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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6月14(零)楔子房間裏,陽光從半拉開的窗簾照進來打在沙發上,我煳煳睜開眼睛,桌子上放了兩個空酒瓶,我蓋着毯睡了一夜,對,想起來了,昨天是我二十九歲生

我打了個哈欠,掀開毯站起來,收拾收拾酒瓶把它們放到紙簍裏,雖然也沒啥可收拾的,這鬼房間空到連老鼠都能餓死。

最近天氣不錯,但我心血來地帶着一把傘去上班了。

從公司出來已至下午,天陰沉沉的,我順着河道邊緣走,想放鬆一下。

小路走着走着就沒人了,這裏好像被廢棄的樣子,荒草叢生,盡頭有一座亭子。

忽然雲間一道閃電,雷聲轟隆響起,「譁」,大雨滂沱,對岸稀稀落落的人狼狽地用手遮掩,各自加快步伐,我趕緊把傘打上。

雨更急了,嘩啦啦下不停,路面濺出無數水坑,天地之間白茫茫一片,水霧蒸騰,河邊孤亭巋然不動。

我扛着雨傘衝過去,裏面很安靜,空氣都停滯了。

合攏的雨傘掛在圍欄上,密密麻麻的水珠往下滾落,滴出淺淺的水痕。

亭子有三面圍着長椅,我趕緊坐在近的那條椅子上。

鬆了口氣,詫異地發現角落裏坐着一個女孩,她留着短髮,蓬鬆的校服,書包抱在前,面無表情。

女孩轉頭看了我一眼,又轉頭繼續呆滯,我不瞭解她為什麼來這裏,僅僅通過校服的款式判斷出小姑娘的學校:市裏某高中。

我問,「朋友,你一個人來幹嘛?」她好像聽懂了,瞪了我一眼,沒有回應,我尷尬地咳嗽兩下,把「你是來拉屎的吧。」回肚子裏。

今天是週六,她可能和父母吵架跑出來了,也可能是因為題目太難想不開,總不至於是跟男朋友吵架生悶氣,那太幼稚了。

能坐在這裏,她肯定處在困境之中。

不知道女孩吃沒吃飯,我包裏還有點充飢的零食。

想了想,我從口袋裏摸出一把口琴,簡單地吹一首小曲:它很簡單,我也很喜愛。

旋律在煙雨中悠揚,女孩將下巴搭在書包上,抿着嘴,望着地面,輕輕點着頭。

圍欄上,水珠彙集在傘尖,遲遲沒有滴下。

收好口琴,拉開公文包的拉鍊,取出沒味道的燒餅咬了一口吃下,然後站起來。

我撕開一半留下,連着塑料袋將另一半遞到她面前,「中午剩的,我最多也就只能吃一半了,朋友,幫我解決它好不好?」女孩抬頭看着我,我微笑着又送了一下,「嗯?」,她遲疑地搖搖頭,「謝謝,我不餓。」,話音未落,「咕咕~」,我輕輕笑着,把燒餅到她手裏,「吃吧。」兩人各自坐在長椅上吃餅,女孩邊吃邊抹眼淚,我打開手機,播放一些舒緩的音樂。

傘尖的雨珠「啪」地落下,完美融入小水灘裏,漾起漣漪。

女孩傾訴她的事情,我默默聽着:她叫林月,高中三年級,在學校成績也很好,但最近家裏有了重大變故,父母都出車禍了,她住在二叔家,二叔對她動手動腳,實在無法忍受,所以跑到這裏,已經沒有活着的慾望了。

「哥哥,你這麼關心我是因為我很漂亮對不對?月月知道,你和月月的叔叔一樣想月月。」她睜大眼睛看着我,好像把我徹底看透,「哥哥沒有強暴月月,為什麼?雨好大,沒人知道的。」女孩急促地息着,臉頰緋紅一片。

我有點害怕了,不敢直視她,卻也沒有離開。

良久,我站起來,走過去坐下,女孩怔怔地看着我,我終於也抬眼看去。

「哥哥,想保護月月呢,哥哥的慾望也很強烈。」我注視女孩,仔細説着,「月月好誘人,好想抱住月月,但是不可以。」書包扔在地上,她痛苦地閉上眼睛,拉開自己的衣服,聲音顫抖,「這麼想的話,就來啊。月月不會反抗的。」她哭得很厲害,眼淚越淌越多,我着口水,勉強幫她拭去,卻本止不住。

「慾望,不是全部,有的東西,比體更動人。」林月睜開明亮的大眼睛,睫彎彎,被淚水打濕了,「月月現在,很空虛呢。哥哥,要你的愛。」她錯愕地看着我,不知道説什麼。

「哥哥很孤獨的,沒有人想了解我,也沒有供我滿足的女孩。」我收回手苦笑道,「林月的出現很巧哦,雨夜被淋濕的女孩,很刺犯罪。」我指了指圍欄,「但是哥哥帶傘了啊。隨手可以幫小孩一個忙卻選擇傷害,失去的更多哦。」我把身體稍微側過去一點,看着她,「月月起來一定很,能滿足哥哥,然後呢?」她慌張地裹緊校服,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這是傷害,月月不會喜歡的。哥哥又被世界討厭了一點,沒有人知道,但是哥哥自己明白。」我看着雨幕呢喃,「被討厭,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呢?不被在乎,活着的是體還是一個人呢?」我茫地看着林月,「哥哥好想強姦月月,雞巴漲得好痛,但又想讓月月喜歡。」女孩的慌亂變成不安,她咬着嘴,鬆開手指,單薄的內衣出,試探着,「哥哥想,包養我嗎?」

「不是!」我極力反駁着,女孩被嚇了一跳,往後靠在柱子上,愣愣地看着我。

我壓低了聲音,「不可以。包養是不平等的,它和傷害沒有不同。哥哥想要月月,要月月喜歡被哥哥.」我的手伸在半空,像被拋棄的獸,「月月……來喜歡哥哥吧,來愛哥哥,讓哥哥成為你在乎的人,讓月月不再孤單,好不好?」林月看着我的眼睛,她不緊張了,她知道我不會傷害她,她知道,選擇權在了她手裏:愛,或者不愛。

甚至她還知道,拒絕也被允許,因我不願墮落成獸。

「哥哥會幫月月走出困境的哦,所以不要試圖欺騙。月月看見世界的真相了吧,被愛或者不被愛,以及如果活下去就可能被愛。哥哥會幫月月在世界裏生活,因為哥哥想要被愛,月月必須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因為想活下去才依附哥哥,還是因為真的喜歡哥哥。」我堅定地告訴她我的意志。

「愛是兩個人認可的關係,如果沒有認可,那它就是欺騙,就是不幸。哥哥願意當幫助小女孩的好人,希望當她的愛人,但欺騙是不可以的,如果月月因為現在自己處於困境才強迫自己『愛上』哥哥,那麼它不是愛,這樣的月月來滿足哥哥就和野獸配沒有不同。

月月不可以因為求生的慾望來做決定,只可以是人,獨立的人,月月只有站在自己存在的立場上才能自由,成為一個受幫助的女孩或者讓哥哥成為一個被月月愛的哥哥。」我繼續説着,「為獲取資源而做的決定和為了愛才做的決定是不一樣的,如果月月不愛,就不要欺騙自己去愛,因為哥哥還是會幫助你,但我們的關係就變了。沒有月月的認可,沒有月月出於自己的心做的決定,月月在我們的關係中就是一隻獸,月月就強姦了我,用來滿足自己的慾望啊。」女孩的瞳孔猛然縮緊,徹底明白了。

「所以我們才覺得噁心,所以這樣的關係才是不平等的。」我有點頭疼地説,「所以平等的兩個關係中,月月要成為被幫助的小女孩嗎?」她含淚搖着頭,「月月不知道……」我捂着頭髮愁,「別怕,你還小,哥哥教你。」説完就去拿傘,返身撿起書包。

「衣服拉上,帶你回家。」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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