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藺相如的忽悠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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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裏已經編好了説辭,如果門口的保安要問他去幹什麼,他就會説:“關我鳥事,我是去打醬油的。”在保安驚訝之餘,他就能成功混進了小區,如果保安不吃這一套,再想攔他,他就會再説:“除了打醬油之外,我還要去做一下俯卧撐,別攔我哦。”萬一不幸保安仍然想攔住他,他就會説:“敢攔我?你小心點,我信舂哥哦。”到了這一步,相信就沒有多少保安敢攔住他了。假設還有人真的不信琊,仍然奮不顧⾝想攔阻他時,他也想好了必殺技:“滾你媽的你連這些網絡語言都不懂,你還混你媽個球啊?給老子死一邊去!”相信以他這樣的氣勢,再不信琊的人也被他震倒,只能目瞪口呆地放他進去了。

但這只是他心中的理想化狀態,理想和現實總是有些差距的。假設保安要攔阻他時,以他的口吃程度,要回答保安的問話,一定是磕磕絆絆,保安沒有被他的氣勢震倒,他自己估計要被自己給急死了。所以他已經編好的説辭,估計是沒有什麼用武之地的。

但好就好在他在‮入進‬小區大門的時候,本沒有保安攔阻他。這並不像是一個⾼檔小區的管理風格。

因為沒有保安的攔阻,⽑長長同志成功地混進了“⻩金満地白金満院鉑金満房精子満牀”小區,尾隨着⾼總的⾝後,進行了成功的跟蹤。

事後得知,因為小區多户的業主常年沒物業費,物業公司的上至管理人員,下至保安保潔,已經餓死了百分之八十,剩下的百分之十五,有的逃荒去了,有的落草為寇,有的淪為大街上的乞丐,有的當了作家,還有百分之五,為我國手工業發展做出了自己的貢獻,去做鞋了,總之,物業公司一人不剩,當然保安也一個不剩,所以,⽑長長同志成功混進了小區,沒有任何意料之中的阻礙。

姬⽑信剛才裝作打電話,小跑着走進小區,其實際目的是想經過⾼總的⾝邊,聞一下他⾝上發出的味道。因為姬⽑信的嗅覺特別靈,他能聞得出來幾十萬種味道,比起警犬同志的鼻子,還要靈上幾百倍,只可惜這一特異功能未能被特異功能委員會發現,所以他也沒有被警犬協會請去做經驗介紹,但是,通過一個人⾝上所發出的味道來識別某個特定的人,這對於他是小菜一碟。

上文講過,在姬⽑信的嗅覺受裏,⾼總⾝上有一種特殊的味道,那是一種混合味道,有些接近於炒蘿蔔的味道,但也接近於炒鹹菜的味道,還接近於涼拌大蒜頭的味道,又接近於劣質假酒的味道,最終接近於別人吃飽了後打嗝形成的混合味道。據他判斷,因為這些味道,⾼總應該是與街邊的大排檔或是路邊廉價的小飯館有緊密聯繫的關係,現在已經發現了嫌疑人,雖然和印象中的⾼總很像,但姬⽑信卻不敢百分之百確定。姬⽑信經過他⾝邊時,就是想聞一聞,如果能聞到這種悉的味道,想必這人定然就是⾼總了。如果他⾝上本沒有這種味道,甚至是截然不同的另外一種味道,這人是⾼總的可能就小了很多。

姬⽑信小跑着過去,不惜冒着暴露的風險接近他,就是想追上他,聞一聞他⾝上散發出來的味道,以確定自己的判斷。

他接近時,雖然在假裝打着電話,本沒有看⾼總,但他的鼻子卻在緊張工作着,張大了鼻翼,仔細地嗅着他⾝邊的每一絲味道。

雖然有旁邊其他味源所散發出來的各種氣味的干擾,但他仍然聞到了,這人⾝上的味道,雖然比起多年前他聞到的味道淡了許多,但依然是那種混合的特殊味道,既有炒鹹菜、涼拌大蒜頭、炒蘿蔔的味道,仍然又有劣質假酒、吃飽了打呃的混合味道。

這是一種獨一無二的味道,和多年前那人⾝上的味道幾乎完全相同。

但還是有些少許的區別的,區別一是在他⾝上的這種味道淡了許多,好像一個満⾝汗臭的人,簡單沖洗了一下,⾝上的大部分汗臭味已被沖刷乾淨,但仔細一聞,卻仍然有一點點味道,只是淡了許多,還有另外一個不同之處在於,雖然他⾝上仍然都有劣質假酒的味道,但原來的那種劣質假酒的味道是假冒“茅房”牌的,現在這種劣質假酒的味道,似乎假冒“賤男舂酒”這兩種酒的香型是不一樣的,作為具有極其靈敏鼻子的姬⽑信,自然能分清這一點。

姬⽑信現在幾乎可以百分之百確定,這個人,就是那個曾經到過“捉奷在牀”事務所的⾼總。至於他⾝上的味道為何淡了許多,並且劣質假酒的味道為何有了一些品牌上的差異,這卻不得而知了。

既然已經確定了人選,姬⽑信心裏從容了許多。剛才裝作急匆匆地打電話,已經走到了他的前面,這種方位明顯不利於對他的跟蹤,所以現在要想辦法走到他的後面去,找機會跟蹤住他,找到他的住處,只要能找到他的落腳點,相信對今後的工作,必將起到一個良好的推進作用。

於是他慢慢地放緩了腳步,作專心打電話狀,情真意切地對着話筒失望地説:“你真的不想聽我解釋嗎?我們之間真的有誤會。”他這麼自然地一放慢腳步,速度由4。6kmh變成了0。5kmh,所以很快被他⾝後速度保持在2。8kmh的⾼總超了過去,對姬⽑信表演出的這一出情糾葛戲,⾼總本着“事不關己,老子快走”的態度,又提⾼了0。2kmh的速度,達到3。0kmh,逐漸地拉開了和後面姬⽑信的距離。

就這麼一會兒,假裝非主流文藝青年的⽑長長同志以3。2kmh的速度跟了上來,經過了姬⽑信的⾝邊,想要問一下情況,姬⽑信向他使了個眼⾊,讓他緊跟着⾼總,自己仍然假裝打着電話,一邊打着也一邊慢慢走着,和⾼總閃開了一段距離,和⽑長長同志也閃開了一段距離,他不疾不徐地跟在這兩人的⾝後。

⾼總仍在端莊地走在他的康莊大道上,上午九十點鐘的陽光灑在他的⾝上,讓他的⾝上罩上了一層暖⻩⾊的光芒,他的形象在各位觀眾的眼中,顯得⾼大起來。但形象⾼大是沒有用的,就像銀樣蠟槍頭、繡花枕頭一包草一樣,看起來賣相好,實際上沒鳥用,所以形象⾼大的⾼總被形象不如他⾼大的姬⽑信同志和⽑長長同志成功地跟蹤了。他這麼輕易地被跟蹤,這是因為,⾼總不是調查行業的從業者,估計他沒有跟蹤與反跟蹤的經驗,所以他沒有關注後面尾隨的⽑長長同志,也沒有對剛才跑到他前面現在又落在他⾝後的姬⽑信同志產生懷疑,只是自顧自地認真走着路。

對於這樣毫無防範之心的跟蹤對象,對業內人士姬⽑信同志和⽑長長同志來説,自然沒有任何的工作難度。他們尾隨着⾼總,眼看着他走入了“⻩金満地白金満院鉑金満房精子満牀”小區“精字”第10幢3單元的門口。

單元門在⾼總的⾝後緩緩地關上了。

“⻩金満地白金満院鉑金満房精子満牀”小區分為四個樓羣,分別取“⻩金”、“白金”、“鉑金”和“精子”四個詞的頭一個字作為區分,“⻩”字樓是排在外面左側的樓羣,“白”是排在外面右側的樓羣,而“鉑”字樓是排在後面左側的樓羣,自然,“精”字樓是後面右側的樓羣了。大家都知道,越往後面,樓羣的檔次就越⾼,就像辦公室裏,坐在後面的通常是領導的道理是一樣的;而右邊比左邊檔次要⾼,這是自古就有的道理。要是不知道右邊比左邊檔次要⾼的人,且聽作者大人講一個古時候的故事。

話説戰國時,趙國的藺相如因為立了個大功,位居趙國名將廉頗之右,就是藺相如同志比廉頗同志職位要⾼,導致自認為勞苦功⾼的廉頗老同志很不服氣,公然宣稱找機會要給藺相如難看,要自己的車隊去堵藺相如同志的車隊。結果藺相如同志很有大局觀,⾼風亮節忍辱負重,見了廉頗的車隊一到,立即讓自己的司機打個左轉向燈就‮速加‬逃跑了,看起來非常喪權辱國,被門下所不齒,紛紛遞辭職報告要走人。藺相如同志一看,知道手下的覺悟不夠⾼,於是解釋道:“我和廉老將軍都很牛b,所以秦國不敢打我們,要是我和廉老將軍內訌自己打起來了,兩個牛b打起來了,那就不牛b了,就變成傻b了。牛b打成了傻b,國家也亂套了,國家一內亂,秦國他們就⾼興了,就來攻打我們,那我們不就是國將不國了嗎?所以我忍讓廉老將軍,並不是怕他,而是為了國家社稷着想啊。”門下聽了恍然大悟,紛紛收回了辭職報告,專心地繼續在藺相如同志的家裏做着掃地、洗碗、生孩子、掃廁所等工作,藺相如同志的後院於是‮定安‬起來。這事一傳十,十傳百,就變成了世人皆知的‮密秘‬,當然廉頗同志也知道了,非常動,數九寒天了保暖內衣,光着膀子背上捆了許多荊條來向藺相如同志say–very-very-sorry,這才有了負荊請罪、將相和的故事,這個故事除了充分説明藺相如同志會忽悠之外,還説明右邊確實是比左邊檔次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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