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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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樹説:“三百年前的一天夜裏,她突然回來,身上的青衣都被血染成黑,雲中也不知道去了哪裏。那時候啊,她不會哭不會笑,更別提説話了,成天抱着那件血衣發呆,還是她那幾個師兄師姐輪番勸照顧,才慢慢恢復神智。”佩玉心頭苦澀,原來師尊這樣難過嗎?

“後來她搬到守閒峯來,有時候是在我這,有時候是去其他地方,自己跟自己練習怎麼説話、怎麼笑,再一晃眼,她就這麼走出來了。”老樹慨道:“世人遭受挫折多一蹶不振,你師父從絕望中走出,卻活得更加光明坦蕩,還不忘拯救其他人,實在是個很了不起的人呀。我在孤山活了幾千年,她這樣的人,也只見過一個。”

“我師尊,本來就是極了不起。”佩玉鼻子,淚如珠落下,甕聲甕氣地説:“誰也比不上我師尊。”

“哎,女娃娃你別哭呀。”老樹伸出枝丫想替她拭去淚,卻被她偏頭避過。

佩玉抹了把面上的淚,“我師尊還有什麼故事嗎?我想聽聽。”老樹想了想,“你知道嗎,這幾百年,每逢饑荒亂世,她都偷偷救濟災民,有時化作富商開倉放糧,有時化作遊方郎中診治瘟疫,時常揮手便救下一城百姓命。仙門弟子多鄙視凡人,不屑於凡人集,害怕惹上因果,她卻好似全不在乎這些。”佩玉聞言,破涕而笑,“師尊是個極善良的人。”老樹道:“娃娃,你要聽話,不要讓你師父為難啊。”佩玉頷首,“這個自然。”過了會,懷柏回來了,笑着將無雙給佩玉,“妥了,現在這把刀現在看上去只是把下品法器,隨便你怎麼。”她遞刀時,注意到小孩眼睛微腫,奇怪道:“崽崽,你哭啦?”佩玉搖頭否認,“沒有。”

“真的?”懷柏狐疑地皺起眉,看向老樹。老樹一言不發,閉目裝死,“老爺子,你跟我徒弟説些什麼了,別裝死啊。”老樹睜開眼,訕訕笑道:“也沒説什麼,就是把你在人間的那些光輝事蹟説了下,她就動哭了。”懷柏扶額,“你啊。”不要給這娃灌輸什麼聖母思想了好嗎?她已經夠聖母的了。

佩玉見它説出,拉拉懷柏的袖,問:“師尊為何要救那些人呢?”要知道孤山學的道是天行有常,是天地不仁,一切有其運作規律,人間苦難皆是天命,袖手不作為才是正理。

懷柏斟酌片刻,微微笑着,眸中似乎含着暖陽水,“我不是在救他們,是在救我自己啊。修道會讓人變得冷漠,對生命漸漸漠然,對許多仙人而言,凡人的命,或許比不上一隻螻蟻。”

“我卻覺得不該這般。我們都是有血有的人,都有一顆柔軟的心,不過是一個活得久,一個活得短,本質上又有什麼不同呢?人生於天地間,應對天地有所為,保持對生命的敬畏,力所能及做自己能做到的事。”俯仰天地而無愧。

她不想成為一個冰冷的仙人。

當年她與趙簡一等人雖師門不同,但對這方面的看法卻出奇的一致,並相約要改變這冰冷的仙門,拯救受難的人世。如果那幾人未葬在時陵,如今的仙門,也應有所不同吧。

懷柏心中嘆口氣,温柔地摩挲着佩玉頭頂的發,“崽崽,我們回去吧。”不過還好,時候未晚。

第48章初習道(3)秋陽粼粼,綠葉上好似潑上層油,清風徐徐吹來,枝頭翠鳥啾啾。

風光正好。

老樹默默目送那二人攜手遠去,嘴角含笑,高興得樹葉簌簌落下。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開心了。

有些人,就像太陽一樣,永不會被黑暗壓垮,只要她出現的地方,就會有温暖和光。

在漫長又無聊的歲月中,能遇見這樣一個人,他覺得很榮幸。

佩玉抬頭看着懷柏的背影。纖細又拔,像劍也像山,彷彿只要有她在,連天塌也算不了什麼。

儒門有句話形容聖人——“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心嚮往之。”她想,師尊才是真正的聖人啊,是她所一直嚮往着的人。

“崽崽,在想什麼?”懷柏回頭看她,笑容浸潤陽光裏,温暖又燦爛。

佩玉垂下頭,臉微微紅,小聲道:“在想……師尊。”她被這樣的笑燻得有些暈暈然,慢慢説:“我何德何能,能成為師尊的弟子。”懷柏愣住了,片刻後舒眉笑出來,手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彈,“傻。”佩玉摸摸額頭,委屈巴巴地望向懷柏。

“你知道嗎,這麼多年來,從來沒人能走垮天階,”説到這,懷柏眼中俱是笑意,“一來便壞兩件孤山至寶,實在曠古絕今。”佩玉蹙眉,眼中水光閃爍,“師尊,我並非故意。”

“我不是怪你。”懷柏撫着她的發頂,“你走上九百階時,我為你驕傲,可當你走垮天階時,我卻在想,我懷柏啊,何德何能能擔任你的師父呢?”佩玉急忙説:“師尊當然能!”

“我是個世人眼中的廢人,靈盡廢,滯步金丹,”懷柏自嘲地笑笑,“身上還揹着一樁難以擺的血債,而你,無論天賦、膽識、悟,皆是第一,前途無量,我如何能配得上你?”佩玉急得眼圈都紅了,“師尊,您不要這樣説,我惶恐……”懷柏她的發,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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