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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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

“説出自己想要的東西,這沒什麼丟人或是不敢的。”沈念伸手輕柔地牽着他走到水池邊沖洗已經泛紅的手背,“就算説出來可能會被拒絕也沒關係,畢竟這總比把心思直藏在心裏要好。”畢竟你才十七歲,這個年紀還有肆無忌憚的權利,也有人願意包容你的無理取鬧甚至是無端刁難,既然如此又何必早早學得像個成年人樣隱忍。

聞言,傅予城突然有些走神。

他曾經也是人們口那種桀驁張揚的紈絝子弟。

年輕氣盛的時候誰都喜歡挑釁和征服,誰都自尊心比天高。更何況他是傅家的少爺,是帝都上名門裏最頂尖的那批人,以他這樣的身份,追求誰不是眾星捧月手到擒來,無論走到哪都有數不清的人眼巴巴地湊上來求他看眼。

可他現在,卻連點放肆的心思都不敢坦在這個人面前。

為什麼不敢説。

因為我太害怕你討厭我了,沈念。

“你想讓我留下來嗎?”沈念看着身旁人臉上糾結又無措的表情,忍不住揚起嘴角,本就温潤清秀的眉眼被笑意襯,就連六月最爛漫的木槿也失了顏

傅予城窘迫地望着他,手指攥緊又放鬆,心裏更是亂成團麻。

他很想開口説句‘沒錯,我想你留下來’。但如果真的這麼説的話,他又和上輩子有什麼區別。想要就強硬地開口,不管別人是不是願意,也不管別人心裏的想法,只想着滿足自己。

太自私了。

“好了,不逗你了。”眼瞧着眼前的人低着頭,臉上的表情越看越糾結難過,沈念連忙收起逗的心思,以免這小孩真的死腦筋,“我考上了帝都醫科大學,以後的幾年應該都會待在帝都不回去。”面前的人微微動了動,失焦的眼睛抬起又落下,旋即就是個擁抱。

陽光璨鬱,晚霞的餘暉温柔地灑在玻璃窗上,地橘紅給這棟冰冷的房子增添了絲暖意。

“以後你心裏想些什麼就直白地告訴我。”

“不用忍着,起碼在我面前不用這樣。”——————————————————“那今天就先住在這裏吧。”他打電話讓安保處的保安把沈唸的行李箱和身份證送到門口,“帝都的旅館酒店不好找,基本都要提早預訂,你現在出去找的話肯定沒有空房了,不如住在我這裏,反正空房有很多。”他説這話的時候心裏忐忑得要命,畢竟帝都號稱北方最繁華的城市,服務業最是發達,就是國慶人量最高峯的時候酒店也不見得會全部住滿,説沒有空房本就是騙人的瞎話。

“好啊。”沈念眉眼彎彎,轉身拎着行李去了他説的客房。

進房間,手裏的行李還沒放下就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撥通了個號碼。

“喂,您好,我是三天前在貴酒店訂房的沈念。”

“不好意思我這裏有些急事,可能沒有辦法入住,所以我預定的房間麻煩您給我退了吧。”

晚餐管家照例送來了廚師心製作的飯菜,他卻眼巴巴地纏着沈念給他做了碗陽麪。

沈念拗不過他,只能照他的意思給他下了碗陽麪,站在廚房的鍋前用筷子攪散鍋裏的麪條的時候,他又忍不住想到那人對他撒嬌時的模樣。

十七歲的少年,明明無論體格還是身高都已經是個成年人的模樣。可當他撒嬌的時候他卻偏偏覺得他可愛得很,如果那雙眼睛沒有被火燒傷,專注看人的時候目光應當像星星樣泛着細碎的光,眼角眉梢都是顯而易見的高興。

他在鍋裏煮了麪條,冷油里加了些醬油稍稍加熱淋在切好的葱花上,兩樣放在起拌勻就是南方面店裏常見的陽麪。他不清楚這樣的大熱天為什麼那人會想吃這麼熱的湯麪,畢竟陽麪比不上小腸面或是鱔絲面,清湯寡水也不見得有多好吃,可那人卻吃得心滿意足,臉上的表情像是久違地吃了頓美味珍饈。

有那麼好吃嗎?沈念笑得無奈。

像他這樣的家世,想要什麼山珍海味沒有,就是再名貴的食材都唾手可得,怎麼就偏偏喜歡他做的這碗陽麪。

吃完晚飯後他洗了碗碟又清理乾淨廚房,傅予城原本想讓他歇着,畢竟僱傭的家政阿姨每天都會上門來打掃衞生,碗碟留到明天早上讓阿姨清理就好了。他路顛簸從南方趕到帝都,十多個小時的行程肯定辛苦,倒不如早點去客房裏休息。

可那人卻偏要説自己不累,洗完碗碟還順帶收拾了廚房。之後還陪他説話聊天,直到他上牀準備睡覺才替他關上燈離開。

那時已經是深夜,炙熱了整個白晝的熱氣終於隨着月傾落緩慢沉澱。

隔壁的房間早就熄了燈,時間已經是凌晨點,傅予城直等到整棟房子安靜得只剩下時鐘未曾停歇的滴答聲才緩緩入夢。

夢的開端是片白茫茫的霧氣,他抱着沈念起陷進綿軟的牀裏,滾燙的掌心覆上那人蝴蝶般纖細的鎖骨。

從泛白的指尖直到那人煙霞般滿盈水的眼睛,他捉住那人的手腕按進棉被裏,呼急促到炙燙,落下的吻慌亂而不知章法。

身下的人並不反抗,只是微微眯起霧氣氤氲的漆黑瞳孔縱容。他覺得自己的心像是滿盈着什麼快要溢出的情緒,盪到幾乎難以控制,可就在下秒,他卻聽到了身下人隱忍的哭聲。

身下的人依舊是記憶温柔乾淨的眉眼,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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