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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1月14h市,我曾經度過四年的城市,有寒窗苦讀,也有雪月風花,還有如今渺無音信的白書蝶。

三年之後再踏入這個城市,它依然繁華美麗,而我不在再是那個的單純的少年,短短三年,飽受社會的毒打使我變得憤世妒俗,厚重得眼鏡下稚的臉難掩內心深處的戾氣。

但顯然天公不做美,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讓我幻想在陽光明媚的白雲藍天下與曾經的女神來場曖昧的邂逅也化為泡影,更糟糕的是下火車後錢包手機被順走了,這座城市的扒手依然技術糙,我褲子後面留下長長的口子。

出差用的工程圖紙也被雨水打濕,狼狽不堪的我一個人在公站台抱着一個乾癟的公文包,一臉懵的對着陰鬱的天空發呆,這次出差已經徹底的失敗,回去以後也許要面對上司的怒火,同事的奚落。甚至可能丟了飯碗重新落街頭,與剛畢業的學弟學妹競爭那本來就不多的職位。

蘇志朋啊蘇志朋,你何時才能變得成穩重起來,不再躁躁得像剛出社會的學生,苦拼三年卻徒然為他人做嫁衣,至今一貧如洗,拿什麼買車買房,拿什麼孝敬年邁的父母,卻整抱着不切實際的幻想!

正當我自怨自艾的時候,一輛紅的賓利緩緩的駛進了公站台,引得眾人竊竊私語,説什麼有錢人的素質就是高,不像有些傻司機把車開得飛起,雨天濺起半人高的積水,完全不顧路人的受,同時左顧右盼,看這豪車接的是那個帥哥或美女。

與車水馬龍的繁華對應的是枯燥的三點一線朝九晚五,白馬王子與灰姑娘的故事總是讓人們津津樂道並遐想聯翩,果然所有的幸福都相通,而不幸卻各有各的不幸。

正當眾人停下了手中的手機翹首以盼的時候,一個靚麗的身影打這蝴蝶花傘走進了人們的視線,高高的個頭,青的西裝超短套裙凸顯苗條搖曳身姿,標配的白絲襪黑高跟鞋,齊耳的短髮隨着微微傾側的頭部勾勒出一個好看的弧度,臉上妝容緻淡雅,步履匆忙而又優雅從容,彷彿美麗的模特在舞台上邁着貓步。

我的目光停留在她那修長光潔的大長腿上,女人真是美麗的生物,我心中積攢的煩悶一掃而空,甚至覺得丟掉工作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遙想古時有烽火戲諸侯的故事,為了博美人一笑,國家都給丟了。

但隨着她越走越近,我心中隱隱覺得不對,連忙收回肆無忌憚的蕩目光,盯着她的臉細細打量起來,雖然妝容成妖媚,但眉目神情卻漸漸與我心中巧笑嫣然的清純女神慢慢重疊,最後合在了一起。

「白書蝶!」我口而出,沒想到相遇總是這麼偶然而又讓人措不及防。

高興的是,我又能見到那個夢牽縈繞的美人兒,儘管聽説她已經和高一界的帥氣學長結婚且婚後幸福美滿。

尷尬的是,我現在的處境糟糕之極,頭髮凌亂,衣服被雨水打濕狼狽的很,口袋裏連請她吃一碗麻辣燙的錢都沒有,而看她的打扮,肯定混得風生水起,當年我還經常給她輔導功課,而今卻差了人家好幾個檔次,不由臉頰微微發燙。

我曾無數次想象我們相遇的情景,她美麗如青少女,我功成名就帥氣人,我們一起壁咚然後勾起她的下巴,深情地説,女人,你在玩火……

沒想到再次重逢卻是三分興奮,更多的七分是侷促和手足無措的拘謹。

「你……」白書蝶揚起手興奮的晃了晃,張嘴卡了半天才衝口而出,「蘇志朋,你怎麼在這裏!」美麗的臉猛烈的搖頭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我心中一暖,我們曾經的情誼並沒有隨歲月消散,也沒有因為身份的落差而有任何的隔閡,相反久別重逢的欣喜恰如陳釀的美酒一樣芳香甘醇,沁人心脾。

正當我們想一述衷腸的時候,停在旁邊的賓利響起了急促的喇叭。

白書蝶頑皮的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起來晚了,要遲到了!」她想了想從包裏掏出一張名片遞了過來,「call我!」然後轉身小跑着到賓利面前,一邊打開車門一邊彎着謙卑的和車裏的人解釋着什麼,側過臉同我揮手道別,最後鑽進車裏揚長而去,濺起一路的水花。

身邊的人又開始議論紛紛起來,説這樣的妖豔賤貨年紀輕輕就有豪車接送,一定是被人包養的主兒,一臉的無比篤定,在我看來滿滿的都是嫉妒。

嫉妒,七宗罪之一。

如果能被人包養少奮鬥一二十年,誰又願意灰頭土臉的奮鬥打拼,然而現實就是大部分人連被包養的資本都沒有,只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肆無忌憚的橫加指責和鄙視謾罵。

有時候,承認別人優秀,就是這麼難。

手中殘留她的香味,淡雅的卡片上有一個電話號碼和頭銜,xx集團總裁助理,白書蝶。

能與女神短暫重逢也許是老天給我的提示,今天可能是我的幸運,於是我決定去此次洽談的公司碰碰運氣,峯迴路轉也説不定,一切給上天安排。

然而到了公司之後,我才知道這是一個多麼愚蠢的決定!

公司前台熱情的接待了我,聽到我的問題之後把我引到了老闆的辦公室。

前台把我引到辦公室後就離開了,相比外面格子間的擁擠侷促,這間辦公室用奢華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寬敞明亮的落地窗,窗外亭台樓閣錯落,風景宜人,室內一應俱全,花草擺放恰到好處,偌大的書架與水茶桌凸顯老闆博學高雅,另一側的藍水牀,吊蘭藤椅,枱球桌還有豎立的鋼管又盡顯情調。

我很好奇落地窗前的轉椅上背對着我雲吐霧的是怎樣的一個男人,我整理了一下濕的頭髮,開口言卻又不知道從何説起,一時間偌大的辦公室陷入可怕的沉默。

直到那個男人轉過身來,肥胖的身軀深深的陷進桌椅裏,半舉起的手夾着雪茄,很裝的吐了口煙,嘴角微微揚起:「棚子,別來無恙!」我一驚,老闆竟然認識我,不由支了支眼鏡細細的打量眼前的男人,並在腦中飛速的搜索,我認識的人中真的有這麼一位大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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