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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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學士,但真正在管理整個程的是蘇輅。
“殿試準備得怎麼樣了?”池寧見到蘇輅,不免主動問上幾句,既是對兒子的關心,也算是為曾孫掃聽掃聽下一輪考試的情況。
“都準備齊了。”殿試這種很有規律且有祖制的活動,只要不出意外,一般想出錯都難。
事實上,因為工作實在是太過輕鬆,蘇輅還被分配了銅匭掌事的差使。銅匭,原意是唐朝時期檢舉箱的名字,是風聞言事的前身。在大啓,銅匭被用來命名管理科舉監察制度的官署。這個官署不是常設部門,只是隨着科舉考試的存在而存在。好比,今年有京試,那麼雍畿的銅匭衙門就存在,裏面任職的官員基本都是從翰林院和都察院臨時調任過去的兼職。
“銅匭那邊如何?”池寧是在和蘇輅商量過後,特意給他活動到銅匭當掌事的,為的就是以防萬一。要是不管他們怎麼做,還是出現了科舉舞弊,就可以提前得到內部消息。
“一切如常,我正準備過去。”蘇輅不敢説太多,畢竟他們是在一個公開的場合。
池寧點點頭:“用心做事,別給陛下丟人。”
“是。”父子倆就這麼又聊了幾句,然後便大大方方地分開各走各的了。不管他們做了什麼,説了什麼,都是被人全程看在眼裏的,本不用擔心傳出什麼離譜的風言風語。
等池寧回到東廠,看到又來找他跪着認錯的許天賜,池寧這才反應過來,之前是他想岔了。
不是許桂謙虛,而是這有可能就是個陰謀。
就許天賜所言,他在得到家僕來報的許桂高中的消息時,也是差點心臟停跳,當下就想打孩子。不帶這麼騙人玩的。雖然很驚喜,但也是真的擔心呀。結果,許天賜是萬萬沒想到,他還沒見到許桂,就已經先一步看到了來找許桂的王家大娘王詩。
王詩第一時間派人打聽到了許桂高中的消息,之前有多擔心,如今就有多動。情難自
,她還是覺得應該親自來找許桂,當面恭喜。而這一回,也沒有人再攔着王詩了。
結果,許桂在聽到自己高中的消息後,卻並不見開心,相反的,臉都蒼白了幾分,單薄的身體彷彿隨時都能被風吹跑。他這個樣子,一看就是有心事,哪怕他極力掩飾,也還是被聰慧的王詩發現了端倪。
“是,發生了什麼嗎?”王詩相信她與許桂之間的情,思及等待放榜的這段時間裏,許桂的反常,王詩很機
地察覺到了什麼。
“許郎,我們不是説好了要對彼此坦誠,同舟共濟嗎?到底有什麼讓你為難的事,説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好不好?”許桂瓣微動,看着眼前的王詩,是那樣地難過與哀傷。都説人生喜事不過金榜題名、
房花燭,他眼瞅着馬上就可以對這兩件大事唾手可得了。
只要他點頭。
不,他甚至都不需要點頭,他只要默認,不説話,那就成了。哪怕後面事發,他也可以一推二五六的裝無辜,他什麼都不知道。
但……
許桂深深地看了王詩一眼,彷彿這就是他們的最後一面,他想要把她深深地記在自己心裏。在做足了心理準備後,許桂才終於鼓起勇氣道:“抱歉,我大概要辜負你了。”王詩睜大眼睛,手中的水杯應聲而落,聲音都顫抖了起來:“你、你這是何意?”許桂這才意識到自己説的話有多麼引人誤會,趕忙擺手,慌亂解釋:“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琵琶別抱,我也沒想反悔,我、我只是大概沒有辦法高中,無法完成與你的約定了。我不能再這麼耽誤你,都怪我,是我太沒用。”許桂真的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這麼蠢,竟然會在考場中毒,他那麼努力地想要堅持答卷,但一切都成了空。
他不會怨天尤人,只覺得是自己還不夠強,不夠努力。
他不只是辜負了王詩,他是辜負了所有人對他的期待。祖父那麼想家裏能出個進士,曾祖父為他擔保,老師傾囊相授,他得到了許多人的幫助,到最後卻還是如此不爭氣……
“到底怎麼了?”王詩還是沒有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本沒有答卷。”許桂説了實情。草稿上也許有字,卻也是越寫越潦草,直至難受到了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去把草稿上的內容再謄抄在卷面上。
“我的手抖得本無法下筆,又如何謄抄?”那就是一張白卷,不可能存在任何僥倖。
這樣的他,怎麼可能高中呢?
這裏面肯定出了問題,想到自家祖父當年被捲入的舞弊案,許桂就覺得,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裝糊塗。
一就是一,沒寫就是沒寫,這個名次,他不能認。
“我必須去説出真相。”許桂看着王詩,眼睛裏寫滿了堅定。科舉對於許桂來説,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他不能允許自己玷污去玷污他。許桂覺得自己問心無愧,他能對得起任何人,這除了,王詩。她等了他三年,眼看着就要守得雲開,他卻要親自毀了它。
他真的太不是個東西,愧對王詩的一番情意。
但:“哪怕你阻止我,我也只能説一聲抱歉,任打任罰,可我還是一定要説出實情。”本來眼淚都已經在眼睛裏積蓄的王詩,聽完之後,卻破涕為笑:“原來是這樣啊。”她還以為,以為……“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怎麼會阻止你呢?你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