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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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年輕牧民紅着臉垂下頭來。阿木克説的不錯，草原上最鋭的箭手就是鵰人，三隻白頭雕，就是很多草原箭手的夢想，有人甚至一輩子都達不到這個目標。而紅頭雕，更是夢想中的夢想，這種雕，哪怕是落一隻，都可以自豪一輩子了。他們兩個的確不行，不要説紅頭雕，連白頭雕，對他們來説都暫時只能是夢想。

“大師，我們誰先來？”阿木克很認真地問道。

韓天抬頭看了看那幾只紅頭雕，從這個位置看來，那幾只紅頭雕比蒼蠅也大不了多少。而且這些蒼蠅，正以極快的速度在天空中飛翔，這種飛行高度和速度對箭手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很有意思。”韓天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不如阿木克大師先試一箭，讓我看看如何？”

“好。”阿木克毫不客氣，這種比試也沒有什麼先手後手的優勢，比的是真正的技術，無論誰先誰後都沒有什麼不同。

他端起自己的弓箭，對着天空觀察了一陣，突然抬手一劍，頓時，高空中響起一聲悲鳴，一個小黑點應聲而落，載落在地面。

“哇！”周圍的牧民一陣歡呼，鵰，這種箭術在草原上傳已久，很多牧民都聽説過。可是真正見識過這種箭術的人卻沒有幾個，今天真正見識了一次，怎麼能不讓他們興奮。和這個比起來，自己那種只能在草原上野兔的箭術本就不值一提。

有人已經策馬過去，將那隻紅頭雕撿了回來，那隻箭矢正中雕身。

“好箭法。”韓天微微一笑，對着阿木克點了點頭。

“大師請。”阿木克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變化，肅然向韓天點了點頭。

“那貧僧就獻醜了。”韓天微微一笑，抬起頭來，靜靜地注視着天空。韓天的神慢慢地擴散開來，自從突破關口，成就魔身之後，韓天的神已經發展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似乎可以覆蓋整個天地。天空中的那幾只雕也許在其他人眼裏只有蒼蠅大小，但是在自己的神覆蓋下，卻比房子還要大。

我韓天靜靜等待着，等待着時機，突然之間，韓天猛地抬起手來，出了一箭。

‘啾’！天空之中響起一聲悲鳴，緊接着，一隻雕從天空中落了下來，與此同時，韓天身邊的阿木克才聽到了利箭飛出去的破空之聲。

他驚詫地看着韓天手裏的弓，就好像看到了最珍貴的寶物一樣。

有人策馬跑過去，將那隻雕撿了回來，和剛才撿回阿木克落的雕時大喊大叫不同，這個人回來的時候則是滿臉驚詫，就好像看到了最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

“神箭，這簡直是傳説中的箭術！”那人提着手裏的雕，讚歎着把他送到了阿木克面前。

阿木克只看了一眼，臉頓時一變，抬起頭來駭然地看着韓天。

韓天笑着向他點了點頭，知道阿木克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情。因為，自己的那支箭竟然穿過雕眼，從一隻眼睛穿入，從另外一隻眼睛穿出來。

在高空中的雕比蒼蠅也大不了多少，可是韓天卻能在這種情況下，準確地命中雕的眼睛，這已經不是箭術了，而是奇蹟了。

“見笑了。”韓天輕輕點了點頭，也不等阿木克説話，韓天突然抬起頭來，出手如電，對準天空又是一箭。

‘啾！’天空中又是一聲哀鳴，不過，這一次掉下來的不是一隻雕，而是三隻。

“哄！”不用人撿回來，周圍的牧民已經亂了套，有很多已經跪在地上，向韓天行着大禮，口中不停地大喊，“哲別，哲別！”哲別，草原的箭神，所有牧民都已經認可了韓天這個身份，而且沒有人反對。

一箭雙鵰已經是傳説中的箭術了，那一箭三雕呢？這是什麼。

這種傳説中的箭術，對弓，對箭，對用弓箭的人都有着嚴格的要求，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使用出來的。能使出這種神話一般的箭術，不是哲別，還能是什麼？

（我去，這也太誇張了，0.0，怎麼有一股玄幻的味道！）第五百四十章膜拜甚至在傳説中的哲別裏，都沒有出現過這樣堪稱奇蹟的箭術，面對這樣的箭術，除了膜拜，就只剩下膜拜了。

“大師。”阿木克恭恭敬敬地向韓天鞠了一躬，“是您讓阿木克知道了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中原人這句話説的太好了，面對您，我幾乎無法拿起我的弓箭。”

“阿木克大師。”韓天笑了笑説道，“我們中原人還有一句話説得好，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您只是輸了一招，這並不算什麼。也許我們可以互相切磋一下，我的一點經驗，也許有你可以借鑑的地方。”

“真的？”阿木克頓時喜形於，“大師您真的答應可以傳授我箭術？”

“不是傳授，”韓天搖了搖頭，“只是。呵呵，阿木克，你的箭術已經非常高超了，就算稱一聲大師也夠了，我能教給你的非常有限。”

“那也是阿木克的榮幸。”阿木克恭恭敬敬地説道，“自從五年前，阿木克的箭術就再也沒有寸進，這讓我非常苦惱。能夠得大師傳授，這是我真正的榮幸。”

“言過了。”韓天搖了搖頭，“貧僧出家之人，只是一點小玩意，又有什麼不能傳人的？”

“大師。”阿木克猶豫了一下，突然問道：“我還有一件事想要請教。”

“請説。”韓天輕輕點了點頭。

“請問大師，您的這把弓，究竟有多重？”阿木克小心地問道，“我剛一看到的時候，還以為只是普通的三石弓，但是看剛才鵰的情景，這弓絕對不止三石。所以，我想斗膽問一句。”韓天笑而不語，反而把手裏的赤隼弓遞了過去。

阿木克小心翼翼地接在手裏，誰知道，韓天一放開，他的手就是一沉。

“啊！”他驚呼了一聲，才把那把赤隼弓拿穩。然後伸手拉扯弓弦，連臉都憋紅了，竟然沒有把弓完全拉滿。

“這，這弓……”阿木克駭然抬起頭來看着韓天，“這弓絕對超過了十石！這，這不可能！”

“準確的説，是十三石。”韓天微微一笑，把弓從他手裏接了過來。世上之人，能開三石弓就已經很了不起了，而能開五石的弓就可以稱雄，而十石以上的弓，簡直是聞所未聞，更何況，自己這把弓，竟然已經達到了十三石的力量！

“十三石，十三石！這怎麼可能！”阿木克喃喃念道，看着那支弓，就像看到了妖怪一樣。

“所以，這張弓，以貧僧的力量，也只能連續開工五次，不然就會拉傷筋腱。”韓天淡淡地説道。在成就魔身之前，他本不可能使用這種弓箭，想要拉開都困難，何況還要用這張弓來瞄準放箭。但是突破之後，他已經和之前完全不同，竟然已經可以使用這種可怕的弓箭了。十三石，這已經是牀弩的拉力了，不要説血之軀，就連鋼鐵都能個窟窿出來。

“十三石，十三石的強弓。”阿木克喃喃自語，最後輕輕嘆了口氣，苦笑着説道：“剛剛阿木克還不自量力，以為有了大師的指點，有生之年箭術可以與大師一較長短。但是看到這張弓，阿木克竟然沒有了一絲爭勝之心了。十三石，我有生之年本就不可能拉開這樣的一張弓。”

“很好。”韓天輕輕點了點頭，“阿木克，既然你已經去了那爭勝之心，那離你的箭術大進也就不遠了。”

“啊？”阿木克微微一愣，有些奇怪地看着韓天，“大師，您的這番話我有些聽不明白。”

“阿木克。”韓天淡淡一笑，“其實很簡單，你之前練習箭術就是為了爭勝，可你有沒有想過，你越是急於求成，那箭術也就難以寸進。現在我説你已經去了爭勝之心，再修練箭術，就是為了箭術而去修煉，不是為了勝利而去修煉。這樣，你的箭術才能越來越進，我這樣説，你可明白？”阿木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韓天微微一笑，這番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可是韓天知道，像這樣痴於某項武藝的，哪怕是一聲鳥叫，只要他聽進去了，都可能獲得一個突破。這阿木克就是如此，自己這番話似通非通，説有道理也有一定的道理，阿木克如果緣分到了，自然能從裏面悟出一點東西出來。

“阿木克！怎樣，這下見識到真正的高人了吧？”阿木克正在思索的時候，額爾加翁走到了他的身邊，看到這個人，所有的牧民都垂下頭來。草原上的人都知道，阿木克是多羅可汗的侍衞長，既然阿木克稱呼這個人為‘主人’，那這個人的身份就呼之出了。

“大汗。”阿木克也不再掩飾，有些沮喪地點了點頭，“直到今天，阿木克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箭術高手。”額爾加翁拍了拍阿木克的肩膀，轉過頭來，目光炯炯地盯着韓天打量個不停，最後終於哈哈大笑，上前向韓天行了一禮，“沒想到啊，沒想到，我本以為大師是一名佛法高深的得道高僧，誰曾想，大師還是一位哲別箭神！草原上的箭術高手我也不知道見過多少，但是如大師這般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貧僧果圖見過大漢。”韓天笑着雙手合十，向額爾加翁行了一禮。

“呵呵，不好不好，這樣可不好！”額爾加翁連連搖頭，一把抓住韓天的手臂，笑着説道：“大師不但是佛法深的有道高僧，還是一名箭術如神的哲別，這兩個身份無論哪一個都由不得別人怠慢。我雖然在這草原上有一點小小的權勢，但是草原上最敬重的就是英雄。大師是真正的英雄人物，我這點小小的權勢自然要為英雄讓路！”周圍的牧民聽了這話頻頻點頭，看着額爾加翁的眼神説不出的崇敬。

韓天也暗暗點頭，看來魔門得到的消息是真的，這個額爾加翁絕不像表明上看到的那麼簡單。不過，也只有這樣的人才可以成為自己合作的對象。

“走，大師。”額爾加翁哈哈笑着對韓天説道，“我去命人再烤幾隻羊來，我們昨天晚上還沒有喝痛快，這一次正好一醉方休。都去，都去，所有的牧民都一同去！”聽到額爾加翁的話，所有的牧民都齊聲歡呼，草原上的生活枯燥無味，有機會能湊到一起吃喝，這就是最大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