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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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注清泉向了那閃閃發光的水晶罈子,小豆子真的往裏頭撒了,而此時的張公公痴痴地看着,竟有些呆了,那可是真正的寶貝啊!是其他任何寶貝都無法替代的呀!
張公公撲向了小豆子,就好象一隻從小被閹割了的老狼撲向一隻小羊。
影片到這裏已經是一個轉折點了,小豆子、小石頭以及其他的師兄弟們都逐漸地長大了,長大後的他倆已經是北平城裏出了名的角了,所謂名角,那就正如那昆所説,——“您今兒就是一聲噴嚏,那也得是滿堂彩兒!”那天程蝶衣(小豆子)和段小樓(大師哥)在相館裏拍照,遇到一幫學生在遊行抗議,那時小本正在猖狂侵略中國,這幫學生看到了他倆,——“這不是那兩個戲子嗎?都快成亡國奴了,還唱什麼戲啊!”他們開始罵起來。——“都他媽的給我瞧好了,這是正經八百的中國人”段小樓指着自己的臉,也吼了起來。——“中國人不打中國人,大家都是一個老祖宗”那昆在一榜順水推舟了一把,於是衝突化解了。
下面這幾句話有點意思:——“一個個都他媽忠臣良將的模樣,這本兵就在城外頭,打去呀!敢情欺負的還是中國人。”——“瞎哄唄!學生們不都沒娶過媳婦嗎?火氣壯,又沒錢找姑娘,總得找個地方煞煞火不是?
真他媽的有些道理!
程蝶衣和段小樓總算是在北平城混出個人樣了,連北平戲園的真霸王——袁四爺,也慕名前來捧場,那場面熱鬧的人山人海,歡呼喝彩聲是此起彼伏,程蝶衣湛的演技不但征服了無數觀眾,同時也打動了袁四爺。——“霸王別姬這一折,淵源已久,好多名家都在這出上唱栽過,獨你程老闆的虞姬快入純青之境,有點意思了!有那麼一兩刻,袁某也恍惚起來,疑為虞姬轉世再現了!”袁四爺帶着一隻盒子來後台見程蝶衣和段小樓,那盒子裏裝得可是金燦燦的寶貝啊!是專門賞給程蝶衣的,那昆在一旁也驚歎了,——“哎喲,都説當年太后老佛爺、、、、、,她老人家賞戲有這樣的手面嗎?有嗎?沒有吧!”可是段小樓並不賣袁四爺的面子,於是,袁四爺借題發了一下彪。——“霸王回營亮相要與虞姬相見,按老規矩是定然七步,而你只走了五步,楚霸王氣度尊貴,要是威而不重,豈不成了江湖上的黃天霸了。”——“四爺,您梨園大拿呀!文武昆亂不擋,六場通透,您能有錯嗎?您要是都錯了,那我們兄弟這點玩藝兒還敢在北平的戲園子裏
嗎?
“段小樓這樣地反駁袁四爺。(不過我一直不明白這句話的確切意思!
段小樓拒絕了袁四爺的邀請,因為他要去窯子裏喝花酒,那窯子裏有個菊仙小姐在等着他。
在窯子裏,一羣富家公子正在調戲菊仙小姐,按理説窯子裏的小姐被調戲也是正常的,但是菊仙小姐不喜歡,對於不喜歡的事情,菊仙小姐總會拒絕的。
這個時候段小樓來了,對着樓上的菊仙小姐招手,菊仙小姐也正好急了,於是,從樓上跳了下來,段小樓穩穩地接住了,並導演了一出許婚和往額頭上砸茶壺的大戲,這倒有點象楚霸王,也有點象黃天霸!
於是,我們聽到了以下程蝶衣和段小樓的對話。——“聽説你在八大胡同打出名來了。”——“這武二朗碰上西門慶,不打能成嗎?——“這麼説有個潘金蓮啦?
“——“這是什麼話?”——“你想聽什麼話!”——“不過是救人解難,玩玩唄,又不當真,什麼時候一起去逛逛,就知道了。”聽到這話,程蝶衣憤然站起來,段小樓這下也慌了。——“師哥今兒個神不在家,説漏嘴了,師哥該死。”——“師哥,你忘了咱們是怎麼唱紅的了?還不就憑了師父一句話嗎!”——“什麼話?”——“從一而終,師哥,我要你跟我,不對,就讓我跟你好好唱一輩子戲,不行嗎?”——“這不小半輩子都唱過來了嗎?”——“不行,説的是一輩子,差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算一輩子。”——“蝶衣,你可真是不瘋魔不成活呀!唱戲得瘋魔,不假,可要是活着也瘋魔,在這人世上,在這凡人堆裏,咱們可怎麼活喲?”這就是程蝶衣,這就是真虞姬!
可是,這樣的愛總會遇到波折的,終於,菊仙小姐光着腳來戲院找段小樓了,於是,衝突不可避免地爆發了。——“咳,你今天怎麼到這裏來了。”段小樓問菊仙小姐。——“花滿樓不留許過婚的人,小樓,那天在花滿樓,要不是你在樓底下接着,我早就入土了,那杯定親酒可是你先喝了一半的,菊仙命苦,你要收留她,她就當牛做馬地伺候你,你要嫌棄她,大不了,她再跳回樓。”這個時候,段小樓下自己的衣服,為菊仙小姐披上,旁邊的人都鼓起掌,菊仙小姐贏了。——“今天晚上,你得當着戲班上下老爺們的面,先給我辦定親禮,我得堂堂正正地進你段家的門。”菊仙小姐真的是有些手段啊!——“服!我服!這他媽就是一本大戲呀!”在一旁的那昆也發出
嘆。
“砰”的一聲,門開了,程蝶衣突然從屋裏走了出來,把手裏拿着的一雙鞋扔在了地上,——“菊仙小姐,你在哪兒學的戲呀?”——“喲,我哪兒學過戲呀?”——“沒學過,就別在這兒灑狗血了。”這一下,的段小樓苦笑不得了,——“蝶衣,叫聲嫂子吧!不叫不成了,還有今晚上證婚人這活兒,你得給我接下來。”——“黃天霸和
女的戲,不會演,師父沒教過”程蝶衣的心在滴血段小樓帶着菊仙小姐走了,只留下程蝶衣一個人,落寞,絕望,心底裏曾經最温暖的地方漸漸冰冷了。
這個時候,袁四爺出現了,似乎是專門等着的。
在袁府上,程蝶衣看到了那把曾經相識的寶劍。——“果然世上的事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你我之間不言錢,那個字眼實在不雅,自古寶劍酬自己,程老闆,願做我的紅塵知己嗎?”即使只是為了這把寶劍,程蝶衣也是會做出犧牲的,因為他曾經這樣地答應過他的師哥,——“師哥,我以後準送你這把劍”這是怎樣純粹的愛啊!
於是,我們終於看到了這悽美又纏綿的一行清淚。
在袁府的大院裏,程蝶衣穿着戲服,唱起了那飄渺的歌——“漢兵已略地,四方楚歌聲,君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唱到這裏,程蝶衣很自然地,拔出了霸王(袁四爺)間的寶劍,倚在脖子上,然後回眸,那回眸的眼神裏有悽美的依戀,也有淡定縹緲的憂傷,一滴清淚自眼中
出,那一刻,時間彷彿靜止,一笑萬古
,一啼萬古愁!
本人進北平城了,有個叫青木的是懂戲的,也很欣賞程蝶衣,那天程蝶衣在台上為
本人唱起了京劇——[貴妃醉酒],——“人生在世如
夢、、、,”突然地,戲院裏飄進來好多抗
傳單,舞台上的燈也滅了,台下的人亂哄哄起來,但程蝶衣還是在台上一如既往地表演,不停地旋轉,那份忘我,那份執着,連小
本也
掉白手套,鼓起掌來了。
舞台後面,一個小本穿着段小樓的戲衣在玩耍,段小樓叫身邊的漢
去幫他
下來,可是漢
説了這樣的話——“這才是你的戲衣,他就是要你姥姥身上的壽衣,你也得乖乖給他扒下來。”段小樓給了那漢
一茶壺,結結實實地打在了頭上,於是,段小樓被
本人抓起來了。
程蝶衣去救段小樓,程蝶衣去本人的大營,為
本人唱了崑曲[牡丹亭]中的[遊園]一折,——“原來奼紫紅開遍、、、,似這般都付於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賞心樂事誰家院?”程蝶衣的扮相很美,穿着青灰
的大馬褂,右手握一把摺扇,左手蘭花指輕輕佛起,面帶
風,眼含深情,舉手投足間風情萬千,實在是美不勝收!
從本大營救出來的段小樓給了程蝶衣一口口水,吐在了程蝶衣的臉上,——“你為
本人唱了!”程蝶衣又一次茫然了。
段小樓不再唱戲了,因為,菊仙小姐想太太平平地過子,想生個大胖小子,一下得兩,夠了!
程蝶衣大煙了,假如一個人的心死了,就不會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冰糖葫蘆”當空氣中又一次傳來這樣
悉的叫賣聲,程蝶衣劇烈地咳嗽起來,過去的童年的記憶,似乎又一次浮現在眼前,卻漸漸飄遠了!
關老爺子死了,是在唱[夜奔]時死的!
那天,關老爺子看到一個小孩在練[夜奔],——“你練的是[夜奔],扮的是林沖,林沖什麼人哪?那是八十萬
軍教頭,不是小
賊,拿着都瞧我的,看看什麼是蓋世英雄。”——“丈夫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有一滴眼淚掉了下來,關老爺子突然倒下了,死了,演員死於表演,就正如戰士死在戰場,死得其所啊!
我的耳邊依稀還回蕩着他那豪邁的聲音,——“他是人就得聽戲,不聽戲的,他就不是人,什麼豬呀,狗呀,它就不聽戲,是人嗎?畜牲!所以呀,有戲就有咱梨園行!”——“打自有唱戲的行當起,哪朝哪代也沒咱京戲這麼紅過!你們算是趕上了!”一九四五年,本投降了,北平成了國民黨的天下,於是,程蝶衣和段小樓又出來唱戲了。
在戲園裏,一幫國民黨兵用手電筒對着程蝶衣晃了起來,晃得段小樓看不下去了。——“各位老總,這戲園裏頭沒有用手電筒晃人的規矩,連本人也沒這麼鬧過,大夥兒都是來聽戲的,請回座上去吧!”——“説得好,回去,可是有一樣,替
本人叫好,成不成?”——“不成!”——“打!”於是,羣架噼裏啪啦地打起來了,菊仙小姐也上去湊熱鬧,結果肚子裏的孩子被打
產了,程蝶衣也被抓了起來,罪名是漢
罪。
在法庭上審理的一幕頗有戲劇。
檢查官宣讀程蝶衣的罪證,——“查伶人程蝶衣在我中華民國對抗戰時期,竟與
寇駐北平警備旅團之敵首青木三郎互通款曲,狼狽為
,以
詞豔曲為
寇作堂會演出,長敵之氣焰,滅我之尊嚴!”袁四爺在法庭上為程蝶衣辯護,頗為壯觀。——“世卿世受國恩,豈敢昧法?更不敢當眾違背天理良心,程蝶衣確實是被
本人用手銬銬走的,還用手槍頂其項背威脅,也就是後脖梗子,方才檢查官聲言程之所唱為
詞豔曲,實為大謬,程當晚所唱是崑曲[牡丹亭]中[遊園]一折,略有國學常識者都明白,此折乃國劇文化中之最
粹,何以在檢查官先生口中竟成了
詞豔曲了呢?如此作賤戲劇國粹,到底是誰,專門辱我民族
神,滅我國家尊嚴?”庭上旁觀的羣眾一片喝彩聲,能這樣地和檢查官針鋒相對,實在是需要智慧和膽略的,在這種情形下,檢查官要程蝶衣自我辯護。
這個時候,程蝶衣還木然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在庭審之前,菊仙小姐曾去找過他,還給他一封段小樓的信,——“出去之後,你走你的陽關道去吧!”在檢查官的再三提醒下,程蝶衣才慢慢開口了,——“堂會我去了,我也恨
本人,可是他們沒有打我,青木要是活着,京戲就傳到
本國去了,你們殺了我吧!”虞姬要是被霸王拋棄了,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全場一片譁然,所有的人都以為程蝶衣死定了,可是,命運卻開了這樣的玩笑,幾個身穿制服的國民黨兵闖進法庭,給法官出示了一份文件後,程蝶衣被無罪釋放了。
原來,程蝶衣被國民黨的一位大官請去唱戲了!
自古人生於世,需有一技之能,這話一點不假。
程蝶衣繼續用大煙來麻醉自已,並以另一種獨特的方式來實現心中的夢,那是怎樣一種獨特的方式啊!——“娘,上信收到了吧!兒在這兒一切都好,你不用掛念,我師哥小樓對我處處照應體貼,我們白天練功喊嗓,晚上同台演戲,跟過去往常一模一樣,外面世道不太好,不過我們只求平安。”程蝶衣給他媽寫信,每次寫好的信都放到燈火裏,燒了,因為程蝶衣本不知道他媽媽在哪裏,或者
本不清楚他媽媽還在不在這個世上,他只是用這種方式在表達和寄託一種情
,這樣的情
是最純粹的!
一晃,已是共產黨的天下了,程蝶衣和段小樓又在一起唱戲了,戲院也給了國家,現代戲逐漸熱了起來,這個時候,程蝶衣和小四之間也漸漸產生了分歧和矛盾。
小四是程蝶衣在路上撿來的,跟着程蝶衣學唱戲,可是長大之後,漸漸變了,有了野心,不再好好學戲了,於是,矛盾爆發了。
在一次戲班的會議上,程蝶衣談到了對現代戲的看法。——“現代戲有意思,可服裝有點怪,沒有行頭好看,這佈景也太實了,京劇講究的是個情境,唱、念、做、打,都在這個情境裏面,穿上這一身往佈景跟前一站,玩藝再好也不對頭了,我就怕這麼一就不是京戲了。”——“怎麼現代戲就不是京戲了”小四跳出來了。——“京戲是什麼?就是八個字,無聲不歌,無動不舞,得好看,得美!”程蝶衣這樣地解釋。——“為什麼古時候的英雄美人上了台就是京戲,現在勞動人民上了台就不是京戲了?”小四開始胡言亂語了。——“你這説的是兩碼事、、、、,放肆!”程蝶衣怒了。
程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