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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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玄道:“你可是玉磯?”
“奴家便是玉磯。”道裝美人笑道,“這位小哥,你是聖令的新主人麼?”説話間,她身周的霞霓已漸散去。
“玉磯?”百寶娘娘心中跳了一下。
小玄正容道:“正是!”玉磯哦了一聲,嬌滴滴地朝他道了個萬福:“小主公,請受奴家一拜。”小玄指着戰狂及鐵塔將軍,舉令輕喝:“玉磯聽令,速速前去,將那兩員敵將截住!”玉磯卻沒理會,漆眸一轉,忽甜聲道:“小主公,你最想要什麼?”小玄錯愕:“你問這個做什麼?”玉磯嫣然道:“只要你別讓奴家回那個鬼地方去,奴家便什麼都能滿足你。”雪若聽她語軟聲輕,極是悦耳,同是女子,卻不知怎麼的,竟然莫明其妙地就紅了臉。
小玄雲裏霧中,見兩敵追擊極緊,屢屢危及車上,沒好氣地急道:“閒話休説,快去禦敵!”
“好好。”玉磯笑應,驀地裳飄帶舞地往後飛去,眨眼便到了戰奴及鐵塔將軍跟前,頸後拂塵已在手上,姿態絕美地翩轉過身,朝兩敵輕輕地各拂了幾下。
鐵塔將軍見她來的疾捷,不敢大意,提盾擋,猛
怪力襲來,幾將大盾掀開,一驚之下右手擎鞭猛劈,亦給怪力帶歪,只聽一聲悶響,
口護心鏡已捱了一擊,軟軟拂塵赫如重錘,整個人登時往下一沉,從空中下墜數丈,周身氣血翻騰。
戰奴抬臂擱擋,同給怪力移開,中門盡,
堅皮厚的肩膀捱了一拂,犀象般的巨軀竟給擊得在半空打了個圈,渾身難受異樣狼狽。
惡軍瞧見玉磯,似乎吃了一驚,一時愣在那裏,面惶懼之
。
小玄見玉磯一過去便即佔得上風,心中驚喜:“難怪那‘話多’説,單比廝殺打鬥,役妖令上大多數罪妖都對她頗為忌憚,果然了得!”殊不知玉磯卻是微吃一驚,心道:“這個兩傢伙還頗耐揍!倘若不能幹淨利落地放倒他們,怎顯得出奴家的本事!又如何能讓小主公把我留下來!”戰奴怒吼一聲,飛錘反擊,鐵塔將軍也重新飛上高處,同他一道殺上,合擊玉磯,豈知幾個起落縱掠,卻連對方的衣角都沒沾着。
玉磯口中唸唸有詞,左手蘭指輕拈,忽爾掐了個怪異的印訣,右手拂塵點出,刺向戰奴身上數處。
戰奴見她拂塵忽上忽下地朝自己戳來,雖然不快,卻是飄忽不定無跡可尋,竟然不知如何招架,仗着護甲強橫,惱怒中反手將錘甩出,拼着受點小傷要將對方擊倒。
玉磯身影乍幻,讓過飛錘,兔起鶻落間,拂塵已在他身上諸脈處輕刺了數記。
戰奴只覺如隔靴搔癢,這幾記比先前那下輕了許多,身上並未受創,他一擊落空,猛又再加一錘,豈知肘部關節驀地劇痛,頓時失了準頭,鏈錘斜斜地飛了出去,歪開老遠。
玉磯手上不停,拂塵指東打西,又轉攻鐵甲將軍。
鐵塔將軍心中暗懍,急提大盾緊緊護住身軀,豈知對方欺身而上,身法如似魅匪夷所思,饒是他身經百戰,一時也手忙腳亂,雖鞭盾齊出,竟然阻攔不住,電光石火間肩上腿上接連吃招,中擊處明明無事,體內卻猶如尖錐針刺,真靈頓阻,顯然已吃了暗虧。
兩人大驚,只覺氣脈及關節之中彷彿荊棘叢生,刺痛萬分,真氣靈力處處受阻,數合間,兩個擁有龐巨之軀的惡將左支右絀,竟給一個看上去嬌滴滴的弱女子從空中硬生生落到地面。
鹿蜀車上三人只瞧得目瞪口呆,小玄道:“跟下去瞧瞧!”雪妃當即將車子降下,飛到距地面數丈高之處。
三個鬥到地上,戰奴同鐵塔將軍素皆悍勇,強忍體內劇痛,奮起反擊,玉磯笑地應戰,從容寧定有如閒庭信步。
戰奴飛錘猛擊,朝東轟出,落點卻到了西面,向南砸去,落點又莫明其妙地變成了北邊,如陷夢魘,情形前所未遇,不暴跳如雷。
鐵塔將軍亦同如此,一陣急怒攻心,卻又無可奈何。
小玄見戰況極是古怪,兩敵攻勢猛惡,只是連連擊空,而玉磯明明身形未動,方位卻忽東忽西倏南倏北,彷彿是虛空及大地在暗中轉動,以致三人的位置不斷變換,只是無論如何變化,始終都讓玉磯處於絕對有利的態勢。
他眼睛未眨,然卻怎麼都瞧不明白,口道:“這是什麼奇術?”雪妃搖搖頭,道:“人都沒動,怎麼就換了方位?”百寶娘娘
通百家術數,竟然也沒能瞧出玉磯所使是何法門,心中震憾:“這女子手段高明得驚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她驚疑不定,腦海裏細細搜索生平之所見所聞,驀地心頭一跳:“莫非是那傳説中的‘御虛成寸,天地咫尺’的六合幻影術?師尊曾言,此術極其久遠,出處罕有人知,或是渾沌前所遺之絕學,想不到這女子竟然識得!”百寶娘娘細觀她手中拂塵,柄身淡碧,萬縷柔絲宛如炁編氣織,舞動起來,
雲飛雪般柔柔飄動,心中猛然躍出“雲雪沐”三字,又想起小玄適才
咒中有“玉磯”二字,心中再無懷疑,不
大驚:“雲雪沐乃神兵上寶,於《周天諸靈榜》中兵器榜排第二百一十一,惟一人獨有,莫非她就是那個數千餘年前險些挑起仙妖兩界大動干戈的玉磯!”眼角瞥了眼身邊的小玄,越發覺得難以看透:“此子區區一個靈寶宮門人,怎有如此神通,那
墨
令牌又是何物,竟能役使如此了得的太古奇人!”數十合後,戰奴同鐵塔將軍只覺體內劇痛難擋,身法攻勢愈僵愈滯,莫説進攻,怕是隨時就要自行垮掉。
小玄見他們搖搖墜,心中越發
惑:“這兩個大塊頭銅皮鐵骨,連惡軍都奈何不得,為何給這玉磯輕拂幾下,便似快要支撐不住了?”鐵塔將軍冷靜下來,遂以鞭盾護住門户,只守不攻。
戰奴則是怒不可遏,還要逞強,猛又狂轟數錘,不想真氣力氣皆已不繼,招數完全走了形,瞬見玉磯欺身入懷,拂塵輕輕卷出,亦不知用的是真力還是巧勁,抑或兵器厲害,登時將他整個掀了個大跟斗,犀象般的巨軀竟然翻轉了個整圈才轟然着地,猛見塵土掀起,卻是將地面砸出個大坑來。
小玄只神奇之至,不住大聲喝彩。
玉磯抬起頭,對空中的小玄笑嘻嘻道:“小主公,瞧奴家收拾這兩蠢物,可還好玩?”
“有趣之極!”小玄笑道,問:“這是什麼妙術?兩隻大塊頭竟如此不堪一擊!”玉磯笑道:“對付堅皮厚的蠢物,辦法可多着吶,其中有種頗為久遠的法門,喚做‘氣血荊棘’,就是專門炮製這種傢伙的,任他如何刀槍不入金剛不壞,咱只消自內攻破,管叫他冰消雪融潰不成軍!”戰奴一陣掙扎,好半天方能站立起來,他連吃大虧,狂提真氣,但覺氣脈血髓中似有無數利針遊走,只痛得嗷嗷大叫,再度怒朝玉磯撲去,然這回越發拙滯,全無原先的剛猛疾捷了。
玉磯頭亦不回,手中拂塵隨意撥出,萬縷寶絲飛卷,又輕輕鬆鬆將戰奴摔了個七暈八素。
“神奇!神奇!着實妙極!”小玄讚不絕口。
“小主公,你可想學這法門麼?”玉磯忽問。
小玄一怔,口道:“這等神妙法門,自然是人人想學的,只是……”
“奴家教你。”玉磯即道。
小玄錯愕。
“只要你別把人家趕回那個無聊透頂的鬼地方去。”玉磯道。
“趕回哪裏去?我為啥要趕你?”小玄奇道。
“那小主公是答應人家啦!”玉磯喜孜孜道。
“敢情……她説的是不願意回那什麼御牢裏去?”小玄突爾省悟,遂大聲道:“好,只消你打垮這兩個傢伙,一切好説!”玉磯心花怒放,妙目轉朝兩敵瞥去,冷聲道:“既然小主公有令,那就休怨奴家下辣手啦。”戰奴同鐵塔將軍心頭一寒,此時已知所遇乃是生平罕見的強敵,不由暗自驚悚。
就在此際,玉磯眼中忽然掠過一絲疑,似乎
應到了什麼,警惕地朝四下張望。
惡軍亦面現惑,似是有所察覺,一陣東張西望。
百寶娘娘心中一懍,急抬起手運轉靈力,立察靈力只在指尖寸許處吐,不
驚道:“不好!”雪若不明所以,詫道:“娘,可有什麼不妥麼?”百寶娘娘朝遠處望去,果見點點碧火在空中漂浮,不知何時散佈在周圍,隱成包圍之勢,急叫道:“快走,離開此處!”小玄一頭霧水,亦問:“怎麼了?”
“瞧見那些碧火了麼?”百寶娘娘指着遠處道:“有人在暗中佈設結界,制法寶!”話音方落,夜空中突然重新現出道道
霞飛霓,自高處徐徐落下。
玉磯望見空中情形,驀地驚怒滿面,厲叱道:“哪個在搗鬼!”惡軍亦焦灼不安,赤着眼低低咆哮,一副要尋人拚命的架勢。
“姑宰了你!”玉磯厲喝,倏地朝遠處掠去,瞬息就到了千百丈外,出現在一名提燈施法的使女跟前,拂塵揮出,將之從空中掃落下去。
猛聞一聲霹靂,天地驟然大閃了一下,映耀得戰場亮白如晝,虛無處突然現出一道巨大的裂縫,內裏漆黑如墨,隱有星辰閃爍。
“不!爺爺還餓着肚子吶!”惡軍悲呼一聲,整個龐巨無朋的身軀瞬給入裂縫之中,人與裂縫眨眼俱逝。
玉磯衣袍一揚,星般又朝另外的碧火掠去,豈知一道無人能見的巨力剎那追至,不由分説地將她扯入霞霓之中,霎時無蹤。
原來忘川蓮華已成,結界制了法寶,御牢諸役
應到役妖令構築的通道即將斷開,生怕走失了罪妖,立時啓動符咒將玉磯及惡軍拘回御牢裏去了。
小玄驚惱加,望着空中漸漸消散的霞霓,揚劍指遠處道:“是那些碧火搗的鬼麼?我去把它們劈了!”百寶娘娘見遠處塵土大作,料是南宮陽的大部隊追至,沉聲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