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章可大環境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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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劍飛低頭朝楊鈺瑩腳上一看，説道“再去選雙鞋子。”楊鈺瑩低頭一看，不由地縮了縮腳，她換上一⾝“名牌”後，再看到腳上那雙舊⾼跟鞋，自己都覺得寒酸。
售貨員本想過來收錢，康劍飛掏出一張卡，説道:“買了什麼東西，你自己登記一下。”那售貨員一愣。
只見卡上寫着“至尊貴賓”四個大字，編號赫然是001。1號至尊卡！售貨員整個人都懵了，她愣了一會兒才想起當初崗前培訓時的內容，眼前這位就是傳説中的集團大老闆啊。
這時的百貨公司不同於後來的賣場，所有攤位都是公司自家的，並沒有租出去。所以百貨商場裏的所有員工，都是康劍飛的僱員，見到傳説中的大老闆哪有不
動的？
“康…康康董好！”售貨員如同接受檢閲般
立正，然後⾝體彎成90度深深地鞠了一躬。
“繼續工作，不用招呼我。”康劍飛衝那售貨員點頭笑笑。
“是，康董，我一定努力工作！”售貨員腳掌蹬地，賭咒發誓地説。
康劍飛好笑地轉⾝，對楊鈺瑩和邵毓芬道:“走吧，去賣鞋那邊看看。”邵毓芬忍不住問道:“康先生，剛才那個售貨員為什麼叫你康董？”
“這百貨公司我有股份。”康劍飛用平淡的語氣説道。
邵毓芬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她是知道這家百貨公司的。
“東方國際百貨公司”號稱國中最大的連鎖百貨，在國全各直轄市和省城都有百貨分店，邵毓芬以前在南昌工作，那裏的東方國際百貨南昌分店，就是市民最樂意去逛的地方，每天的顧客都多得人満為患。
小市民可以去買條圍巾、買個電風扇，有錢人可以買到昂貴的奢侈品，追逐嘲流的年輕人，也能在那裏找到來自於香港的時尚消費品。邵毓芬以前只知道雄飛唱片是康劍飛的，哪想到他居然還是東方國際連鎖百貨的老闆，那得多有錢啊？
在康劍飛帶着兩個女人去買鞋子的時候，那售貨員飛奔向商場的另一邊，庒着聲音喊道:“組長，大老闆來了！”
“慌慌張張地做什麼？”那個組長是個30多歲的男人，皺眉問道“你説哪個大老闆來了？”售貨員着急地説道:“香港的那位幕後大老闆，康董啊！”組長臉⾊一變，問道:“你確定是康董？”售貨員連連點頭:“確定，跟崗前培訓時見到的照片一模一樣，而且他還出示了1號至尊卡。”
“你去把康董伺候好，我馬上報告經理！”組長説完，面帶喜⾊地就往商場辦公區跑。女鞋專區。楊鈺瑩穿上一雙大紅⾊的⾼跟鞋，換上鞋子轉了兩圈，⾼檔鞋的舒適
讓她⾝心更加悦愉，如同個活潑調皮的小姑娘一樣轉來轉去。
康劍飛搖頭搖，挑了一雙白⾊的小牛皮長筒靴，扔到楊鈺瑩面前説:“那雙不適合你，換這雙。”楊鈺瑩有些不情願地
下她自己選的⾼跟鞋，老老實實的換上白⾊長筒靴，換好後跑去落地鏡前照了照，發現果然跟自己⾝上穿的服衣很配。
“不錯不錯，就這些了。”康劍飛満意地説。
楊鈺瑩問道:“不用再試了？”康劍飛道:“不用了。”楊鈺瑩有些意猶未盡地坐下靴子，她還想多穿一會兒呢，這些⾼檔貨平時可穿不起。
“不用了，你換下來的舊服衣舊鞋子讓售貨員包起來，”康劍飛説道。
楊鈺瑩心虛道:“我…我沒那麼多錢。”
“我送你。”康劍飛的笑容很燦爛很有誠意，他就像一個資深的垂釣者，有成竹地為魚鈎子掛上餌料。
“送我？”楊鈺瑩心頭狂喜，隨即戀戀不捨地摸着下的靴子説“不，我不能要，這些東西太貴了。”既捨不得，又不敢收這麼貴的禮物，楊鈺瑩陷入矛盾糾結當中。這個年紀的她，還只是剛出來闖蕩的單純少女而已，沒有太複雜的心思。
在另一個時空，楊鈺瑩捲入遠華案後，可是被國全民人罵的狗血淋頭，成為無數人眼中的下賤子婊。但説實話，楊鈺瑩跟許多知名女星比起來，還真算比較“純潔”的，從明星淪落為子婊純屬躺槍。
整件事要從楊鈺瑩的國全巡迴演出開始，當她來到廈門演出時，老賴的侄子小賴同學對楊鈺瑩一見傾心，隨即展開烈猛地追求。
將近半年的時間，楊鈺瑩去哪兒，小賴同學就跟到哪兒，經常一次
買光演唱會前幾排的票，然後請來自己的朋友去給楊鈺瑩捧場。小賴同學年輕未婚而且是個帥哥，家裏的錢又多得數不清。
而且一往情深追了半年，陪楊鈺瑩跑了大半個國中，是個女人都得淪陷。楊鈺瑩跟小賴同學談戀愛以後，喜滋滋地幻想着以後做豪門闊太，而小賴同學似乎對她也是真心的，有傳聞兩人已經領了證，楊鈺瑩也逐漸淡出歌壇做全職太太。就在這時，遠華案事發了，楊鈺瑩也從小賴的女朋友，被謠傳成老賴的婦情。
然後在千夫所指的情況下宣佈退出歌壇。從整件事看來，楊鈺瑩做錯了什麼？只能怪她倒黴而已，傍上的闊少突然變成了通緝犯。邵毓芬可比楊鈺瑩的思想成
得多，早就看出來康劍飛對楊鈺瑩有意思，不僅僅是想培養一個女歌手而已。
見楊鈺瑩推辭，邵毓芬勸道:“傻姑娘，康先生送的你就收下，不要辜負了人家一番心意。”康劍飛對邵毓芬的表現很満意，笑道:“是啊，一點小意思而已。這位…嗯，姐小，你也去隨便挑幾件吧，我來買單。”
“真的，我也能隨便挑？”邵毓芬看着櫃枱上琳琅満目的⾼檔鞋子，兩眼直冒精光。
“我…我真不能收。”楊鈺瑩還在婉拒，經過邵毓芬的提醒，她再傻現在也猜到是怎麼回事。
楊鈺瑩並不討厭康劍飛，因為許多正面的傳聞，她對康劍飛還很傾慕，不過她跟邵毓芬的想法不一樣，楊鈺瑩覺得這種情況更不能收康劍飛的禮物，她怕收了禮物會讓康劍飛看輕她。
果然，楊鈺瑩忍住誘惑的再三拒絕，讓康劍飛⾼看了不少，此時百貨商場的總經理、各分區經理收到消息，已然蜂擁而來，一個個恭敬地喊着康董。
“其他人都散了吧，幾個經理留下來就行了。”康劍飛真不是為了在女人面前裝
，他掏至尊卡出來，是因為⾝上沒帶那麼多民人幣現金。
“都散了，都散了，回到各自的崗位上去。”商場總經理連忙揮手，然後腆着臉恭敬地問“康董，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康劍飛説道:“帶她們兩個到處逛逛，買的東西都記在我賬上。”
“康董放心，我一定盡心盡力，讓兩位姐小満意。”總經理拍脯道。商場的經理全成了導購員，楊鈺瑩和邵毓芬哪裏享受過這種待遇，眾星環繞之下虛榮心得到最大的満足。
“姐，你看這件風衣怎麼樣？”楊鈺瑩拉着風衣的袖子問。
“買。”康劍飛説。
“崗崗，這條圍巾好看吧？”邵毓芬擺弄着一條羊⽑圍巾問。
“買。”康劍飛説。
“康先生…”
“買買買！”＊＊＊1991年的國中陸大經濟，仍舊處於困境之中，不少國營、私營公司被三角債問題拖垮、拖死。
前兩年⾼到炸爆的物價雖然被庒了下去，但這場來自於經濟領域的危機，加上那一場政治上的風暴，為是否繼續深化改⾰打上了問號。
直到明年一號首長南巡，才真正穩住了人心，讓國中的改⾰沒有開倒車。比起內地的一些城市，毗鄰香港的廣東地區情況還算良好，不過那也只是相對而言。
康劍飛跟葉老三、李啓明合開食品公司，就有不少內銷的貨款收不回來。迫不得已之下，康樂食品公司只能不斷降低內銷份額，公司去年和前年的盈利都大幅度下降。
東方國際連鎖百貨受三角債影響不大，但經濟的不景氣，還是讓各分店營業額持續下降。幾個商場經理都去陪楊鈺瑩和邵毓芬挑服衣去了，只有總經理一直跟在康劍飛⾝邊，介紹着商場的一些情況。
彙報工作自然是撿好的一面説，等康劍飛問起三角債問題的時候，那總經理説道:“現在國全三角債亂成一鍋粥，幾大行銀都收不回來款子，更別提公司廠礦了，我們東方連鎖百貨都是按季度結款，從來沒有拖欠過，結果被當成了唐僧⾁。
是個牌子的產品都想往我們商場塞，有些不收還不行，因為背後是府政部門在推介。這也就不説了，偏偏有些產品質量還不過硬…”康劍飛除了一開始掏錢投資外，之後就沒管過連鎖百貨公司，他還頭一次聽説這種事情，皺眉問道:“京北的胡總知道嗎？”總經理一點也不憂心地説:“胡總當然知道，可大環境擺在那裏，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胡俊才開連鎖百貨公司，肯定不可能只有他跟康劍飛吃獨食。除了分潤給葉家之外，當地的某些人物也有一份孝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