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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膚上散發出來的。
這是一種讓人很難抵抗的氣味,彷彿它能順着呼系統爬進人的身體,在裏面伸出一隻
人心絃的手,往薄弱的意志力上狠狠捏上一把。
一言不發的那個人只是擦着頭髮,就讓他快要繳械投降了。
幻終於放下巾,頭髮被他擦得蓬鬆。他看着千空同樣濕漉漉的頭髮,把那
水量尚且不足的
巾搭在對方頭上,温柔地
。
“喂……”千空低聲道。對方的視線落下來,算是回答他。
蒙着一層淡淡藍的黑瞳,平
裏看上去總是將他這張漂亮的臉龐修飾得格外妖異。可現在不知為什麼,看上去很憂鬱。
千空想説我自己來,他抬起手,僵在半空,最後不知怎麼的,握在了幻的手上。
廚房裏向他討的那個吻到底還是出去了,不過幻只是像孩子的親吻一樣,輕輕啄他的嘴
。然後是下巴,喉結,再到鎖骨。不知不覺間,千空已經握住他
,任由他像小貓一樣在自己身上親吻。
貓抬起頭,用他拒絕不了的語氣説:“我們去牀上吧?”千空想,他中計了。施計者擒故縱,再次拿下了這場遊戲的勝利。他被牢牢網住,掙
不得。
沒轍。
第二天千空醒來時,幻穿戴整齊,正坐在一堆石塊中間。千空一間一間屋子地找,好不容易找到他,看到他得意洋洋向自己展示剛剛拼好的石像們。
事實上,是惡魔召來的人偶使魔拼好的。在聽到千空推門的剎那,人偶們便消失在空氣裏。
“你……”千空氣吁吁,睜眼時看到幻不在旁邊,他莫名心悸。
這種覺很不好。昨晚他主動抱着幻入睡,那身軀在他懷中時,會因為他的體温而稍微變得温暖一點。雖然他們什麼都不是,不是戀人,不是朋友,最多隻能算一夜情。
好吧,兩夜。但是,他睜開眼,發現懷裏空蕩蕩的,突然有種自己被偷走了什麼東西的覺。
幻笑嘻嘻站在一排被拼好的石像面前,邀功一般看着他。他將自己的焦急不動聲掩藏下去,問:“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睡飽了,就提前給千空老闆創造價值。”惡魔只需要很少的睡眠。
幻不確定是否只有自己是這樣,因為這個世界上,他唯一知道的同類,就是那位生下自己的母親。
他從未見過母親——不,要説見還是見過,不過是在電視節目裏。
他的母親,現在是一個當紅少女偶像團體的領隊。人物資料裏寫着,她今年17歲,剛剛出道半年,有五六首風靡ktv的代表作。從電視上看起來,她眼睛很大,眼尾和自己一樣上挑,笑起來有酒窩,的確是一副少女的模樣。
她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二十多年前,父親認識她的時候,她就是這個樣子。
那時她還不叫現在的名字,卻也是個演員。和父親結婚之後,她才從演藝界隱退。不過幻有記憶開始,生活裏就沒有母親這個角。父親時而暴戾時而瘋狂,把母親稱作“怪物”。
就算扔着不管,一整天不吃東西也不會哭的幻,在他看來亦是怪物。
幻不餓,並且覺得看着父親摔東西的樣子,口空蕩蕩的地方會逐漸被填滿。可是如果他太久不進食,父親會瘋得更厲害,強行把用各種食材燉在一起的食物
進他嘴裏。
漸漸的,幻發現,只要在父親進餐時和他一起吃東西,父親就會很高興。所以他學着像正常人那樣進食。
很長一段時間,他們像一對正常的父子。他去上學,回家之後和父親一起吃飯。父親會問他在學校裏開不開心,他點點頭説開心。
有人把死掉的松鼠進他的
屜裏,他只要觸摸到那隻松鼠的屍體,就知道是誰碰過它。於是,他讓這個人偷走的別人的遊戲機,從書包裏
出一個角,又正好被失主看到。那個人躲在男生廁所裏拼命洗掉臉上的鼻血和油筆寫的“小偷”字樣時,他覺得很開心。
有人欺負一個女孩,拿走她的課本,讓她被嚴厲的科任老師懲罰站在教室外面。於是他又把那隻死掉的松鼠夾在那個人的午餐麪包裏。午休時聽到那個人的尖叫聲,他也覺得很開心。
開心的事情還有很多。但是他張了張口,又把這些事嚥了下去。天生擅長捕捉人類情緒的本能告訴他,他不能説。一旦説出口,父親那個瘋狂的機關又會被開啓。
沒完沒了,沒完沒了。
相安無事的過了很多年之後,某一天,幻無意間發現自己能召喚出很多柔軟的,像是黏土一樣的東西。他把它們捏成記憶裏死去松鼠的模樣時,黏土做的松鼠活了過來,爬到他的胳膊上。
提着給他的九歲生蛋糕的父親,這時剛好站在門外。
父親在那一天徹底瘋掉了。
父親心中藏着一個秘密,那就是他和一個不是人類的女人生下了孩子。這個秘密跟隨他一起,被埋葬在了白高牆的
神病院裏。親戚要把這個一直被他父親藏起來,從未和家族其他成員見過面的孩子送到孤兒院。這時,一個自稱是他母親的人打來電話。
那之後,一名漂亮且温婉的女把幻接走了。她負責照顧幻的飲食起居,給幻多到讓所有同齡人都羨慕的零花錢,還教他怎麼使用隨着慢慢長大而甦醒的力量。
這名女不是他的母親,而是母親的人偶使魔。
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對幻所説的每一句話,都是母親預先設定好的。她沒有情,是名副其實的人偶。
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幻總是很餓。就算拼命吃下人類烹飪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