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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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有點冷,還有點氣,恨恨拽斷一狗尾巴草。
佩玉、佩玉怎麼能這樣呢?
口口聲聲説喜歡師尊,還要和歲寒糾纏不清。
除了年紀大,她哪裏比不上歲寒?更何況她能活幾千歲,區區三百年又算什麼?
懷柏伸手一劃,水鏡浮在她面前,她攬鏡自照,就算如今披着秦江渚的皮囊,也不比歲寒差在哪裏。
難道真是年老衰了?
若是佩玉對歲寒冒着真心,她豈不是要冒着聖人莊和孤山結怨的風險,把禍首早早處理掉?
懷柏沉浸在沮喪中,垂頭喪氣,把頭埋在臂彎裏。
聖人莊處處栽滿桃花,她蹲在一株花樹下,腳邊鋪滿落紅,待下定主意神不知鬼不覺解決歲寒後,懷柏才抬頭,恍然發現身前早已站了一人。
佩玉鬢髮皆濕透,不知在這立了多久。
懷柏眼底的殺氣頓時蕩然一空,慌張地説:“啊,我不是在跟蹤你……”佩玉眼中驟然撞見一張濕漉又蒼白的美人臉龐。黑髮濕噠噠黏在兩側,髮尾微翹,沾着幾點桃花;眉目被雨水濯得愈發黑,杏眼清亮澄澈,可憐巴巴地望着她。
心裏好像被什麼擊中般,她彎為懷柏拂去發上桃花,伸出手想牽懷柏起來。
懷柏盯着眼前纖長白皙的手,眼裏慢慢滲上淚水,只是隔着滂沱的大雨,佩玉並沒看出來。
“師尊?”佩玉的嗓音是清冷的,讓人很難親近,然而在對着懷柏時,她的聲音像浸了,冰雪融成一彎
水,又軟又甜,不勝温柔。
懷柏徑直站起來,帶起的雨珠濺落,無視佩玉空懸的手,繞過她往外走。
佩玉低頭看了眼手,出一絲難過的神
,趕緊追上懷柏,伸手想牽住她,“師尊,我做錯了什麼?”懷柏把她的手拍開,冷笑:“呵。”還好意思問!
又走幾步,懷柏猛地發現身旁空無一人,轉頭見佩玉低頭站在雨裏,心中無端生氣一股惡氣,想這人悄悄和歲寒私會,還有臉發脾氣。於是將脖子一擰,也不再管她,只一個人負手離開。
蓑衣步入一川煙雨,背影很快便消失在雨中。
佩玉眉頭輕蹙,抿思索一番緣由,瞬間眼睛一亮,恍然大悟。她本想趕快追上師尊,幾步後又停下,像是想到什麼,嘴角往上揚了下。
懷柏冷着臉回到小樓,容寄白和滄海坐在燈下一同看話本,看見她時抬眸笑道:“師尊,你去哪啦?”她沒有説話,直接回到卧房,兩扇門猛地合上,發出一聲巨響。
滄海嚇得一抖,小聲説:“師尊這是怎麼啦?”容寄白想了想,道:“小師妹也出去了,師尊是和小師妹吵架了?”滄海緊張地説:“那該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去勸架?”容寄白哈哈笑了幾聲,拍拍她的手,“沒事沒事,這是情趣,我們做自己的事就好。”長夜漫漫,懷柏在牀上翻來覆去,只覺枕寒衾冷,説不出的寂寞空虛。
她突然翻身坐起,披着外袍走到窗前,推開木窗,外面風更疾雨更驟,冷雨敲打窗扉,敲得她心亂如麻。
天這麼晚,佩玉還沒歸來……
她盡力遏住自己的擔憂,只是不知不覺便徘徊到門前,猶豫片刻,懷柏拉開門,佩玉渾身濕透,楚楚可憐地站在門外,抬起眸小心翼翼地喚:“師尊。”懷柏見她淋得落湯雞般的樣子,也提不起什麼氣,側身讓開路,“怎麼不進來?”
“我怕師尊還在生我的氣。”懷柏心中重重嘆口氣,知道她是苦計,拂袖轉身走到桌前,把燈挑明一些,“
乾身子再進來。”燈火閃爍。
佩玉輕輕勾了下,師尊縱這般生氣,也會為她留一盞燈。
師尊待她這樣的好。
師尊這樣的好。
她垂着頭,第一件事便是坦誠認錯,“師尊,我找歲寒是有原因的。”懷柏聽到這句話,面緩和幾分。
佩玉趁機將柳環顧之事説出,只是隱匿心之法,道:“我聽聞此事,義憤填膺,當即便想找歲寒,讓她不要這般偷竊別人的東西。”懷柏看了眼她,實在不能從一張沒有表情的臉上瞧出什麼義憤填膺來。
佩玉又説:“在我的勸解之下,她已明白自己的錯誤,將會親自説明此事。”做出這麼不要臉事情的人還能主動承認錯誤?
懷柏有些不信,問道:“你是怎麼勸她動的?就這麼輕易讓她服軟?”佩玉笑笑,“不過是如師尊常常告誡的那般,以德服人而已。”懷柏心事紓解,兩眼笑成彎彎月牙,“這麼看是我錯怪你了,”她見佩玉左手一直藏在身後,免不了好奇,“你把手收着做什麼?”佩玉斂去笑容,眉目低垂,蓋彌彰地説:“沒什麼,師尊,已經很晚了,我們歇息吧。”懷柏狐疑地盯着她,看了半晌,點點頭,“好。”待佩玉不查,懷柏閃到她身後,一把拽住她的左手,“哼,又想瞞我什麼?”佩玉面上
出笑容,嘴裏説的卻是,“師尊,痛。”懷柏這才看見她手背腫起一指餘,又青又紫,很是猙獰,忙撤手從懷裏取出藥膏,問:“這是怎麼回事?我抹抹藥,還痛嗎?痛得厲害嗎?”
“怎麼得?”並非什麼大傷,但懷柏還是十分心疼,翻來覆去看着。
佩玉低聲吶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