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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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和徐子衿都不讓他在醫院陪護。

他回到家後跌跌撞撞地走進了卧室,被子是鬆軟的,有淡淡的木槿花香,沈念曾經和他在這裏擁抱着度過漫漫長夜,而現在,這裏只剩下他孤身一人。

他説是睡覺倒不如説是昏了十幾個小時,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走進了沈唸的畫室。

這時林柏軒恰好進門。傅予城伸手揭開蓋在畫板上的白布,幾株妖豔盛綻的藍花朵肆意鋪滿了整張畫紙,莖葉被花瓣浸染成青藍,花莖無刺卻有順着枝葉留下的鮮紅血滴,剛輕觸上花心的白蝴蝶傾倒在花辦中央,在短暫生命的盡頭被美麗卻危險的毒環繞。

“是克萊因藍彼岸啊。”林柏軒細細端詳着畫紙上的花。

他自小就對這些頗興趣,克萊因藍彼岸作為曾在西方時尚界風靡過好幾年的寵兒,他只看一眼就能認出來。

“這是一種現實中不存在的花,據説它的花語也不是什麼好兆頭。”傅予城一怔。

混亂的腦海裏,瞬間湧起的克萊因藍彼岸花海悄然留下了不知緣由的細密刺痛,驟然模糊的視線裏最為清晰的卻是畫紙上順着青紫花莖順延而下的一列血紅。

滿是不安。

他顫抖着打開手機搜索克萊因藍彼岸。

因不安而急速跳動的心在一瞬間從雲巔墜落,在即將與大地相擁的前一秒,觸碰到了藍彼岸的花莖。觸目驚心的妖豔藍融進血,悄然淌在破敗碎裂的心臟。

“死亡、離別、欺騙”的字眼火焰一般焚燒着他的的整個瞳孔。

天氣即將進入盛夏,陽光落在肌膚上的柔軟卻慢慢消弭。他伸手顫抖着觸碰畫板上羽翼斷裂的蝴蝶,這片籠罩着要將他噬的北京的白晝,看似温暖卻勝冰窟。

不可能的。

他在林柏軒錯愕的注視裏奪門而去,窗外煙霞漫天,他在一片侵略的橙紅裏拼命奔跑,乾澀的咽喉除了劇烈急促的息聲再也發不出一個音節。

他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痛苦過。

不是夜等候的幾十年裏思念成狂的鈍痛,而是如今眼睜睜地看着拼命試圖挽回的一切在指縫間破碎,那般追悔莫及的酸澀。

他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一張破敗的白紙,被一點點皺,每一道蜿蜒的摺痕都是針扎般的刺痛。

沈念,你知道嗎,上輩子我在無盡的孤獨和後悔裏向上天祈禱了幾十年。

我求上天再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求命運給我最後一次寬容。

可為什麼現在會這樣。

他抬起頭望向窗外璀璨明澈的天空。

午後三點,陽光是烈火般的明亮。淺褐的木質地板上他的身影被無限拉長,卻是遊魂置身地獄烈焰般燒灼的慘烈,形銷骨立。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這一刻悄無聲息也振聾發聵地崩塌陷落。

他抬起頭看見窗外的天空。北京城裏紛揚盛開的梨花在這一刻墜了一城雪白,像是用一場花落葬了整座城,悽然的香氣燻人落淚。

作者有話要説更新了,我差不多要猝死了。

第43章因果因循環傅予城的病情復發了,整的頭痛。

傅餘青帶着傅鎮之的家屬他所謂的二姨興師問罪,是在一個清晨。

時間尚早,天空還只暈着一層淺淡的薄光。

他在夢裏見到盛夏時分的沈念,推開卧室的門他看見沈念站在窗前侍花朵,身後是花瀑盛放般崔璨昳麗的明媚光。

他抬眸笑着和他視線相接,眉眼温和,温柔地絮念着那些已經模糊的話語。

“予城……予城……”他聽見對方一聲聲輕柔地呼喚着他的名字,温柔的聲音汩汩落在他疼痛的耳膜上,振聾發聵。

於是他神情恍惚着從夢裏醒來,窗外的木槿依舊開得荼蘼,雪白的花瓣堆結成波

他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起身給自己泡了一杯温熱的碧螺茶,卻一口未動,只是專注地凝視着杯中升騰氤氲的白霧氣,任由茶葉清冽泛苦的香氣逐漸將他包裹。

好似這般,就能讓他心中再難承受的悲鬱得以稍稍釋懷。

“砰——”一聲劇烈的撞擊聲,大概是誰重重甩上了別墅的大門。

雜亂而又氣勢洶洶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最終在他身畔停下,他不必回頭都能猜到來人究竟是誰。

“傅總,餘女士。”他回眸淡淡睨了身後的人一眼,“兩位有何貴幹?”

“找你做什麼你心裏清楚。”傅餘青開門見山地拿出一份文件。

“簽了這份文件,保你二叔出來。”

“啪——”文件被甩在地上的聲音。

傅予城猛地揪住了傅餘青的衣領,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突如其來的重量讓兩人一陣踉蹌連帶着桌上的玻璃花瓶一起砸在地上,噼裏啪啦碎裂的聲音在耳畔炸響。

“誰給你的錯覺覺得我會在這種狗文件上簽字。”

“傅餘青,你是覺得沈唸的命不是命還是覺得這件事不至於讓他傅鎮之進監獄?!”

“那又怎麼樣!”被對方一番話戳中痛處,原本還不想撕破臉的傅餘青怒不可遏,“你還嫌不丟人嗎!”

“就是!”餘英仗着傅餘青的斥責接過話頭,“家醜不能外揚!就算鎮之做錯了他也是你的二叔是傅家的人!你怎麼能狠心把事情鬧得這麼大?!你非要讓你二叔進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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