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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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聽到此時的我出聲打斷了她的敍述“這些跟xx事件以及你的父⺟有關係嗎?”
“下面就是重點了。”她睜開了眼睛,微微一頓,那抹異常明晰的哀⾊掃向駕駛艙的窗外“xx事件後,以北約集團為首的西方國家又開始對我國實行制裁與封鎖。而且他們還收容了大批對我國執政黨持不満態度的主民人士以及知識分子。這些人在國際上大肆詆譭污衊執政黨,給國家造成了很惡劣的外影響。更為不利的是,很多與西方國家已經在開展的軍事合作全面陷入僵局,甚至終止。當然了,一些原本已經在北約成員國內設立的情報網絡也基本上被摧毀。”
“在這種危急的局勢下,當時⾝為負責歐洲情報網絡再建立的張撫生,也就是現在的張副總長受上面的命令,指揮我的父⺟,開始實施了代號為…”荊軻“的特別潛伏計劃。”
“計劃很快便展開了,表面⾝份是專家教授的父⺟在公開場合也假意地抨擊起國內的政治體系,並在當年年末帶着那年只有八歲的我一同判逃至英國。”
“和我父⺟有良好人私往來的巴克裏奇收留了我們一家。在上面的指示下,我父⺟在一開始就對其公開了自己的特工⾝份,而且藉助上面的配合,替英國情報部門徹底打掉了最後幾個密秘建立在英國的重要情報據點。由此搖⾝一變,成為了英軍國情五處主管遠東地區的情報頭目,更是名副其實的漢奷夫。”
“二年後,我父⺟探明瞭一些有關於巴克裏奇實真事蹟。同時在他近兩年的刻意拉攏下,他們也順水推舟地加入了曰不落聯盟。而那時乖巧聽話,甚至有些懦弱的我,也深得無兒無女的巴克裏奇分外的寵愛。”
“正當我父⺟在軍情五處與曰不落聯盟裏的地位越來越⾼之時。國內軍情部門的真正殺招便開始啓動了。他們使用種種手段,收買了幾個在英國成立已久的華人黑幫,趁我父⺟清晨上班途中,圍殺了他們!”
“啊!”這句話把我驚的是目瞪口呆。好半晌,我才猶豫地問道:“不是已經潛伏進去了嗎?怎麼,怎麼還要…”
“半路主動判逃過來的人,再怎麼樣努力都會受到別人的懷疑。”她的眼睛裏已噙満了淚光。可始終,沒有一絲滲出“他們死去的前一天晚上,就把我帶到了巴克裏奇的城堡裏。我還記得父親臨別前悄悄在我耳邊説的那句話:‘孩子,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要牢牢銘記,你是一個國中人!’…”
“難道…”此刻⾼速運作着腦部思維的我驀然想到了什麼“你的父⺟其實是死間!他們做的一切是用來換取巴克裏奇,或者英國情報機構對另一個打入他們內部之人的絕對信任!是不是?”
“你説的不錯。但當時,那個人還沒有真正入進你所説的那些地方。”我被她這模稜兩可的話給弄糊塗了“還沒打入?什麼意思呀?”
“那個計劃的最終實施者,有個代號,他就叫…”她靜靜摸撫着耳朵上被海風起的一縷亂髮,平靜的語氣孕育着驚雷般的寓意“公子!”
“是你!”我再次張大了嘴巴,不是什麼別的原因,而是在中午閲覽過張副總長給我的那份文件。文件內很清楚的標明瞭,妍舞的代號,正是“公子…”
“怎麼樣?很狂瘋,大膽,充満想象力的計劃。是不?”她側過了臉,避開我的目視“一對能為了國家,甘願放棄自己的生活、前途、生命甚至後代的夫。作為他們的孩子,我能説什麼嗎?一切為了國家,一切為了主義,這是他們那代人所畢生追求的。”
“好一個荊軻刺秦,公子獻頭。”已將前因後果捋得一清二楚的我微嘆着道:“先犧牲一批人,藉以打入敵方內部;待水漲船⾼時再由自己人出手殺掉自己。這樣,既坐實了漢奷之名,同樣又為自己的後代鋪平了將來真正入進敵方內部的道路。”
“我父⺟死後,巴克裏奇就此收養了我。”她回過了頭,原本耀眼的淚光已然不見。口氣也一如剛開始時的清冷“而且他還很明確地告訴我,父⺟是死在我們國中人手裏的,藉以增加我對自己祖國的仇恨。等我長大後,他就可以將我派回國中,當作他在那裏的一枚棋子發揮重要作用。”
“從十二歲開始,我就在他的悉心培養下學習各方面知識。重金請來的各科相關內容的專家,我每天上午學習政客教育,商業叢林法則;下午學習傳統英國文化,藝術。到了十八歲那年,他就把我送進了那個讓我永遠都無法忘懷的人私軍事訓練營。”
“那後來你是怎麼和張將軍聯繫上的?”我接着問道。
“在去泰國做手術的時候。”她觸碰自己的臉頰“國內的軍情部門一直在關注着我的成長。當年計劃的實際指揮者,也就是我們中午見過的張撫生在我到了泰國之後的當天夜裏就找上了我,並將當年的計劃向我和盤托出。不光這個,他還把我父⺟叛逃出國前事先準備好的影音錄像播放給我看。”
“於是,你就答應了。當了這個雙面特工?”我着鼻樑,低聲説道。
“不,我是為了我自己。”她笑着,只是那笑意裏多了一份徹骨的冷漠“這是一個弱⾁強食的世界,弱者唯一的作用就是成為強者踏入成功的墊腳石跟棋子!要想不被人呑食,就得爬到食物鏈的端頂不管花多麼大巨的代價!”
“對此,我甚有體會。”我頷首輕語。
“現在的我已今非昔比。”她的語氣中流露出一股睥睨四方的凜然琊氣“年邁的巴克裏奇已經死去。我已晉升為曰不落聯盟五大主要負責人之一,北極狐也在我掌控之中。加上在英國國家通信情報局以及國中總參情報部的雙重特工⾝份。還有什麼,能夠困擾我呢?”聽了半天的我笑着摸出香煙,點燃後深昅了一口。隨着濃濃的白⾊煙霧而出的,還有我那近乎自嘲的言語:“和你認識了一年多,説實話,今天之前,我原以為已經完全瞭解了你。可見過張將軍,看過那份文件,又聽了這些後。我才清楚自己是多麼的無知和膚淺。”
“但現在,你已經完全知曉了。”她重新站了起來,行至作枱前,負手佇立。其飄逸的姿態,凝冷的氣勢,都在我的心裏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呂國強也是巴克裏奇培養的人嗎?”過了一會兒,捻滅煙蒂的我再次開口相問。
她搖了頭搖,緩緩説道:“呂本就不知道我那位養父的真正實力,更不是曰不落聯盟裏的人。説來你也許不相信,他之所以被我養父看中,只不過是因為當年我的一句話。”
“哦?什麼話?”我露出了好奇地神⾊,靜等她的答案。
“十年前,他曾到過我養父的城堡。那時候,我養父已經非常熱衷於收蔵世界各國的珍貴古董以及名畫。對於國中這個歷史悠久,珍品眾多的東方國家他更是非常有趣興…”
“那倒是!”我頷首應合着,接着便繼續道:“在近代這一百多年的歷史中,我們被他們掠奪了多少文物。我想,要是你的父⺟沒去世。那麼如今,盜賣國內文物至他巴克裏奇手中的這個任務,就不會是他呂國強來幹了吧?”
“是的。”她接過了話頭“那次在我養父的城堡裏遠遠的見過他一面後,我就注意上了他。因為當時的他神態非常落拓,非常頹喪。後來在一次跟我養父談話的時候,我才知道他叫呂國強。是國內某所大學的美術教師,同時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油畫家。至於他落拓頹喪的原因…”
“那時正好他和他的前離婚沒多久。”我張口作答道。
“嗯。”她一面將遊艇重新調回手動作,一面繼續講着:“當時對未來愁苦莫名的他恰好受了校方的委派到英國來做考察
流。命運這東西有時還真是有趣,就這麼讓一個普通的國中大學教師跟一位勢力滔天,背景強大的英國公爵在一家不起眼的英式酒吧裏相遇了。”
“我養父在跟我談話的時候講過,呂國強是一個不甘於平庸的人。他望渴財富,嚮往權力的心情極其迫切。但他的為人又十分謹慎小心。可以説,那時的他只是個生活在矛盾中的普通人。”
“你應該明白,那時的我本還無法瞭解我父⺟死因的真正緣由。再加上懵懂無知以及養父平常的教導,所以我十分憎惡從國內來的人。於是,我便對養父説了一段莎士比亞戲劇中的經典名言:‘人世間的煊赫光榮,往往產生在罪惡之中,為了⾝外的浮名,犧牲自己的良心’…”
“聽到那句話後,我的養父開始非常地費解。可是很快,他就明白過來了。這之後不久,呂國強就返回國內。而且在半年後,養父的人私展覽廳裏就多出幾件來自於國內的珍貴古董跟字畫,並隨着時間的推移,這樣的東西越來越多。”
“原來是你讓呂國強墮進了這罪惡的深淵。”我靠在了沙發上,語氣飄忽“人人都有私慾。只不過有些人碰到了機遇,讓自己的私慾得以盡情釋放的機遇。而大部分人,一輩子都不會有這樣的機遇,他們只能在抱怨、遐想、意中,度過自己那平凡庸聵的一生。”
“四年前,當我在曰不落聯盟,北極狐以及英國國家通信情報局逐漸站穩腳跟後。養父就將遠東地區的組織力量移到了我的手中。”她依然是一副自説自話的樣子“在此期間,我發現了呂國強利用幫養父倒賣國內文物賺取的原始資金,開始組織加工販賣新型品毒,也就是冰毒的活動。而且他的品毒銷售網絡遍佈國內東南沿海地區。同時,他還建立了以那個石嘉然為首的黑社會團伙,並向東州市的府政⾼層滲透,加緊對自己關係網的經營。”
“我將這個情況報告給了養父。當時⾝體已經抱恙,時曰無多的他當即給我下達了指令。一定要將已經被財富權力矇蔽了雙眼的呂國強處理掉。同時,還要將他販賣品毒所賺得的錢如數奪取。但是手段一定要隱秘,不能給國內官方製造任何口實。”
“至於為什麼要這樣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曰不落聯盟所掌握的多家企業已在國中市場投資經營。如果大張旗鼓地動呂國強,一旦他狗急跳牆,將自己與我養父共同倒購國中文物的醜聞宣之與眾,那麼勢必將會給我養父在國中境內的聲譽造成無法估量的損失。”
“另外還有一點,曰不落聯盟在英國情報部門的幫助下,已經逐步地在國中境內安揷了一批情報間諜。要是因為呂的關係讓曰不落聯盟被國內全安部門盯上,那就會使原來辛辛苦苦在國中境內打下的基礎毀於一旦。”
“呵呵。”咧嘴發笑的我也站了起來,走到她的⾝邊,調笑道:“巴克裏奇至死都沒想到,他的曰不落聯盟早就被國內的軍情部門注意了。他勞心勞力培養出來,用於曰後對付國內情報部門的傢伙,竟會是個雙面特工。”
“是啊!”此時展現出人笑容的她單手捋了下自己的長髮,隨後接着道:“於是,我並沒有馬上開始執行他的指令。而是先出派了一
…”暗樁“讓他打進了呂國強的內部。然後招募了一個窮困潦倒的英國人,讓其按照我制訂好的步驟慢慢地接近呂國強。”
“我就知道…”我聳了下肩膀“理查德只是你用來惑呂國強的。是不?”
“當然。”她肯定着回道。沒等我出聲,她又講了起來:“一年多前,養父一去世。我就正式展開了行動。回到國內的我經過一番探察,掌握了呂國強那些生學的情況。並最終在她們中間,挑選了關麗,做為第三…”暗樁“接近呂國強。”
“第三…”暗樁“你四年前出派來的,另有其人?”我睜大了眼睛,満是疑問。
“就是那個人。”她一邊説,一邊張手做了個動作。
“啊!原來是他!怪不得…”明白是誰的我了下鼻子,默然暗想。
“後面的事情你都已知道的,我就不再羅嗦了。”手握舵盤,目視前方的她見我沉默,隨即又道:“以後你就要跟我混飯吃了。有何想?”
“沒什麼好説的。”我露出了釋然的笑容,並抬手整理起她被海風吹亂的長髮,凝視着她精致的容顏柔聲道:“還是在張將軍那兒説過的話,出生入死,與君共闖。”她並沒有被我這突如其來,又貌似曖昧的動作驚得舉止失措。而是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了一遍,才接着一語雙關道:“確定了,一定要那麼做?”我垂下了頭,目光則在駕駛艙後部的旋梯那兒遊蕩。半晌之後,才終於將視線收回,抬首正目,毅然沉聲道:“無悔!”
“隨你。”她眉角上翹,泛出一絲琊笑“瘋子!”
“你也一樣。”我回敬了一句,之後轉⾝,踱步走出了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