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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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門外又傳來了水聲，那淅淅瀝瀝的聲音更是如同貓爪一般撥着我的心，讓我輾轉反側。

麗麗剛剛進來給我鋪牀時，身上穿着的還是普通的衣服。

那是一件很普通的家居服，合身的針織衫搭配寬鬆的亞麻長裙，麗麗經常這麼穿，而她的衣櫃裏也幾乎都是類似的休閒款。

但是……麗麗也買過那些骨的衣服。

我曾經見她的衣櫃裏出現過很誇張的吊帶t恤和短裙，但我從來都沒見過麗麗在我的面前這麼打扮。

現在想來，麗麗就像要刻意維持一幅乖乖女的模樣一般，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她做出過什麼出格的行為。

以往，我覺得十分的理所當然。

但現在，我卻忍不住懷疑，麗麗是真的「不會去做」，還只是「不會讓我看到」呢?二十七年以來，我第一次對自己的女兒到了不理解。

浴室裏的水聲停了，我的心也瞬間吊到了嗓子眼。

門開合的聲音傳來，接着是腳步聲。

那腳步聲十分清晰，一直……來到了書房的門外!我趕緊躺好，裝作一副已經睡的模樣。

但門外的麗麗卻沒有直接推門，她只是敲了幾下門，發出輕微的響聲。

「爸，你睡了嗎?」我本想裝睡的，但最後還是熬不住自己內心的煎熬，模煳地應了一聲。

「那個，明天……你不用去找他了。他，浩傑給我打電話了，他向我道歉了，説明天就會回家的。」但此刻的我卻完全聽不進麗麗在説什麼，我滿腦子都是關於此刻麗麗身上穿着什麼的綺念。

她真的，真的會穿那件睡衣嗎?但那已經濕了啊，已經濕透了啊，是我親手把它濕的。

而且，我還捂在了那種地方上!門外的麗麗沒有得到我的回覆，她沒有再繼續多説什麼，留下一句「我回房間了」便離開了門口。

但我還在翻來覆去，無法入眠。

我躺在牀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往常這個時間，我早就按照以往的作息入睡了，但躺在自己悉的枕頭上，甚至連身邊的味道都是悉的氣味，我卻還是覺得身處一片陌生之中，搏動的心臟似乎在叫着不甘，不甘就這麼陷入睡眠度過這一天。

就在我覺得自己會這麼睜着眼睛到天明的時候，另一種覺卻在提醒着我:必須爬起來了。

唔，果然還是喝多了。

膀胱裏傳來的意讓我不得不馬上爬了起來。

不知為何，我卻如釋重負，難道是因為這樣我就有合理的理由去到門外、更接近麗麗一步了嗎?不，我不能這麼想。

我只是想上廁所而已，對，上完廁所，就馬上回來睡覺吧。

明天我可是還要上班的人啊。

我如此想着，打開了門。

但開門的那一刻，我鋭的聽覺卻讓我察覺到了另一絲不尋常的聲音。

那是……一個女聲。

雖然在我開門的一刻，這個女聲戛然而止了，像是強行捂住了嘴一般。

但在站到門口時，我還是隱約聽到了一個絕對屬於女的聲音，在我開門的那一刻，那個女聲甚至因為驚嚇而發出了半聲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