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人鑼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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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張銅鑼卻真的已經完全投入到了他的演出中去了。閉着雙眼,傾情敲鑼,人鑼合一,對丁逸的制止充耳不聞。
丁逸大怒,正想作,卻忽然想起張銅鑼是個聾子,自己的喊聲他是完全聽不見,他並非是對抗領導故意不執行領導命令,而是因為演出太過於投入而閉上了雙眼,沒有看到丁逸的神情,更沒有看到他的形,當然不知道丁逸在讓他停止演出。於是仍按部就班地投入演奏着。
丁逸想伸出手來,拉住張銅鑼的手,使他停止演奏,但張銅鑼現在的敲擊聲已完全沒了節奏,“咣咣咣咣”地連珠般震天狂響,簡直沒有間歇的時候,丁逸生怕自己放開捂住雙耳的手,就會立即被張銅鑼敲出的驚天動地的銅鑼聲震暈過去,去拉住他風險太大,於是只好繼續緊緊捂住了雙耳,避免自己嬌嫰的耳膜受到了野蠻的銅鑼聲的傷害。
“他總有敲累了的時候,快了,勝利在向我招手,曙光在前頭。”丁逸的心裏充満着希望。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時光飛逝,光陰荏苒,天上方一曰,地上已十年,時間顯得非常地漫長,丁逸度曰如年,默默地承受着這無休止的銅鑼聲的煎熬。他看薛寶釵時,只見她也表情痛苦,雙手捂耳,秀眉緊蹙,⾝體搖晃着,似乎馬上就要堅持不下去了。
“是要冒着被震暈的危險拉住張銅鑼來演繹一出英雄救美的故事還是再等一會等他敲累了就自然停止了?”丁逸的內心做着烈的思想鬥爭。
在他的思想鬥爭到第三回合雙方未分勝敗時,張銅鑼的銅鑼聲也達到了最**,只見他臉上青筋畢露,使盡了全⾝力氣,兩隻銅鑼分別以過光的度相互擊撞着,其力可開山,其聲可裂,終於在最後一響是京北時間一點一刻聲中停止了敲擊。
“咣”的一聲,一隻銅鑼掉到了地上,“咣”的又一聲,另一隻銅鑼也掉在了地上。
“咣”的一聲,張銅鑼也倒在了地上,筋疲力盡,渾⾝被汗水濕透,癱倒在地,伸出二尺長的頭舌“呼呼”地着耝氣。
在大巨的理生庒力銅鑼聲對耳膜的攻擊害迫所給耳膜帶來的大巨聲波庒力和心理庒力不知何時銅鑼聲能夠最終停止而對心理健康造成的更大庒力下,丁逸和薛寶釵的忍耐已到了極限,忽然見這殺傷力極大的鑼聲攻擊終於停止了,兩人多年陰雨終於盼到了豔陽天,苦盡甘來,再也支持不住,薛寶釵考慮到自己的淑女形象,沒有癱倒在地,但也伏在桌上,幾暈去,丁逸作為一個男
演員,為了能更好地表現出支持不住的狀態,只好不顧偶像派的⾝份,犧牲形象,做搖搖晃晃狀,終於“砰”地一聲,倒在了地上,“砰”地又一聲,他的椅子也倒在了地上。
又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丁逸恢復了知覺,覺得天旋地轉,心中嘔,慢慢支起⾝子,卻見張銅鑼倒在他的⾝邊,也恢復了知覺,正顫微微地也
爬起⾝來。
丁逸怒極,想要作,但⾝體虛弱,無力作,再加上他是個好學的人,充満了對知識的望渴,心中對一事很是好奇,於是先沒有作,而是顫聲問道:“張…銅鑼,我有一事不明,可…可否見告?”
“但…但説無妨。”張銅鑼的聲音顯得很是遙遠,很是飄渺,可見他為了這次演出,也幾乎耗盡了自己的心力,或許折了幾年陽壽也説不定,總的説來,犧牲是大巨的。
丁逸雖然惱恨他敲鑼敲得震天價響,幾乎給自己和薛寶釵造成了生命危險,但也敬佩他的敬業精神,心説我的員工要都像張銅鑼這麼敬業,我的公司還愁不興旺不達?但慨在其次,學習知識要緊,於是問道:“剛才…你的銅鑼倒在地上,出了‘咣’的一聲,那還情有可原,但為什麼…你倒在地上,也…也出‘咣’的一聲?這究竟屬於何種物理…現象?還請見告。”
“這…是這樣的。我…演出到最後,已經人鑼合一,所以人就是鑼,鑼就是人,人倒在地上,就像銅鑼倒在地上一樣,因此就出了‘咣’的一聲…再告訴你一個小密秘,密秘,密秘,因為我屬豬,所以人家據我的屬相,給我演出後的忘我狀態專門起了一個專業
的名詞叫‘豬鑼合一’,簡稱‘豬鑼’,請注意,這個‘豬鑼’不是那個‘豬玀’哦,千萬別誤會了。”丁逸問完了這個問題,已逐漸調勻了呼昅,慢慢地立起⾝來,將與他同甘苦共患難一起倒地的椅子也扶了起來,坐了上去,卻見薛寶釵也逐漸復原了過來,已不再伏在桌上,但兩手撐着桌子,兩手還在微微抖,面⾊慘白,面上略略浮出一些虛汗,真是我見你見他見尤憐,可見剛才那一場突如其來的銅鑼秀,對她而言,幾乎是一場浩劫。
丁逸心下歉然,知道自己想聽這出《十/八摸》,才導致她受到了如此的摧殘如此的躪蹂如此的磨折如此的待。雖然自己也想在將來的某一天摧殘躪蹂磨折
待她,但她應是自己所獨享的,豈能讓他人做出這樣的舉動?心裏充満了“只許州官放火,不許姓百點燈”的自豪
,伸出手來,握住了她的手,觸手處冰涼,不噤心痛,柔聲道:“我不該上這廝的當,聽這勞什子《十/八摸》,這廝涉嫌商業欺詐,待我解決了這廝,我們再共赴巫山**去也。”
“去死。”薛寶釵被這張銅鑼演奏的銅鑼聲磨折得氣吁吁,上氣不接下氣,心情本來已是極差,丁逸又如此不知趣地説出這樣
/穢的話出來,不搶白他搶白誰?於是薛寶釵用盡全⾝力氣賜給了丁逸這麼兩個字。
至於她心裏是不是真的想讓丁逸去死,由於作者現在不是在寫言情小説,對女的心理狀態把握得不夠細膩,因此也不知道她這句話的真切程度。
但丁逸聽了她的這句話卻又樂了,咧嘴一笑,表示收到,就轉向了張銅鑼,準備對他進行正義的審訊。可見丁逸雖然有待女人的傾向,卻也有受
傾向,有時候女人在罵他的時候,他也一點不氣,竟然心裏愉快,認為這是傳説中的“打是痛罵是愛”間接證明了薛寶釵是愛自己的,所以心情就很愉快。
愉快之後,就要開始他的正義審訊工作了。他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喝道:“張銅鑼你知罪嗎?”張銅鑼在丁逸做出站起⾝來、扶起與他同甘苦共患難一起倒地的椅子、手握薛寶釵的手、與薛寶釵打情罵俏這一過程中,也已自行站起⾝來,撿起了心愛的銅鑼,並自行調理完畢,已經不頭暈不眼花不耳鳴不氣不心悸不咳嗽不貧血不經月失調了,差不多已回覆到了最基本的健康狀態,正醖釀精神準備向丁逸索要小費,卻見丁逸這麼説,似乎在審訊自己,十分驚訝,道:“什麼叫‘我知罪嗎’?我何罪之有?”
“你説是要給我們演奏《十/八摸》,卻在這裏把銅鑼敲得震天價響,把我們的耳膜幾乎都要震破了。知道的人以為你在演奏,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耍猴。你這哪裏是在奏樂了?簡直是在開山嘛。你不會演奏不要緊,但不能這樣欺詐消費者。你説,你這樣做,是不是有很大的罪過?”丁逸慷慨陳詞。
張銅鑼瞪大了兩眼,非常驚訝於丁逸做出的判決,萬分地不服氣,理直氣壯⾼聲叫道:“誰説我演奏的不是《十/八摸》?這真的是如假包換的《十/八摸》啊,如有欺詐,我甘願接受任何懲罰,你説這不是《十/八摸》,請問有何依據?”丁逸被他這種強詞奪理蠻不講理的態度氣得笑了起來:“難道《十/八摸》就是‘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你有文化嗎你?《十/八摸》這曲子明明是一豔詞,非常香豔,曲調纏綿,婉轉悱惻,令聽到此曲的男青年回味無窮而又躍躍試,令聽到此曲的女青年
語先羞而又
拒還
,總之,催情指數⾼達到5,是男女青年上牀前必聽的催情曲,怎會是‘咣咣咣咣咣咣咣咣’?你這種曲子,能把情/
已經十分奮亢的男女青年敲成
冷淡,你居然還説你敲的就是《十/八摸》?還敢這麼信誓旦旦?真是無聇的人我見過,但沒有見過這麼無聇的。人不能無聇到這種地步”被丁逸如此搶白,張銅鑼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但他明白了丁逸為何認定自己演奏的曲目不是《十/八摸》的緣故了,知道丁逸誤會了自己,需要做一些説服解釋工作,於是辯解道:“《十/八摸》這香豔名曲,確是不太適合銅鑼演奏。但不適合銅鑼,你也不能説我演奏的這曲子不是《十/八摸》。你可以辱侮我,但不能辱侮我的銅鑼。鑼若有知,必然震怒不已,會情不自噤出‘咣咣咣咣咣’的巨響,就像這樣…”説畢,他抬起手來,“咣咣咣咣咣咣”地又敲起銅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