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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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無方城一役後,佩玉聲名大噪,一躍成為仙門最閃耀的明星。
可惜她神蹤莫測,不常在人們視野中出現,許多人想見她一面而不得。
佩玉又抿口酒,茫然地點點頭。
懷柏柔聲道:“今怎麼這麼容易就醉了。”佩玉暈乎乎地説:“因為來之前喝了酒。”
“喝酒,你同誰去喝?”鳴鸞立即喊:“不許説!”佩玉並非完全失去意識,“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我和她比賽,誰的酒量更好,然後我們都醉了。”鳴鸞小聲嘀咕:“我才沒醉。”懷柏嘴角彎了彎,“是東海的霽月嗎?我聽説你同她走得近。”佩玉搖搖頭,“不是,霽月是我很好的朋友。”懷柏愣了下才領會到很好與很好很好的差別,輕笑一聲,“什麼時候帶來讓我看看。”佩玉下意識點頭,又搖了搖頭。
鳴鸞冷笑,“呵。”懷柏奇怪地揚了揚眉,“那她住在哪裏?改我去拜訪。”佩玉撫上
口,“住在,我的心間?”懷柏驚訝地睜大眼,而後眨眼笑道:“喲,我家徒弟有了心上人?”佩玉一驚,連忙否認,“當然不是!
…
…我的意思,是我很關心她,不是喜歡她。”她斬釘截鐵地説:“我不喜歡她。”鳴鸞聽見,又是冷笑。
懷柏近一步,杏眼眯起,紅
往上挑,“當真?”佩玉信誓旦旦,“當真!”懷柏道:“這就奇了,我見你總是魂不守舍,還以為你是害了相思病呢。”佩玉咬了咬
,“沒有。”懷柏聽她回答得乾脆,輕揚了下
,眼神不勝温柔,“來,再喝一杯。”彼時黑雲如墨,白雨跳珠,懷柏倚欄而立,鬢髮染上濺躍的雨水,兩彎笑目盈盈。
身後大江湧,青山蜿蜒。江山如畫,人亦如畫。
“來,共飲。”懷柏舉杯。
青衣曠達,神清散朗,一派林下之風。
此情此景,佩玉一生難忘,鳴鸞亦是。
她這一生似乎都與夜雨相關。雨勢悽,不見天光,但只要師尊立在這兒,便是滂沱大雨,也化作
風十里,潤物無聲。天上人間兩相温柔。
然而這輩子的幸福已經消耗殆盡,當事人卻茫然不知。
是夜,佩玉為心所惑。
之後的子,鳴鸞混混沌沌,很少有清醒的時候,直到
心解除,孤山天劫。
青山升起潑天黑煙與天火,隱約能望見天階上的屍骨。
這一幕的衝擊對鳴鸞更大,她只覺前一刻還與師尊在小樓對飲,下一刻便要目睹孤山覆滅。
“佩玉!這到底是什麼回事?!”她質問。
佩玉沒有説話,身形搖搖墜,倚着刀勉強才能站穩,喃喃自語:“無華……有為,聖人莊!”鳴鸞怒吼:“你説句話啊!師尊呢?”佩玉身子一頓,像是痴了般,呆呆立在原處,一滴淚從眼眶滴落。過了許久,她的眼珠子才動了動,轉到天火覆蓋的青峯之上。
鳴鸞不願相信,“你在騙我嗎?”佩玉以刀為拐,踉踉蹌蹌往東而行,東海聖人莊有神劍,同列四神器的有為劍可解孤山之難。
何況,東海有霽月……然而等待她的卻是兩扇緊閉的大門。
門口兩塊巍峨巨石,鮮紅大字,左刻“知其不可為而為之”,右刻“雖千萬人吾往矣”。
驚雷陣陣,暴雨滂沱,跪在地上的少女聲嘶力竭,頭破血。
霽月默默為她撐起一把傘,紙傘遮不住漫天風雨,傘下二人皆已濕透。直到翌暴雨初歇,霽月收傘,想拉住她,佩玉甩開她的手,面無表情道:“滾。”聖人莊之後便是顯城。
城門依舊緊閉,兩名黑衣墨者進去傳話,一刻後,城牆上出現兩人——鉅子鶴青與他的道侶,望月城主明如雪。
佩玉抬起頭,只能看見一青一紅兩道人影,還有鶴青間晃動的惡鬼面具。她拱手長拜,聲音嘶啞。
鶴青負手不語,明如雪低聲道:“你去不去?”
“若救孤山,墨門上千弟子又該如何?”鶴青揮袖,柔和的氣波將佩玉送出十里開外,“你回去吧,並非不願,而是不能。”佩玉緩緩跪倒在地,雙手捂住面,指縫間滲出淚水。
有那麼一個瞬間,她恨透了這個道貌岸然的仙門,恨透了這些冷眼旁觀的大能。
為何不肯出手呢?明明孤山還有一線生機,千萬年修行大門,參天行之法,卻毀於天道懲罰中,立人世法則,卻死在人們的無動於衷裏。
這一次是孤山,下一次又是哪一門?
她蹣跚地回到孤山腳下,不知還有什麼辦法。
天際出現條青巨龍,龍頭站着一位年輕道子。
越長風負手,眉頭緊鎖,“天劫?”孤山已經被天火和紫電包圍,寧宵懸在半空,用周身修為罩住六峯峯頂,外峯弟子在天火中掙扎,慘叫連天,面貌猙獰,至於天階之上,早覆蓋滿無數焦黑屍體。
巨龍口出人言:“主人,你救不了他們。”越長風見此慘狀,於心不忍,道:“滄海,布雨試試。”巨龍不情不願地一甩尾,張口吐出,頃刻間烏雲籠罩,暴雨傾盆。
但凡間的水澆不滅天上的火。
滄海甩尾,催促:“快點走吧,不要惹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