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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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又一次進入了夢境之中。不同的是,相較於過去模糊的痛,這一次的情景要清晰得多。

母狼的懷裏是温暖的,帶着特有的濕氣,她對莫咽説:“你要明白你有更大的目標。”莫咽問她,“是什麼?”一個詞,“人類。”下一秒,煙霧瀰漫,天旋地轉。莫咽的眼睛生疼,怎麼使勁都睜不開,一張口,濃煙直往喉嚨裏灌,耳中是家人此起彼伏的嗚咽。幾隻狼嗆得眼淚鼻涕直,都在劇烈地咳嗽着。莫咽看見母親在前面對着外面嚎叫着,外有人説話的聲音,夾雜着得意的笑,像火,像風,高高低低往耳孔裏鑽。它聽不清了,因為它的呼越來越困難。求生的本能驅使着它朝着空氣清醒的地方爬去,然而母親不讓,它同樣是鼻涕眼淚糊了一臉,但它死死咬着莫咽不讓它出去。

莫咽覺得自己要死在裏面了,它聽到外面的人聲:“怎麼還不出來?”

“別急,”另一個人的嗓子很尖,“就快出來了。”這是在夢裏嗎?

為什麼覺這麼真實?

莫咽驚恐地發現自己的意識正在失,他癱在地上,像一條瀕死的魚。

有風來了,莫咽使勁過來一口氣,在黑暗中慢慢睜開眼睛,眼前的畫面讓他駭然:母狼倒在地上,被人的腿死死踩着,不時嗆出一口血沫,它的身體在痙攣,肚子上和前有三個血窟窿,正在往外冒着血。黑土地上是大片大片的紅,莫咽看着母狼身邊動的幾個血紅血紅的小球,竟然是自己的兄弟姐妹。它怔怔地抬頭去看,一個男人糙的臉出現在他的視線裏,那個男人着煙,手上抓了只掙扎不已的小狼,然後他朝着地上狠狠一摔——小狼動了幾下,沒死透,男人把狼又抓了起來,雲吐霧地和旁邊的人説着什麼,他笑嘻嘻的,又將手揚高,再狠狠摔下。

男人身邊的大狗“汪汪”叫着,低頭去嗅地上躺着的小狼。

莫咽渾身冰冷無比,求生的慾望讓它驚恐地掙扎起來,然而踩在他身上的腳鬆開,一隻人的大手把他拎了起來,兩隻紅紅的眼睛皺着眉看了幾眼,突然笑逐顏開:“啊喲!就是這隻!”另一隻大手接過莫咽,“我就説嘛,不枉此行啊——”

“這回是真值當了,這幾張狼皮也比不上一隻進化狼賺得多。”

“這次下手可比老六他們快,”男人摸了摸狗頭,“還是阿豪的鼻子靈!”嘩啦啦——樹葉婆娑,風割着莫咽的臉在往後刮。

莫咽的很厲害,它沒沒夜地跑着,瘋狂朝前方的未知衝去,腳在血,指甲也裂了,但它依然無法停下。身後人的叫喊和狗的狂吠讓它心驚膽戰,頭上不時飛過幾只禿鷹,算到今天,它已經跑了兩天兩夜。

會死在這裏嗎?會被人抓住,然後剝皮嗎?

它的腦海裏依然是母親死去的樣子,以及被剝了皮後的幾隻紅的小球……它甩了甩頭,瘋狂地跑着,只有跑下去,跑下去才有希望,才能活着。雖然活着對它而言,對一隻離了狼羣的幼狼而言意味着更多可怕的事情,然而它依然選擇去活着。狼的目標太純粹了,求生幾乎是它的本能。儘管它很怕,又怕又餓,它的喉嚨太乾了,甚至能清晰到覺自己氣管的存在。它沒沒夜地跑下去,透支的滿嘴都是血腥味兒。

最終它還是倒下了,在一棵樹下,它嗅到了陌生的氣息。

是別的狼羣,它踏入了另一個領地。

莫咽最終還是幸運的找到了水源,它貪婪着小河裏不那麼清冽的水,警惕着周圍的動靜——儘管它已經筋疲力竭,但它的心臟依然在惶恐不安地跳動着。

它嗅到了食物的味道。

它從風向下游靠近,以大樹為遮蔽,逐漸看清了不遠處的場景:兩隻狼正在吃一隻鹿。那隻鹿還沒有死,它的下半身卻已經被吃沒了,它嗚咽着發出悽慘不已的哀叫,用前腿不斷往前爬着,兩隻狼的嘴巴都是血紅的,它們狼虎嚥着,其中一個抬起頭,看向了莫咽的方向。

莫咽打了個寒顫,那一瞬間,它腦海中人的思想似乎被喚醒了,它居然覺得這十分殘忍。是的,就是殘忍。這種不了結獵物生命就直接進食的方式讓它駭然不已,它甚至有些反胃,差點吐了出來。同時,那隻狼的目光令它害怕極了,它頭也不回地哆哆嗦嗦跑遠了,儘管它的肚子還在叫着。

它這些子啃過樹皮,吃過蟲子,運氣好的時候還能逮住一隻小野兔,其餘時候都在沒命地跑,它有預,那些人類還在尋找它,追趕它……這是它頭次見到真正的人類,它這才發現,面對人類它本能的產生一種懼意,而非想要挑戰的那種勝負,母親怎麼會想讓它去將人類當做目標呢?

母親……母親已經不在了。

它跑着跑着,就停下來。

昏天黑地。

“瞧瞧我這好運氣,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什麼?”

“一隻進化狼!”

是人類的聲音,莫咽強迫自己睜開眼睛。

它太累太累了,它覺得自己已經不行了,縮在角落裏,它想發出威脅的叫聲,但是張了張嘴,只有一聲細不可聞的嗚咽聲。它被拎起來的時候,渾身痠痛無比,揮舞着小爪子要去抓人。它這時才看清來的男人,居然是個獨眼男,他其中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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