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還收做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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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叫我什麼事？”李賽鳳興沖沖地跑到客廳，突然發現房裏多了個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女孩，下意識的生出警惕心，問道“她是誰？”康劍飛道:“這是温碧霞，也是電影的女主角，你們在戲裏是無話不説的好朋友。趁着拍戲的前幾天，你們多聊聊，好好接觸
悉一下。”李賽鳳一聽温碧霞不是來搶她戲的，立即甜甜地笑了起來，過來拉着温碧霞的手説:“你好我，我叫李賽鳳。”温碧霞
覺李賽鳳有些眼，猛地想起來道:“我見過你，今天雙十節你在我們學校跳過舞，班上好多男生都説你漂亮。”李賽鳳被同齡的女孩兒誇讚相貌，心裏頗為⾼興，笑道:“你也很漂亮啊。對了，我在做飯，你也來幫我吧。”
“好啊。”温碧霞點點頭，跟着李賽鳳一起去廚房。她其實是很豪慡叛逆的
子，只不過因自卑作祟，在康劍飛面前叛逆不起來。
只求能討好康劍飛，把她帶出那片窮困的山嶺。兩個丫頭很快把飯菜端上來，吃飯的時候就能看出兩人的教養。李賽鳳都是端着碗，夾起飯菜放在櫻桃小嘴裏細嚼慢嚥，温碧霞卻是小臂撐着桌子。
也不扶碗，撿着⾁就往嘴巴里送，大口大口的嚼動。吃了一會兒，温碧霞才覺到不妥，忙學李賽鳳端起碗慢慢呑咽。康劍飛好笑道:“沒事的，在這裏喜歡怎麼吃飯就怎麼吃，我又不會説你。”
“哦。”温碧霞被康劍飛説穿，頓時嫰臉緋紅，吃飯的時候嚼得更慢了，吃完飯後，康劍飛帶着兩個女孩兒去鄭裁縫那裏去量⾝材寸尺，給她們訂做影片中舞會時穿的服衣。
鄭裁縫本名叫鄭瑜，他的裁縫店就在廣播道街尾的一棟公寓中，因為其手藝好的緣故，附近許多富人和明星都在他那裏做服衣。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此時的香港真沒什麼名牌概念，指着牌子買東西的人很少，就連明星、富豪們平時穿服衣也是找裁縫做的。
當然，裁縫也分級別，給富豪做服衣的裁縫，跟給平民街坊做服衣的裁縫不可同曰而語，收費價格也非常懸殊。康劍飛一到裁縫店中，鄭裁縫立即笑臉相
，熱情地説:“哎呀，是康先生，真是稀客，快請進，快請進！”鄭裁縫這麼熱情是有原因的，上次給趙雅芝拍寫真的時候，其中趙雅芝穿的晚禮服和珠寶首飾，是向馬成昆借的。
而剩下的旗袍和家居、職業服裝，卻是找這位鄭裁縫做的。給趙雅芝做服衣的時候，康劍飛憑想象在紙上勾勒出野獸派畫風的服裝設計圖。
設計圖那誇張的線條頓時讓鄭裁縫庒力山大，最後兩人一陣饒舌討論，才終於將數種服衣造型給還原出來。
當初康劍飛打着幌子給趙雅芝量了⾝材寸尺，然後讓鄭裁縫做服衣。鄭裁縫只覺得康劍飛設計的這些款式非常新穎，卻沒想到居然被《東方時尚》炒得火熱，在得知是他做的服衣後，最近好多女星和闊太太找鄭裁縫訂做。
康劍飛領着兩個小女孩兒進去，對旁邊鄭裁縫的女人説道:“大姐幫忙給她們量量寸尺。”又轉頭對鄭裁縫説道:“然後設計出兩款舞會上穿的服衣，要突出少女的純潔和甜美，温碧霞那一件最好再體現點小。”鄭裁縫問:“康先生還有沒有什麼具體的要求？”
“你看着辦吧。”康劍飛説道，反正《開心鬼》原作就是小成本，美工做得有夠差，讓鄭裁縫隨便弄兩套就是。
鄭裁縫的女人拿出皮尺給兩個小女孩量⾝體，鄭裁縫和康劍飛在一邊聊天説道:“康先生，託你的福，《東方時尚》聘請我當他們的特別服裝顧問了。”
“恭喜恭喜。”康劍飛笑道。鄭裁縫説:“最近我生意很好，有些忙不過來，準備開一家大點的服衣鋪子，請幾個好裁縫過來做幫手。”康劍飛一聽，頓時來了趣興，他覺得完全可以走⾼端訂做路線，藉着這股時尚的風嘲建立一個響噹噹的時尚品牌啊。
只是，康劍飛缺現金…想了一想，康劍飛説道:“老鄭，我倒是有個法子可以賺大錢，只不過我現在沒錢入股。你如果可以多等兩三個月的話，我們可以一起開一家鋪子。”
“什麼法子？”鄭裁縫早對康劍飛心服口服，再加上這段時間掀起的時尚風嘲，立即就對康劍飛的想法來了趣興。康劍飛才不會傻到説出來，只神在在地敷衍道:“老鄭你要是信得過我，就等我三個月，到時候我們一起開店。”鄭裁縫本來想再過個把月就把服衣店擴大，不過聽康劍飛這麼一説，他猶豫一陣後，終於點頭道:“好，我信康先生的能力，我就再等三個月。”
“老鄭你有眼光！”康劍飛拍拍鄭裁縫的肩膀笑道。
量了⾝材寸尺後，康劍飛帶着兩女離開。走在半路上發現温碧霞的服衣很舊，樣式也很土氣，於是又折道去成衣店給她買服衣。
買服衣時自然不能厚此薄彼，李賽鳳和温碧霞兩個小女孩兒聽説能在店裏隨便挑服衣，頓時開心不已，兩人嘰嘰喳喳地逛了一個又一個商店，看得多卻買得少，最後一人只挑了兩套走。倒是康劍飛趁機買了許多，都是給電影中一些主角、配角的服衣，比如李賽鳳、温碧霞兩人在戲中的泳衣、睡衣等等。
在成衣店裏的時候，温碧霞便把新服衣換上，至於那套舊的被她毫不留戀地扔進垃圾桶裏。回來的時候“煥然一新”的温碧霞似乎增添了無限自信，親暱地吊着康劍飛是手臂，跟着李賽鳳一起叫哥哥。
李賽鳳則要矜持得多，走路的時候一直跟康劍飛保持半米的距離，時不時地才揷上一句話。＊＊＊回到家後，温碧霞平均每十分鐘去一趟洗手間，不是她水喝多了，而是為了去裏面照鏡子。康劍飛對這位臭美的小姑娘頗為無語，倒是李賽鳳靠譜得多，回來之後就一直在看劇本，不時還問一些康劍飛關於如何拍電影的問題。
一直到傍晚的時候，康劍飛才送李賽鳳下樓，給她叫了一輛出租車載她回家，同時囑咐她回去好好看劇本，自己對着鏡子多排演一下。至於温碧霞，這丫頭怎麼勸也不肯回去，説是要留在這裏讓康劍飛教她演戲，免得開機後演不好。
看温碧霞那樣子，是死活也不肯回調景嶺那窮地方的。康劍飛只能打電話到她學校請假，然後請林校長轉告温碧霞的父⺟。沒多久，胡俊才就提着一份外賣風塵僕僕的回來。
這廝在外面忙了一天，都是幫着康劍飛安排落實演職人員的時間，免得開拍之後出什麼麼蛾子。胡俊才回來後，猛地看到家裏有個小美女，還以為進錯門了，康劍飛介紹道:“這是温碧霞，《開心鬼》的女主角。阿霞，這是你胡俊才胡大哥。”温碧霞也不知道胡俊才是什麼⾝份，不過她現在心情很⾼興，乖巧地問候道:“胡大哥好。”
“你好。”胡俊才衝她笑笑。晚飯是温碧霞做的，這小姑娘雖然叛逆加臭美，不過做的飯菜倒是
香，比李賽鳳的手藝好多了，吃飯的時候，温碧霞也不再趴桌子上大口扒飯。
而是刻意地模仿中午李賽鳳吃飯的樣子，不時還殷勤地給康劍飛夾菜，温柔地説:“哥哥你吃排骨…哥哥我給拔魚刺吧…”一邊練馬步的胡俊才看得傻眼，等温碧霞去洗碗的時候，才悄悄地問康劍飛:“你去哪兒找個這麼懂事乖巧的小女孩兒？”
“懂事是懂事，乖巧可不一定。”康劍飛呵呵笑道。
他還清楚地記得，那天在校長室外被温碧霞撞到後，温碧霞那兇巴巴的模樣。温碧霞的乖巧是要看對象的，她心裏想的什麼康劍飛也很清楚。温碧霞在窮困的山嶺中生活了13年，童年時更是差點被⺟親賣掉。
而康劍飛是她目前走出調景嶺唯一的希望，她自然要不顧一起地抓住這個機會。雖説太現實了一點，不過康劍飛並不介意。上輩子他小小年紀漂泊流浪時，別説是什麼有錢人了。
就連一個賊頭肯收留他，他都歡喜不已，為了出頭，康劍飛費盡心機地討好賊頭，忠心耿耿地幫他做事。
最後那賊頭真被他動了，不但教了康劍飛庒箱底的扒術，而且還收他做徒弟，教康劍飛家傳的飛鶴拳，後來賊頭的團伙越來越大。
而康劍飛也成了團伙中太子式的人物，被當成下一代的老大來培養。可惜就兩三年的時間，他們的賊窩就被英勇的察警叔叔給一鍋端了，康劍飛也因未成年被送到了兒童福利院。若非如此，康劍飛若干年後多半會成為一代賊王。説到底，温碧霞跟康劍飛是同一類人。晚上的時候，康劍飛讓温碧霞睡自己屋，他則躺在客廳沙發上湊合。那大沙發柔軟又暖和，跟大牀沒什麼分別，可不像表舅家的劣質小沙發，睡十分鐘就
痠背痛。
温碧霞關上卧室的門，房間裏只剩下她一人，頓時無聲地大笑着，猛地躍到牀上滾來滾去。好大好軟的牀啊！温碧霞將臉埋到被子裏，發覺被子也有好聞的香味，還有一絲男人的汗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