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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彩冥思苦想,在歪脖樹下,狗尾巴花前想了好幾個晝夜,終於想明白了,在幾百萬年以來一直靈驗的風水婚姻,雖然它靈驗了幾百萬年的時間,並不能説明什麼:它之前靈驗,並不代表現在仍然靈驗,它在前面的幾百萬年靈驗,也不代表它在後面的幾百萬年裏繼續靈驗,説不定它是以幾百萬年為單位,第一個幾百萬年靈驗,第二個幾百萬年不靈驗,然後第三個幾百萬年再靈驗,第四個幾百萬年再不靈驗…以此類推,自己的不幸,很可能是第二個幾百萬年裏不靈驗的開始,自己的老爸唐二彩以前面的幾百萬年靈驗作為判斷依據,認為前面都靈驗幾百萬年了,後面依然靈驗,這是典型的經驗主義,是形而上學,不符合辯證唯物主義的精神,是不對的。
想明白之後,唐三彩與時俱進,向“家族倫理與道德仲裁委員會”建議,唐氏家族的家規已經不再適應新形式的需要,新時期的唐氏家族,不能照搬以往的條條框框,實踐是檢驗真理的惟一標準,要據新形勢制訂新規則,以規則來適應形勢,而不是讓形勢適應規則,在唐三彩的新思嘲影響下,唐氏家族掀起了一個又一個一浪/接一浪/的**,由於他們掀起的**太⾼、太快、太頻繁、太洶湧,所以唐氏家族的成員們的牀的損壞率比起之前來説,提⾼了好幾倍。
唐氏家族的大部分成員們都忙着在家裏掀**,作為這次掀**活動的發起人,唐三彩卻沒有功夫掀**,他守候在醫院裏,等着丁逸的消息。
丁逸的四個老婆也在醫院裏,寸步不離,希望能夠等到丁逸離了危險的好消息。
除了他的四個老婆以外,薛寶釵也守候在醫院裏。丁逸以自己中槍的代價,換來了薛寶釵的全安,想到丁逸現在的狀況,薛寶釵又是又是揪心,一顆心懸在半空中,空空的,酸酸的,甜甜的。
雖然薛寶釵的心酸酸的甜甜的,但當然不是有營養,味道好。薛寶釵想到丁逸願意為自己而死,心裏就有些酸,想到丁逸肯為自己而死,心裏又有些甜,想到丁逸肯為自己而死,心裏就空蕩蕩的,要是丁逸真的死了,一個肯為自己而死的男人死了,一個自己也愛着的男人死了,薛寶釵她又怎麼辦?
如果丁逸死了,薛寶釵會傷心一輩子。
這倒是符合了羊桂飛的心願,雖然羊桂飛的想法是希望薛寶釵死了,丁逸內疚一輩子,被良心譴責一輩子,但丁逸卻捨生取義,寧願自己死而換來薛寶釵的活,活着的人由丁逸變成了薛寶釵,但活下來的心情卻是相似的。
即使他們活了下來,也不快樂。
因為,願意為自己而死的人卻死了,苟活下來的人會快樂嗎?
薛寶釵此時就是如此的心境,如果丁逸最終沒有死,最終成功地擺了死神的糾纏,她在心裏對自己發下了誓言——願意答應丁逸提出的任何事。
丁逸希望她能夠成為他的第五個老婆,換句話説,要是放在古代,薛寶釵就成了丁逸的第五房姨太太,要是放在之前,薛寶釵絕對不可能答應的。
雖然她曾經糾纏過,曾經試着要妥協,但是在她的心裏,始終認為當一個人的第五房姨太太是件可聇的事,畢竟她是位新時期的女,受教育這麼多年,男尊女卑的思想從來沒有過,三從四德的封建殘餘思想更是在她的心裏從來沒有絲毫的地位,以薛寶釵的大女子主意想法,沒有一
多夫就很不錯了,又怎會向丁逸的一夫多
封建腐朽思想妥協?
所以即使她很愛丁逸,她也不願意成為丁逸的第五房姨太太。
只要丁逸把他的前四個老婆給遣散,她願意和丁逸在一起,但丁逸如果既得隴,又望蜀,既想保留四房老婆,又想擁有薛寶釵,這對薛寶釵來説,是不可接受的。
要做就做丁逸的惟一,這是薛寶釵的原則。
她不嫌棄丁逸是個人儘可的破鞋,已經很大度了,又怎會成為丁逸第五房呢?這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當丁逸聽到她的遣散四個老婆的要求面露難⾊時,薛寶釵就要拂袖而去,她的原則很堅定,並且不可動搖。
但她的原則在丁逸中槍之後,動搖了。
丁逸願意為她而死,她難道就不能為丁逸放棄原則嗎?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是最珍貴的東西,相比於丁逸的生命,薛寶釵的原則微不足道,丁逸願意放棄自己的生命,薛寶釵同樣也願意放棄自己的原則來挽回丁逸的生命。
所以她向上天許了願,只要丁逸活過來,她願意為他做任何事。
包括做他的第五房姨太太。
不過她也知道,丁逸的四個老婆排名不分先後,不像是以前的封建家族,多個老婆之間總要先排個座次,誰是大的,誰是小的,分得涇渭分明,丁逸的四個老婆卻沒大沒小,大家都一樣大,大家都一樣小,享有同樣的權利,承擔同樣的義務。
所以薛寶釵即使是第五個成為丁逸老婆的人,也並不是丁逸的第五房姨太太,她不是no。5,而是oneofthefive,只是丁逸的一個老婆之一,想到這一點,薛寶釵的心理多少有些安。
不過這些排名座次的問題,相對於丁逸的生命來説,只是旁枝末節的小事,現在丁逸仍然處於昏之中,他能否被救過來,還是一個未知之數,所以薛寶釵的想法,只是她的想法而已,還未能得以實現。
唐三彩向海內外徵集了全世界最有名的槍傷專家,讓他們來醫治丁逸,只要能救活丁逸,賞金是大大的,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就是説在重賞之下,必然有勇敢的大夫,來承擔救治丁逸的責任,立即從海內外來了許多專家,乘坐各種/通工具前來了,他們坐着機飛,坐着火車,坐着輪船,駕着拖拉機,騎着自行車,騎着⽑驢,熙熙攘攘地雲集在本市的醫院,一起來對丁逸進行救死扶傷的行動。
坐着機飛來的,是海外的專家,騎着⽑驢來的,是郊區的赤腳醫生,駕着拖拉機來的,是磚窯的窯主。
磚窯的窯主聽説有人重金聘請專家,以為是重金聘請磚家,自以為自己家十代制磚,如果自己不被稱為磚家,恐怕世上沒人被稱為磚家了,於是開着拖拉機就興沖沖地前來了。
除了這個磚窯的窯主屬於誤會以外,其他人都與救死扶傷沾得上邊,唐三彩病急亂投醫,不拘一格降人才,不管是海外來的還是郊區來的,全部都留了下來,讓他們為丁逸的治療服務。
在他們的救死扶傷行動的治療之下,丁逸終於渡過了危險期,他沒有生命危險了——他不咳嗽了,當然,他也不發燒了,並且,他也不説胡話了,不過他很虛弱,弱得就算是一隻剛出生的小老鼠,也能夠把他打敗幾百次,並且是k。o。的那種,所以他要好好地將養一下。
雖然虛弱至極,但由於沒有了生命危險,所以醫生允許他的家屬對他進行短暫的探視。唐三彩拿着“丁逸的親爹證”進去探視了,丁逸的四個老婆也分別手執“丁逸的親老婆證(排名不分先後)”也進去探視了,而薛寶釵因為此時與丁逸還不存在家屬關係,所以沒有任何的件證,不被允許探視。
薛寶釵對門口的守衞道:“求求你們,讓我去看看他吧。他的受傷,和我有很大的關係,如果不讓我去探視,我如何過意得去?”門口的守衞道:“姑娘,你説得很是在理,但是,你也要理解我們,醫生説了,只允許家屬探視,在醫院裏,醫生就是南博萬,他説什麼就是什麼,否則不遒醫囑,會有致命的危險的,你不是丁逸的家屬,按照醫囑,我們也沒辦法放你進去。”薛寶釵道:“你就通融一下吧。”門衞道:“我雖然只是本書中的一個小小配角,但是卻十分地有原則,我只認件證不認人,你聽説過列寧因為沒帶件證,所以被衞兵擋住不讓上廁所的故事嗎?我也和那個衞兵一樣,是一個有原則的人。既然醫囑説只能讓丁逸的家屬進,我也就只讓他的家屬進。”薛寶釵道:“我…我是他的家屬…”門衞道:“你既然是他的家屬,那請問你的件證呢?”薛寶釵道:“我的件證?我…我走得匆忙,忘了帶了,你讓我進去吧。”門衞問道:“你是他的什麼家屬?剛才那個年齡大的,是丁逸的親爹,那四個年青肥貌美的,是丁逸的親老婆,請問姑娘你與丁逸有什麼關係?”薛寶釵一時無語。
門衞笑道:“你想見他,我也理解,但是你不是他的家屬,所以我也沒有辦法,姑娘你就請回吧。”薛寶釵臉漲得通紅,猶豫了一下,道:“我…我也是他的親老婆。”
“此話當真?”門衞道:“你可不要騙我。”薛寶釵裝作不屑,啐道:“難道當他的親老婆很拉風嗎?很驕傲嗎?很自豪嗎?還會有人想搶着當他的親老婆…他可臭美得很呢。”門衞道:“既然你是他的親老婆,那我就讓你進去罷。”薛寶釵大喜,謝了一聲,正要進去,忽然門衞又改變了主意,道:“雖説你承認是他的親老婆,但你又沒帶件證,我怎知你是真的還是假的?現在件證都能造假,何況你還沒有件證?除了你能證明你是他的親老婆,要不然我還是不能讓你進去。”薛寶釵怒道:“你這人怎麼這麼迂,我説是就是,還會騙你不成?”門衞堅持原則,道:“你要不能證明,我就不放你進去。”薛寶釵威脅道:“信不信我喊人來打你?”門衞大義凜然道:“如果你要喊人來打我,我就喊‘非禮啊,非禮啊’,自然會有人⾝而出。”見他軟硬不吃,薛寶釵對這門衞倒也無可奈何,道:“怎樣證明我是他的親老婆你才會相信?”門衞想了想,道:“説一些⾁⿇的話,只有他的直老婆才肯説,他的假老婆不敢説的⾁⿇話,我就信你。”
“態變,你就是一個無聇的大態變。”薛寶釵忍無可忍,轉⾝走。
“隨便你怎麼説,你要走也由得你。”門衞冷笑道。
薛寶釵轉⾝想走,但又停下了腳步,自己一心掛念的丁逸醒了過來,自己只想見他一面,只需説一些他的真老婆才會説的⾁⿇話就行了,雖然自己面皮薄,但説些⾁⿇話,總比丁逸選擇讓殺手兄開槍殺他自己要容易得多。如果這點小犧牲都不肯付出,如何對得起丁逸對自己的深情?
儘管不是惟一的專愛,而是心花的博愛,但丁逸説什麼都是願意為了她薛寶釵去死,這份付出,無論如何也足以動薛寶釵,讓她將自己全部給
/給丁逸,何況幾句的⾁⿇話乎?
“我…”但是在一個陌生人的面前,説出只適合兩人/流的⾁⿇話,談何容易?薛寶釵猶豫良久,不知從何説起。
“説不出來了罷。”門衞哂笑道:“假老婆就是假老婆,是經不起考驗的,真金不怕火煉,真老婆不怕檢驗,一檢驗之下,你的假老婆⾝份就露餡了。”薛寶釵見這門衞嘲弄的眼神,心裏一橫,心道,即便是這門衞捉弄自己,自己説出了心裏話,被這門衞嘲笑了,又能算得了什麼,丁逸為了自己連命都肯付出,自己竟然連幾句真心話都不肯講,怎能對得起丁逸?
薛寶釵道:“你説得對,我現在確實不是他的親老婆。但是,他為了我願意付出生命,作為一個女人,能遇到這樣的男人,夫復何求?之前他求出當他的親老婆,我沒有答應,但是他中槍之後,在他生命垂危的時候,我對自己發了誓言,只要他能活下來,他讓我做任何事,我都願意,他要我當他的親老婆,我也會當他的親老婆,若是皺一皺眉,抖一抖,若是怕了,就不是英雄好…哦不,就不是好姑娘。雖然我現在還不是他的親老婆,但只要他還肯要我,我就是他的親老婆,只是遲早的問題而已。你要我講⾁⿇的話,我也講不出來,但我當定了他的親老婆,你要不讓我進,那也由得你,我就在門口等着他,直到等到他為止,我一定要見到他。”説到情動處,薛寶釵眼睛紅了。
門衞見她動了情,似乎也被她
動了,放棄了自己“非丁逸家屬不能入進”的原則,道:“姑娘,你既然如此地有情,我要不讓你進,那就是不近人情了,你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