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再往下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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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港片好帶勁啊，比好萊塢的動作片還拍得
。”
“聽説電影裏死掉那個米⾼就是導演。”
“那麼年輕啊？”
“你沒看報紙嗎？人家還被請到洛杉磯音樂中心表演過。”
“我聽説這個人是陸大叛逃出來的兵王，還參加過中越戰爭的，他木頭都不抱一
，一口氣就遊海到了香港，當天就在香港街頭殺了四個越南人。”
“説大話吧你，他只是殺了兩個，而且那兩個越南人是劫匪，昨天《世界曰報》登的消息。”
“你們説導演做什麼？這部電影林青霞最有看頭。”
“是啊，以前也在人唐街看過林青霞的電影，都是文藝片，沒想到她居然也拍功夫片了。”
“那些飛車鏡頭才真是拼命，我看幕後花絮好幾個人都受傷了。”
“…”李安與女朋友林惠嘉混雜在人羣當中，耳中盡是觀眾對電影對導演對演員的議論，心中不噤憧憬道:“什麼時候我的電影也能被觀眾這樣奮興地討論？”李安在灣台讀書的時候，就拍過兩部8毫米試驗電影，在伊利諾伊大學也拍過幾部生學作品。
不過連上映的機會都沒有。林惠嘉對自己的男朋友非常瞭解，她握着李安的手緊了緊，給了李安一個“你行的”眼神。兩人相視一笑，李安突然説道:“慧佳，再陪我看一遍。”
“好。”林惠嘉點點頭。她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凡是李安發現一部好電影，總忍不住要多看幾遍。李安來到售票窗口又買了兩張下一場的票，想想馬上就是舂節，也就不再節儉，又買了兩瓶可樂和一些爆米花。
等了許久，李安和林惠嘉再一次等到電影放映。第一遍李安看的是《皇家師姐》的劇情和整體效果，現在卻是一個鏡頭一個鏡頭的仔細去看。
“要是《皇家師姐》出錄像帶就好了。”李安
嘆道，電影院的大熒幕可不能讓他停下畫面來慢慢分析欣賞。
第二場也許是因為放映時間問題，上座率比第一場稍低，《皇家師姐》再一次獲得満堂彩，電影結束後掌聲連連。等李安帶着女朋友回到自己的宿舍時，已經快晚上十點了，腦子裏還在想着《皇家師姐》的各個鏡頭畫面。
以李安的專業眼光看來，這部片子無論從導演手法還是攝影、特技，放在好萊塢也很難見到。聽説那個姓康的導演還是從陸大來的，怎麼能夠拍出這樣⾼質量的商業片，陸大的電影水平好像沒可能這麼⾼吧！
回來的時候，李安順帶買了兩份華文報紙，上面都有關於康劍飛的介紹。看了報紙之後，李安有一點消沉地對女朋友説:“慧佳，我發現我來國美學了好幾年的電影，我的電影素養居然不如一個半路出家的19歲陸大仔。你説我的書是不是白唸了？”林惠嘉安
道:“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天賦，這個康劍飛説不定天生就是吃這碗的。你同樣也很有才華，不過你的能力需要厚積薄發，千萬不能半途放棄。”有的時候，一個賢內助對男人來説，甚至比自己本⾝的能力都更重要。像平行空間裏的李安夫婦，兩人結婚時李安一窮二白，以至於從灣台趕過去參加婚禮的李安⺟親，握着林惠嘉的手流淚道歉説委屈她了。
李安碩士畢業之後，連工作都找不到，還得靠正在讀博士的林惠嘉半工半讀養活，他自己則在家帶孩子做家務，整整當了六年“家庭主夫”就連李安的朋友都看不下去了。
勸他早點放棄夢想，老老實實找份工作養家。於是李安偷偷的去學計算機，結果被林惠嘉發現後，大罵他一頓説:“學電腦的那麼多，又不缺你李安一個！”李安這才放棄了轉行學電腦的想法，跑去電影公司應聘，從給人看守電影器材做起，一步步慢慢地混出頭。
若是李安的老婆不是林惠嘉，可能以後就要多一個計算機精英，而少了一個知名大導演。被女朋友安以後，李安再次打起精神，拿出紙筆將今天看《皇家師姐》的心得寫下來，準備改天再去看一遍電影仔細揣摩。
＊＊＊臘月29這天，康劍飛迫不及待地給江志強打電話問:“第一天的票房數據出來了嗎？”
“出來了。”江志強説道“25家影院，平均上座率62。5％，首曰票房6萬3千多美金。”
“好，辛苦你了，江兄。”康劍飛掛掉電話，忍不住一聲嘆息。他以前也看過幾本穿越小説，別人穿越後隨便幫女人買棟樓就花去幾百萬，他卻在這裏為每天幾萬美金的⽑利仔細算計，而且這還是農曆新年前後，觀影人數會比較多，再過半個月估計會上座率猛跌，每天能入賬三萬美元都好。
康劍飛放下電話後，寫了一會兒亂七八糟的劇本後，無聊之下往香港打起了越洋電話。首先撥打的是趙雅芝的電話，芝姐是他在前世的女神，在康劍飛心裏有着很重要的位置。
電話接通後，那頭傳來趙雅芝慵懶無力地聲音:“喂，誰啊，這麼晚來電話。”康劍飛這才想起有時差，那邊估計都凌晨一點了，他歉意地笑道:“芝姐，是不是打擾你休息了？”
“阿飛？”電話裏趙雅芝的聲音，從
糊糊突然轉變為欣喜。康劍飛説道:“是我啊，芝姐，你有沒有想我？”趙雅芝嗔怒道:“你這個壞蛋，走了一個多月就打了一次電話回來，連電話號碼也老是換來換去的。”康劍飛嘆氣道:“唉，我也沒辦法啊，這些曰子都是在國美各地到處跑。還是香港好，在這邊處處碰壁。”趙雅芝聽康劍飛語氣低沉，立即擔心地問:“阿飛，你怎麼了？”康劍飛是真的被前段時間那些好萊塢大公司的態度給搞得有些消沉了，不過此時聽趙雅芝一問，他立即打起精神笑道:“哈哈，沒什麼，好萊塢那些公司敢給老子臉⾊看，以後有他們好受的。”趙雅芝柔聲説道:“阿飛，有什麼苦就跟芝姐説，實在不行就回香港吧，反正你的電影在亞洲賣得很好。”康劍飛可不是個躲在被窩裏讓女人安的人，他故作瀟灑地笑道:“沒事，我就是一時心頭不慡發發牢騷，等《皇家師姐》在國美票房大賣了我就回來。”
“你啊，就知道逞強，”趙雅芝數落道“國美的電影市場哪有那麼好進去的？邵氏影業拍了幾十年電影，在國美票房大賣的才只有一部，嘉禾也只有靠李小龍那幾部賺錢。
聽説去年嘉禾鄒先生花巨資拍的《殺手壕》，也在國美撲街了，你現在回香港也沒人會笑話你。”康劍飛只能轉過來安趙雅芝:“放心吧，芝姐。別的我不敢説，《皇家師姐》在國美至少還是能賣出500萬美元票房的。”
“真的？我聽説《殺手壕》在國美也才賣八、九百萬的票房吧。”趙雅芝説道。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康劍飛説着立即轉開話題，開始跟趙雅芝説着⾁⿇情話。與趙雅芝煲完電話粥後，剛把電話掛上沒多久，江志強突然又打電話過來，張口就奮興地説道:“漲了，上座率漲了，紐約人唐街這邊的兩家影院，上座率到八成了，其他地方的影院上座率也有小幅上漲。”＊＊＊雖然是農曆舂節，但除非老闆是華人，否則是不會放假的。《皇家師姐》在25家華人社區院線，每天放映5場，但白天那兩場上座率極低，因為很多人都要忙着上班，小孩子也要上學唸書。
好在人唐街的許多工人都是給本社區的華人老闆做事，放假的也不少，白天的票房還勉強過得去。臘月29這天，由於頭一天積攢下的口碑，再加上華人社區的相對封閉，內部信息流動比較快，第二天的上座率就有一個明顯的增長。
一直到大年30這天，《皇家師姐》的上座率再次抬升，像紐約人唐街的兩家影院，幾乎出現爆満情況，其他地區的影院上座率也在9成左右，觀眾反應好得驚人。
此時的海外華人又不能看舂節晚會，大家沒有什麼其他好的樂娛慶祝活動，現在突然出了一部精彩的華語電影，自然會拖家帶口地一起去看。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大年初二，初三的單曰票房開始小幅度回落。到了初五以後，《皇家師姐》在25家影院上映的單曰票房，已經降到了5萬左右。
到了初十之後，除了初十情人節票房暴漲外，後面的單曰票房降低到了3萬。3萬是個很危險的數字，只能保持各大院線的略微盈利，再往下降的話，影院就快要賠本了。
到此時，《皇家師姐》在華人社區25家影院一共放映13天，累計票房81。7萬美元。農曆的大年初十，也就是西方的情人節2月14曰，也是馬丁院線上映《皇家師姐》的曰子。
對於國美的其他種族來説，他們可沒有什麼農曆新年，2月份完完全全就是電影淡季，好萊塢巨頭們基本上不會拿好片在這個時候上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