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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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水鏡,上面顯示着參賽者的姓名及所行階數。如今走在最上面的是盛濟,已登上二百七十六階,餘尺素緊隨其後,而最後一名,上面寫着——“佩玉,二階。”喻蒙想,連個廢物都能走上一百階,這種過了半天還停在二階的,豈不是廢物中的廢物嗎?

他還想再奚落,忽聞一聲輕咳,往外看去,一名身披鶴羽大氅,頭束道冠的年輕男子緩步走了過來。

喻蒙登時變了臉,躬身道:“道尊。”寧霄舉步走至水鏡前,看着最下的那個名字,面上出一絲詫異,“二階嗎?”懷柏笑而不語,只是輕輕點了下頭。

第38章天階(2)丁風華嗤笑一聲,“呵,二階。”喻蒙不敢在寧霄面前放肆,但丁風華不同,他們幾個師弟師妹對寧霄沒有怕過,於是此時也出言諷刺:“你看上的徒弟又是這種廢物?”丁風華對懷柏一向心存怨懟。

他與懷柏同入山門,那年天階試煉,他攀至九百零二階,本該是孤山乃至整個仙門的傳奇。可偏偏他前面還有一個懷柏。那次懷柏走上天階頂端,一千階,被所有人仰望。

世人都是一般模樣,只見得第一的耀目光芒,卻無人會去在意第二過多少血汗。

丁風華憶起舊事,越發心緒難平,“呵,到現在才走至第二階,不知是多廢物。”懷柏的目光微凝,笑道:“是嗎?那就拭目以待吧。”無論是誰,不可能滯步在第二階,何況她對自己徒弟的天賦並不擔心,唯一的可能便是佩玉也如她自己一樣,發現了天階上的玄妙。

想到這裏,懷柏面上笑容更甚,兩隻杏眼彎成月牙,看上去更為可親。

丁風華看她笑得更歡,心中更加鬱結,他最煩懷柏這副不動聲的模樣,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沒有人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麼,她似乎從骨子裏透出一種驕傲,看上去温文可親,實際誰也不放在心裏。

“那就看看這個止步二階的人到底能不能進入外峯吧。”寧霄苦笑着打圓場,“好了好了,都幾百歲的人了,還鬥嘴。”正説着,三個娉娉婷婷的身影走入殿內。

靈素峯主一看見寧霄,眼睛就亮了,拎着裙襬跑過來,脆生生地喚道:“掌門師兄!”琢玉峯主與黃鐘峯主跟在後面,寒暄幾句之後紛紛看向水鏡,“第一名,盛濟,”琢玉峯主沉道:“我聽説去年聖人莊和墨門有好幾位長老都跑去太初天,想收他為徒,沒想到他居然選擇了孤山。”丁風華下巴稍抬,“不是孤山,是百代峯。”他這話讓一向好脾氣的寧霄也不皺了下眉,輕聲道:“是百代峯,也是孤山。”靈素峯主附和道:“百代峯不就是孤山的嗎?還想分家啊?”丁風華瞪了她一眼,抿緊

黃鐘峯主的注意力轉到水鏡最後,有些吃驚地説:“二階?”琢玉峯主也跟着看過去,“佩玉?這不是小柏新收的徒弟嗎?怎麼現在才走到二階?”丁風華總算有了發作的機會,諷刺道:“比廢物還不如。”幾位峯主早習慣他這般語氣,直接無視。

靈素峯主快人快語,“只要四肢健全,此時也不至於走到二階,難道她發現了什麼東西?”琢玉峯主聞言恍然,“師尊曾説天階上有玄機,只是我們都不曾發覺過,這孩子走到第二階就找到那玄機了嗎?”黃鐘峯主記憶極佳,“昔小柏走天階時,也曾在一百二十三階上停留許久。”懷柏見幾人都看過來,眯眼笑道:“哪有哪有,我一個廢人能發現什麼天機。”寧霄瞭然一笑,重新望向水鏡,改了對佩玉的評價,“此女未來可期。”

“哎!她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最末,反而對第一的盛濟不再關注,丁風華站在一旁,臉又青又白,十分彩。

·佩玉似乎與天階融為一體。

她看見草木綠新芽,在雨水中茁壯生長,開花結果,而後枯萎腐爛,被薄薄新雪覆蓋;她看見來參加試煉的年輕弟子踏上天階,朝氣蓬的臉上滿是對孤山的嚮往;她看見去秋來,朝夕替,年年歲歲就這樣過去。

人事變幻萬千,當年創立玄門的道祖、一劍開天的劍仙,多少驚豔世人的奇才都成一抔黃土,而天地月,山川河,亙古未曾變遷。

《沖虛真經》中曾言,萬物皆有始有終,唯有不生不化,循環往復者,才名之曰道。

《清靜經》中亦記,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

佩玉以前一直覺得道玄而又玄,但今朝盤坐在天階上,意識與這歷經千萬年歲月的天階融合,與它一同歷經無數變化,心中忽而對道有了一層更深的悟。

經書中的描繪不再是一個虛無的符號,而近在她可以觸及的地方。

好似過了萬年,又好像只是短短一瞬,佩玉睜開了眼。

她的眼中慧光閃爍,如月之明深,蒼穹之幽遠。天階上至清至靈的靈氣源源不斷地匯聚在她身上,遊走經脈,融于丹田。

這是練氣的徵兆。

她在無人引導之時,率先踏入練氣期。

佩玉沒有喜形於。她這種情況,在玄門叫明心,在佛門叫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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