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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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要抓到人了,卻要放棄?不可能,他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截住那份情報。除非……

程亦舒想到這個除非,渾身血都在逆,他撲上窗大喊:“璟哥兒!”這聲璟哥兒和爆.炸的音混在了一起,黑船連着炸了好幾聲,在眾人恐慌的尖叫中開始下沉。

“璟哥兒!璟哥兒!”程亦舒瘋了一樣地喊着,船還在炸,上面小點一樣的人跑來跑去,掉下船撲騰又淹沒。

開船師傅慌張地打着舵回航,剛想回頭問這瘋子客人話,卻見客人抓了一隻救生圈,撲通一聲跳進了海里。

餘璟還在怔然地發着呆,不防船身陡然一震,濃濃的火.藥味帶着甲板猛烈地傾斜。餘璟驚呆了,沒有想到為了抓他這個情報,那些人居然有這麼大手筆,不惜炸了整條船!

餘璟扒着欄杆,在無措和害怕之前居然不合時宜地先想到,他的程亦舒果然厲害,破譯出的東西讓那些人怕成這樣。

黑船本來就不牢固,這麼一炸更是七零八落,餘璟掉進海里,凜冬夜晚的海水倒灌進口鼻,冰冷濕,扼住了他的呼

餘璟不會游泳,在海水裏逐漸意識模糊。他往深不見底的海里沉去,腦海裏最後浮現的,是程亦舒在三樓窗口捏着試管沒好氣罵他的樣子。

他好想再看一眼程亦舒。

第8章一千次初遇“璟哥兒!璟哥兒!”耳邊還是悉的聲音,餘璟走過四年綿長的回憶,在兩個黑沉的夢魘散去的盡頭,緩緩睜開了眼。

腦後還是搖晃的甲板,幾個藍眼鬈髮的大鬍子盯着他吱吱哇哇地説着什麼。他留的四年學還真是白讀了,半句也沒聽懂。

他不想看這些吱吱哇哇的圓腦袋吵,眼睛再往上抬了抬,果然看見了程亦舒,濕噠噠的頭髮貼在臉上,金絲眼鏡也不知道去哪了,兩眼紅得跟兔子似的,跪在甲板上,把他捧在懷裏。

餘璟轉過頭,往程亦舒手心埋了埋,貪婪地呼着,笑着説:“別哭啦,程亦舒,璟哥兒醒啦。”程亦舒大概還沒有緩過來,怔然盯着他的臉發呆。餘璟被他可愛得想笑,笑意到嘴邊,鼻子又先酸上了。他孩子氣地説:“你不許再逃了,知不知道?你是我的程亦舒,不許離開我。”程亦舒猛地抱住餘璟,在他耳側沙啞着嗓子説:“不跑了,你也是我的璟哥兒。”頓了頓,他也笑起來:“這回輪到我把你關起來了。”一年前他在異國的碼頭看着餘璟的輪船炸燬,在海里撈了一天一夜,最後被人硬拉上岸:“090128!清醒一點,你還有任務!”之後他在英國完成了學業,乘船回到家鄉,做着昏天黑地的電碼破譯,午夜夢迴時,偶爾幻想他的愛人還在世上某個角落活得平安快活。

可世事就有那麼巧,遠親的表妹要和戲子私奔,鬧得轟轟烈烈,家人急急為她尋了一門婚事,捆着她嫁過去。他隨口一打聽,聽到月城餘璟,心建樹的冷靜轟然坍塌。

聽媒人説,餘府小少爺年前落水,落了點病,人是不傻的,只是把在國外的事忘了,平時偶爾發呆,魔怔一陣。程玉嫺這樣的名聲,離家近的已經找不到什麼好的了,餘府這樣的條件,程家自然一百個樂意。

於是程亦舒一邊發着申請請求調往月城,一邊不動聲地套着表妹的話,逐步取得她的信任,一邊還在做表妹父母的思想工作。最後,他承諾程玉嫺父母幫忙送親,順便看着程玉嫺,然後和程玉嫺約好,找機會幫她逃跑。他又聯繫了程玉嫺相好的戲子原木鸝,讓他離開江南,去月城等着,自有思夜想的娘子來投懷送抱。

他要程玉嫺安心嫁去月城,給他到月城的藉口,還要她和餘璟貌合神離,相看兩相厭,給他回到餘璟身邊鋪路,還要餘璟丟盔卸甲,為他一個人原則盡失,神魂顛倒。

他在他的生命裏消失了三百九十四天。三百九十四天,足夠他把愛慾和惱恨漚成潰爛的瘡疤,也足夠他偽裝滾燙的情心設計一個美麗的陷阱。他扮演送親的老實兄長,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坐着小轎車在新娘到來之前趕到餘府門口。

餘璟大大咧咧,很不喜歡繁冗的舊俗,程亦舒就特意要求餘府八抬大轎,尖利的嗩吶吹到一條街的人都腦瓜子疼。他按照餘璟從前的喜好,穿上緻的西裝,理着儒雅的髮型,架着金絲眼鏡,款款走下轎車,給餘璟一個温和乾淨的笑容。

一場處心積慮的初遇,兩個心懷鬼胎的庸人。

西院夜聊,餐廳切牛排,同牀共枕捂體温,小車停在荒巷,打開那扇後座車門……他甘心縱容餘璟的心機和偏執,因為他內心的求遠比失憶的餘璟更加瘋狂。

投稿的筆名突然暴,他不得不匆匆離開,本以為沒有告別的機會,誰知程玉嫺在這個時候東窗事發,一瓢髒水潑到他頭上,得餘璟來追他。

於是他又一次丟掉了趨利避害的分析和冷靜,屈服於餘璟的控,自己折掉翅膀,躲進他為自己打造的囚牢。

餘璟為強迫了程亦舒而痛苦,愧疚又罷不能,他當然不知道,程亦舒裝得寡淡,心裏其實沉醉得發瘋。要不是背在身上的責任,他真恨不得永遠和餘璟銬在一起。

可華夏大地的炮火還在連天震響,將士在戰鬥,學者在摸索,昂的文字排在地下報刊上,等着走進百姓羣眾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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