圍的字。

那個字，與匯聚成它的所有細小光影同樣的古老且陌生，但在小玄的心頭，卻浮現出了個讓他能夠明白的字。

御。

小玄寧靜地沉醉着，莫名而知，自己已經掌控了這個字所代表的奧秘及其背後藴藏的一切。

他有些好奇地去看先天太玄另外的五個面，瞧見它們依然是暗淡着的。

如果它們都亮起來，會是各是哪幾個字？

小玄毫無由來的沉思着，湧入心海的物事源源不絕無窮無盡，依然怒濤巨般奔騰而至，太多了！太多了！他有些承受不住地悶哼，再繼續下去，也許就要失在無邊無際的奧秘當中無以自拔了，他猛一甩頭，睜開了眼。

四下一片昏暗，月光穿透枝葉的縫隙傾灑而下，映照得遍處斑駁陸離。

他依舊坐在那座名為“忘吾”的亭子裏，暗青大石依然還在手上，先前的幻象已完全無蹤。

小玄穩了穩心神，下意識地摸了摸腹際，指腹隔着衣服觸着了臍眼裏的硬物——它還在。

我睡着了？先前的是夢境麼？

他疑真嶷幻，可是先前的景象太過真實，而且似乎有什麼跟從前有所不同了。

小玄緩緩地望向周遭，一草一木、一花一葉在他眼裏已經全都跟從前不一樣了，彷彿活到今，方才頭一回知道它們，識得它們。

他的目光移到了旁邊的小渠，怔怔地望着間中的水，連它們似乎也不一樣了，跟從前不一樣了。

原來，這才是水，這才是它們。

小玄心念動處，便看見渠中的水忽然拱起一股，直直朝天而升起，居然隨他所想，在空中清清晰晰地變做了一朵花的形狀。

他眨了眨眼，起初還以為是幻覺，刻意將心念一轉，那朵由水構成的“花”突又變了個形狀，依然隨着他心中所思，化做了一條“蛇”，在半空蜿蜒而遊。

小玄微微一呆，意念再轉，月光下的那股水不住換化，次第又變成了一隻狗、一頭豬、一匹馬，甚至還變做了一隻展翅飛翔的鷹，無不輪廓清晰栩栩如生。

他暗自詫訝，忽然想起，當在南海定魔礁遭遇紅孩兒之時，與之鬥中，就曾經將自己以真氣所發的火焰變成龍、雕、鵬、虎、豹等形影，當時只道是因為食了龍犀大丹的原故，沒想到今天竟然連與自己不相干的水都能隨意控。

不同的是，當的意念是模糊的、隨意的，控起來還有些澀拙與吃力，而今次卻是異樣之清晰及輕鬆，可謂隨心所，甚至讓他覺得，本該如此。

這是怎麼回事？

他怦怦心跳，難道是先天太玄同手上的大石“教”給了自己什麼，讓自己窺見了天地萬物的秘密？

第二章、忘吾何來是了！先前的幻象並非虛幻！那些字一般的光影此時如刻心田，似已融入了魂魄，有如生一般。

小玄心神恍惚，思緒飄出更遠，憶起在逍遙峯上之時，雪涵與李夢棠就曾稱讚他對御物方面很有天賦，記得當時自己還為此沾沾自喜。

陡然間，他又有些疑惑起來。

到底是因為先天太玄還是自己的天賦？抑或兼而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