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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陽腦袋上抹，説:“話是這麼説，總不能真往十幾億人裏海選啊！他們公司曾推薦過一些很不錯的帥氣男明星，然而陳老闆總在嫌這嫌那，不是説看着太油條，就是説個子不夠高，又或者缺肌身材差。”周陽隨口問:“不是有專業服裝模特嗎？”小余哈地笑了一聲，説:“更別提了，要不嫌長得不帥，要不嫌氣質不行，還有就是網紅臉看過就忘。”頓了頓，又道:“本來嘛，世上哪有完美無睱的人？缺陷可以通過後期修圖技術彌補，但他偏不，非得找到各方面都沒缺點的代言人，他覺得這樣才能表明他的產品質量最好，最完美！”周陽不知道有這麼複雜內情，開玩笑地説:“那豈不説我很完美了？”小余也笑着説:“雖説你各方面貼合都他的苛刻要求，但我覺得啊，更大可能是王八看綠豆，對眼了！”二人天南地北漫無方向地聊着，毫不觸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彷彿從未發生過。

小余不提那晚的事，周陽自然不願多事，就如汪東東和王薇薇所言，他不可能將所有認識的人的責任都扛到肩上，再説小余今天表現實在太正常了，除説了句略帶弦外之音的話外，沒有裝神神，更沒有趁機吃周陽豆腐，將他全身上下來個十八摸，這種正常反而令周陽覺得很不正常，或許接觸尚淺，不清楚對方的格多樣。

負責統籌的劉雁弘跑過來，對周陽打了個招呼，轉頭問小余:“我那邊已經清場，你這塊準備好了嗎？”小余點頭説:“就等換衣服開拍，其他模特不需要我去幫忙？”劉雁弘搖頭説:“那你過去看看他們的準備情況。”小余答應一聲，提起化妝箱向房子的另一邊走去周陽問:“還有其他模特？”劉雁弘説:“有十來個臨時模特，就是拍完算錢走人那種。為了還原現場真實，有幾個場景需要些背景人物陪襯一下。他們在隔壁的倉庫裏等通告才會過來，避免攝影區人多混亂。”邊説着，帶周陽來到一個搭建的場景前。

這是一個會議室，有趣的是很多道具正面瞧上去象模象樣，但繞過去一看，才發現是泡沫膠噴漆偽裝而成，大背景還拉着一幅綠幕，上次拍攝時劉雁弘已經介紹過，綠幕方便後期電腦摳圖。

周陽四周打量一下，沒看見陳健，問:“陳總去哪了？”劉雁弘回答説:“本來説好是拍七個場景，但剛才陳總臨時起意，説要加多三條純背景的產品，陳總與何老先回去挑衣服，今天的拍攝進度肯定要超時了。”正説話間，有工作人員過來説:“第一場燈光和道具已經佈置好，可以就位。”劉雁弘連忙説:“周局，請到這邊換衣服。”周陽以為有專門換衣間，但隨劉雁弘過去一看，嚇了一跳，所謂換衣間就是在攝影棚邊拉塊布擋一下眾人的視線。

他猶豫了一下，問:“就這裏？”劉雁弘有點不好意思地説:“平都是這樣了，通常拍攝進度很趕，這樣最方便快捷。”周陽沒再説什麼，手腳麻利地下身上的衣服，剩下那條雪白的三角內褲時，他抬頭問:“這個要換不？”正對着這副肌飽滿，近乎全的完美雄軀正犯花痴的劉雁弘被一語驚醒，連忙説:“不用不用，只換外衣褲就行。”説罷伸頭出去叫人送衣服來。

有工作人員推着個衣架子過來，周陽看到上面掛着好幾套西裝，不過乍眼瞧上去顏和款式都沒有什麼特別，直觀點説跟自己平穿的沒多大區別，瞧不出昂貴之處。

他看衣服，工作人員打量他，笑了笑道:“好大的一包！”説罷就轉身走了。

劉雁弘見周陽眉心輕皺，連忙説:“模特都這樣換衣服，女的還講究的點私隱，男的經常連這布也不拉，直接背對着眾人換，我是考慮周局不適應才臨時加了這塊布遮擋一下。他只是隨口一説，沒特別意思，平他們都見慣了！”邊説邊從衣架上拿起最前面那套遞給周陽，道:“每個場景配不同衣服和裝飾，連襯衣鞋子襪子和皮帶所有的配件的全要換一遍，很繁瑣，衣服都有順序，這是第一個場景穿的。”周陽拿起衣服一看，是套黑的三件頭商務套裝，他二話沒説就往身上穿。

才穿了一半，便有工作人員伸頭進來問:“好了嗎？”劉雁弘答道:“很快就好。”説罷連忙蹲下幫周陽拉順褲子上的燙線，説:“我們大多時候都是使用專業模特，他們換衣的速度很快，還有助理和經紀人幫忙，待會我找服裝店裏的工作人員配合你換，他們對衣服悉，你也不怕擔心穿錯順序。”周陽確是有點手忙腳亂。

儘管他幾乎天天着西裝，但多是外套和西褲兩件頭，很少打扮這麼考究。

好不容易穿着整齊，站在影棚中間，工作人員讓他先擺了一個姿勢，拿着測光表上下左右繞着他身體轉了一圈，燈光師聽着前者的報數再度調節燈光，一名拿着反光板的工作人員則往周陽身畔湊，然後閃光燈發出一陣陣唰唰亮閃，兩個持專業單反的傢伙繞着他來回轉不停。

周陽覺自己有如一個提線木偶，依着要求改變着各種姿勢，好幾次因為表情和動作不到位，有人跑上前糾正重做，非常狼狽。

拍完個人特寫，陸續進來幾個模特，拍辦公場面。

這一場拍下來，周陽全身都硬了，想起剛才的笨拙表現，令一向自信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