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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7月19雨後放晴,百姓們又開始在接頭上擺攤成市,一行三人走在路上,雖然都面復白巾遮臉,但是在這邊關上如此打扮卻不是怪事,並沒有引起過多的注目。
三人靠近城門關口,卻發現守衞森嚴,許多商賈車隊排着隊出關,通通要搜身檢查,就算是貨物也一樣檢查仔細,十分嚴謹。
為首帶路的安碧如眉頭輕皺,沒想到選擇這裏還是遇上了麻煩,身後的玉珈問道:「為什麼不走?過了前面的關口就能一路出到關外,莫非你想食言?」安碧如此時心情欠佳,冷聲道:「對啊,過了前面的關口就出關了,本不用理會關外的那些哨崗的巡邏的騎兵,你們過去就是了。」玉珈聽出是反話,問道:「是什麼情況?」安碧如搖了搖頭,帶着他們走近了一家茶樓中,點了壺茶後,靠在二樓的欄杆上,看着那咫尺之距的城門道:「今
的城門尤為嚴謹,進出都不易,真是怪事,按道理,我們一路趕來,即便是京城發現得夠快,消息也沒那麼快傳來,起碼還得有一兩天時間,不妥,你也知道,就算我們現在硬闖出去,走不了多遠,就會被追上,而且前面最少還有四五道哨崗要過,所以要出關,絕對不可以
出太大的動靜。」玉珈細想一下,的確如此,畢竟作為邊關,可不同於境內的其他縣城,若是沒有那些哨崗,一旦是被偷襲,直接殺到城門口才後知後覺,大華早就淪陷了。
玉珈問道:「那如今怎麼辦,可能混進那些出關的商賈車旅之中?」安碧如搖頭道:「不行,你看現在出關的人,無論是人和貨,都要經過層層檢查,逐一核對身份,如今我們三人都不能暴,談何容易。罷了,我出去打聽一下,你們不想前功盡棄的話,就給我老實點別
出什麼幺蛾子,不然只會越來越麻煩。」歸心似箭的薩爾木和玉珈知道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要出關,還得靠安碧如來安排佈置,他們都點頭答應。
安碧如掐了一下玉珈的俏臉道:「若不是你們三番四次調皮想要逃跑,我們至少能早到兩天,何至於現在這般被動呢,真是該打。」玉珈默不作聲,薩爾木解圍道:「安姐姐,還是趕緊去打探一下情況吧。」安碧如白了他一眼後,便離開了茶樓。
雖然不知道她有什麼手段,可是事已至此,只能司馬當活馬醫。
二人低調地坐在角落裏靜候着,不時留意周圍的一舉一動。
大約半個時辰後,安碧如終於返回,一臉陰霾神。
玉珈有些不安,連忙問道:「情況如何?」安碧如喝了口茶後道:「真是冤家路窄,就在前兩天,那些被朝廷圍剿的反賊就是從這裏衝殺了出關,所以才有了現在那般嚴查,防止更多的反賊渾水摸魚逃出關外,除非有清白的關碟證明身份,不然可就一律都要被當做是反賊拿下,先關進牢裏了。」玉珈暗歎這世事難料,可不打算坐以待斃,她問道:「這關碟可有法子到手?」安碧如嗤笑道:「我的話不難,不過你們可就沒那麼容易了,而且如今時間緊迫,必須在兩天內出關,否則朝廷的消息一到,以你們的身份,為了截住你們離開大華的路,恐怕便是有關碟都不能進出,一定會封關一段時間,到時候可就是無盡的逃匿了。」玉珈不死心道:「安碧如,你這般武功高強的身手,難道還不能帶着我們硬闖出去?只要到時候趁機奪下幾匹馬,再給我來套弓箭,我也能幫上忙,不會是累贅的。」安碧如恍然大悟道:「對喔,沒想起來玉珈妹妹你是用箭高手,有無弓箭在手可是兩個不同的金刀可汗呢。」玉珈嘆道:「現在還這般陰陽怪氣的説話嗎?我説的是事實。」安碧如調侃道:「若是要硬闖,就意味着我要帶着你們兩個逃跑,先不論怎麼擺
追兵,要是身陷重圍,就算我武功再高,面對千軍萬馬的圍堵,也不敢保證就能護衞你們周全,要是薩爾木弟弟有什麼損傷,你不介意?刀箭無眼,你又不能亮明身份來自保,硬闖只是最後的選擇,不到萬不得已,沒必要這般冒險。」這話的確説到玉珈的心坎上面,因此無從反駁,她隨即問道:「你説是最後的選擇,那就是現在還有其他法子了?」安碧如點了點頭道:「當然了,好了,不逗你了,法子不是沒有,可是就要辛苦玉珈妹妹你了。」玉珈聽到有辦法離開,喜然道:「到底是什麼法子?」安碧如眼神狹促道:「今晚的當值守將就是唯一的機會,你就想辦法接近他,然後不管你用什麼法子,跪求也好,
誘也好,只要讓他點頭開門,讓你們光明正大地出關,那我就能把你們平安帶回草原。」玉珈疑惑道:「就是這麼簡單?那為什麼你不去?這對於你來説輕而易舉吧?」安碧如笑道:「我當然沒問題了,可我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準備,不然我們可走不遠,到時候,説不定你們兩個我就只能帶走一個了。」安碧如不肯明説,玉珈無可奈何,但如今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就差這一步,絕不能就此放棄,她點頭道:「好,我會想辦法。」安碧如笑道:「這就對了嘛,總不能只讓姐姐來累死累活,既然你們想回去,那就該出點力氣。」薩爾木問道:「安姐姐,那我呢?我能幫上什麼忙?」安碧如調侃道:「臭弟弟,你一路上不是很賣力嘛,此行我們的目的是把你送回去,你就不用瞎摻和了,別給姐姐們添亂就行。」薩爾木知道自己現在幫不上什麼忙,論武力,他長居大華,而且終
酒
為樂,
本不值一提,而且還有安碧如在。
論智慧,姐姐的聰慧他也望塵莫及,要不是有成為可汗的資格,他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貨。
安碧如沒有安薩爾木,只是道:「我們就先找家客棧落腳休息一會,入夜後再行動吧。」三人離開了茶樓後,尋到一間平常的客棧,要了兩間客房,玉珈和安碧如住一間,薩爾木單獨住一間,今晚的行動事關重大,安碧如也沒有勾引薩爾木去做那事,虛耗
力。
入夜之後,安碧如和玉珈去了薩爾木房間後,三人又商量了一些行動細節,臨行時,她才從懷中拿出兩本早已準備好的關碟給到姐弟倆,玉珈沒有意外,她道:「現在才肯拿出來,其實就是想看我們那心急模樣的笑話是吧。」薩爾木神驚訝,他沒想到安碧如這般料事如神,反觀安碧如只是扯了扯嘴角道:「早給晚給不都是一樣嘛,太早給你們,反而容易鬆懈,薩爾木弟弟,你也不必這般驚訝,本來出關就需要關碟查驗,只是松嚴尺度的問題,這些小事,姐姐自然早就準備好了,你只需要記住關碟上面的信息,別在查驗時説錯話出了紕漏便無大礙,不過現在出關的官府印章可不容易
到,所以你們其實要做的,只不過是找到今晚值守的那位副將,讓他在上面蓋上官印便可,這種小事情,不算姐姐為難你們吧。」薩爾木點頭道是,玉珈卻是皺眉不語,如今這般形勢,本來大晚上出關就容易被人懷疑了,安碧如她自持一身高深武功,高來高去的自然不用
心,可對於自己和弟弟薩爾木,能算『小事』?安碧如準備出門離開,臨了提醒道:「兩個可要記住了,天明之前若是過不了關門,被困在這裏,要姐姐費大力氣去救你們的話,那我們之間的
易就得重新談談咯。」説畢便獨自離去,留下玉珈和薩爾木。
安碧如走了之後,主心骨便成了玉珈,薩爾木問道:「姐姐,你打算怎麼做?」玉珈其實沒有想好具體法子,畢竟説是要讓那位值守的將領給他們的關碟蓋章放行,但自始至終,連人都沒見過,只有安碧如提起過的隻言片語,還有一個名字:李朝。
玉珈安道:「先不要心急,我們都先各自記好關碟上的信息,那女魔頭説得沒錯,要是千辛萬苦到了關門,卻説錯了話讓人懷疑,那就功虧一簣了。」半個時辰後,她們才離開客棧。
徘徊在經過出城的必經之路上面,遙遙對着關門仔細觀察。
看了許久後,當玉珈終於確認了目標之後,她便帶着薩爾木慢慢靠近城門。
此時的關門緊閉,正有一對巡邏的守兵在城頭上游戈。
突然發現他們蹤跡的守兵們大聲呵斥道:「什麼人?」玉珈和薩爾木被『嚇』了一跳,轉身就要離開,可沒走幾步便被後面的守衞們追上,手持火把和長槍,將她們團團圍住,二人神慌亂,守衞們見狀正要拿下,突然後面一聲:「慢着。」一位身披鎧甲的軍官領着人馬施施然走來,他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於是過來看看。
一位守兵稟報道:「李將軍,這兩人鬼鬼祟祟的,小的正要把他們拿下!」李將軍見二人衣着樸素,不像是歹人,沒有威脅後,便上前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何夜闖城門?有何居心?!」薩爾木閃閃縮縮地往玉珈身後靠去,玉珈把他護在身後,不卑不亢道:「稟將軍,我和弟弟非是要夜闖城門,只是有急事需要出關,所以想過來碰碰運氣。請將軍明察。」李將軍問道:「哦?有何急事,這麼晚了還要出關?不怕在野外有危險?再説了,最近夜裏宵
你們不會不知道吧?」玉珈回道:「稟將軍,我們是今
才到城裏,因為有急事,只是稍作休整便打算出關,並不知道城裏晚上宵
,不過剛才一路上過來看到路上都沒人,也大概猜測到了,可是實在是有急事,便想着過來試試。可是剛才我弟弟看見各位大人的威武身姿,有些怕了,不敢冒犯,正打算離去等天亮才出關,望各位大人見諒。」李將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從哪裏來的?出關是要到哪裏去?」玉珈答道:「我叫玉月,我弟弟叫玉木,我們是察哈爾族人,原本是跟隨族中的商隊來大華易貨,現在是打算回去突厥,但是途中因為貪玩跟丟了隊伍,收到族人驛館的留信,讓我們必須今天趕上隊伍,所以我和弟弟一時冒失,才……才犯了宵
,想要今夜出城。請大人見諒。」自從大華與突厥停戰和好之後,雖然大多數都是大華的商隊帶着貨物去突厥
易,但也有不少突厥商伍同樣會帶着他們的土產異貨來大華,大家互通有無,並不稀奇,可玉珈事先編好的藉口,卻並不足以讓李朝盡信,他狐疑道:「哦?是胡人?來大華經商易貨,可商旅車隊一般都是從賀蘭山那邊的關口進出,你們那什麼……察哈爾族?怎的就會經由這邊進出關啊?從這邊進到關中可是要一大段路吧?你們可有關碟證明?」面對他的追問,玉珈並沒有顯出一絲慌亂,耐心解釋了箇中緣由,這一趟來大華,主要是有位客户訂購了一些他們族裏的藥材和其他貨物,恰好就是走這邊關可節省不少腳程,再配合上安碧如事先為他們準備好的關碟,那上面的關印恰好也是完美印證他們的路線,天衣無縫。
李朝接過他們的關碟仔細查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畢竟若是要一一印證並非易事,可他也沒打算就此網開一面,看着玉珈面復臉巾,但那樸素的衣衫之下依舊現出婀娜多姿的姣好身段,而且那雙眼眸甚是好看,彷佛能醉人心扉,必定是個美人胚子。
李朝皺眉道:「就當你們説的是真的,但城中夜不開城門的規矩卻是不能改,而且你們犯
這是事實,要是就這般讓你們走了可不行,規矩不是兒戲。」薩爾木想要開口,卻是被玉珈扯了扯衣角阻止,她接着道:「將軍所言甚是,是我們姐弟倆不懂規矩,冒犯了將軍和各位兵爺,玉月在此向各位賠個罪,還請各位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們計較。」然而幾句好話不足以打動他們,李朝暗示道:「説幾句好話就想打發我們這幫兄弟,天底下哪有這般佔便宜的事情啊,呵呵……」玉珈為難道:「李將軍説的是,可是……呃……我們姐弟倆身上也沒有什麼可以孝敬李將軍和各位兵爺的值錢玩意,李將軍,不如這樣,就當欠着,下一回再來大華,我定備好禮物向您賠罪。」李朝調侃道:「哦?下次?好啊……下次不如給你當你們胡人的可汗,到時候別説禮物什麼的,只要你站在我面前,我給你叩頭都來不及啊。」
「哈哈哈哈哈……還下次……一點規矩都不懂……別錢還走什麼商啊,李將軍,不如把他們關進牢中,受點罪了才知道厲害,到時候他們的族人尋來,就知道銀子了。」身後一個伍長幫腔道,可李朝卻不領情,他回頭對那伍長斥道:「很好笑?本將軍説話,輪得到你來
嘴?」那被斥的伍長頓時焉了氣,低下頭去。
李朝繼續道:「哼……我看你們細皮的,一點都不像是行走奔波的商人,莫不是胡人派來的
細?給我拿下!!」玉珈始料未及,薩爾木更是緊張得死死拽住姐姐的衣角,惶恐不安。
可垂砧板上,她們反抗也是徒勞,姐弟倆雙雙被身後的守兵牢牢摁住,片刻之後便已經被五花大綁,綁得嚴嚴實實,玉珈衣衫下那玲瓏浮凸的曼妙身姿盡現出來。
「李將軍……請聽我説……我們不是細……嗚嗚……」玉珈還沒來得及抗辯,就被人扯下臉巾捂住嘴巴,只能發出含煳不清的聲音,薩爾木也不例外。
李朝吩咐道:「先把他們帶到值守班房,我來親自審問。」突厥裏身份尊貴無比的二人,此時卻是被押走消失。
在一處陰暗角落的城牆上,安碧如卻是呵呵一笑,她一直關注着這邊的動靜,見到玉珈和他弟弟被帶走,卻沒有一絲着急,只是揚起嘴角得意道:「玉珈妹妹,姐姐給你下了那麼多藥,不犧牲點什麼可不行哦,可惜,姐姐也得忙活去,只能錯過這場好戲了。」只見她站起身來,伸了個懶,笑容
魅,幽幽説了一句:「除去腳程,一個半時辰,夠老孃殺多少人呢?」發```新```地```址5m6m7m8m..c()m和薩爾木被押到守城部隊的值守班房,而不是大牢之中,事情就還有迴旋的餘地。
這是玉珈冷靜下來後分析出來的結果,薩爾木心中焦急萬分,姐姐只好以眼神示意他安心。
沒過多久……那李朝便跟了過來,只見他孤身一人,把跟隨的衞兵留在門外後,進到班房中關上了門,然後大馬金刀地坐在一張椅子上,取下了玉珈住嘴巴的臉巾,玉珈急忙解釋道:「李將軍請明察,我們不是
細,我和弟弟只是第一次來大華,
本沒有歹心。」李朝一邊
去厚重的鎧甲,一邊説道:「是不是
細,那就得看你願意怎麼證明了,沒關係,反正本將軍有的是時間,慢慢審,總會水落石出的。那就説説你們這一路上的見聞吧,還有你為什麼會這麼
通我們大華語,若是真的第一次來大華,那大華語不會説得這麼熘吧?」玉珈這才明白,是自已看輕了這位李將軍,心中還埋怨起安碧如來,不過當務之急,是要先穩住面前的大華守將,她絞盡腦計,不斷回憶以前和窩老公在一起時聊起的大華見聞,揀選一些能沾上邊的説出,同時也解釋自已的大華語説得好,是因為在部族時經常和那些來自大華的客商
談,久而久之練就的一口
利大華語。
都説好看的女人最會騙人,雖然玉珈説的話李朝半信半疑,但他也覺得其實玉珈並沒有全部説真話,反而從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薩爾木臉上發現了端倪,他咪起眼道:「小姑娘,你這編謊話的本事還真不小啊,不過跟我説這些,可就是關公面前耍大刀了,要是還不從實招來,可就別怪本將軍不憐香惜玉,對你們用刑了。」玉珈依舊嘴硬,繼續辯解,可李朝卻是顯然沒有耐心聽那些廢話,他看出玉珈甚是在意她那弟弟,於是便當着玉珈的面,把薩爾木結結實實地揍了一頓,玉珈看不得弟弟受苦,她梨花帶雨地不斷哀求,卻是換來李朝更加用力的拳腳伺候,薩爾木被他打得七葷八素,倒在地上神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