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起餘波(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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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子龍翼德2022年9月20字數:9,935字【第10章:呂家女眷】「不是,不是我拿的!」
「不是,三姐姐她胡説!」
「二姐姐,二姐姐你幫我説話呀!」…………
「喂,醒醒!醒醒!」琴無缺望着地上喃喃自語的呂松,臉上難得的出一抹焦急,他二人自地牢裏出來已是五更時分,無論查案還是投宿都多有不便,索
便回到破落的呂府打座休息,可沒想到才一會兒的功夫,呂松便開始胡言亂語,琴無缺靠近查看,顯然已是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琴無缺皺起眉頭,此刻也容不得她絲毫猶豫,朝着呂松背後便是一掌揮出,呂松身形猛地向前一傾,一口淤血噴出,氣倒是恢復了許多。
「我……我這是?」呂鬆緩緩醒來,初時還不知發生何事,可發覺自己體內氣血翻湧,也隱約猜測到了幾分,他近段時間先是目睹劍無暇的劍意縹緲心有所,後又歷經苦戰有所進益,再經師傅傳授修習「袖裏幹坤」功法,一路來勤學苦練,雖是進境顯着,但也難免
基不牢,今夜與父親一番對談,呂松更是心緒複雜,這才在練功打座之時胡思亂想,以致走火入魔。
「師傅還説你武學正統,也不知道你這武功怎麼練的,平白打個座也能走火入魔。」琴無缺見他好轉,忙收起臉上焦急神,故意挖苦了一句。
但呂松卻是從他話語裏聽出一絲細節,念隱門老門主雖是沒能將他收入門下,可一直對他的行蹤武學有所關注,雖不知她與師傅有何淵源,但想必關係不差,不然師傅也不會每年回山一次祭奠故人,想到此處,呂松心中稍暖,對救他一命的琴無缺不由也心懷,温聲道:「念及往事,想得岔了。」
「……」琴無缺砸了咂嘴,準備了半天的吵嘴話語又被堵到了嘴邊,想起今晚他從牢裏出來時的臉便不大好,隱約間猜到了什麼,這便背過身去不去理他,可退回自己坐處時,卻又扭頭看了他一眼,心中一嘆,從手邊的包袱裏取出長琴,在呂松不解的目光下素手輕舞起來。
琴聲破空響起,只一瞬間便叫呂松心中一顫,隨即便是一股暖劃入心田,呂松當即明悟過來,趕緊調整坐姿,運氣調息,適才因入魔走岔了的真氣也開始迴歸正軌。
半晌之後,呂松輕吐一氣,心中對琴無缺的敬意更甚幾分,適才那道琴聲看似尋常,實則暗含內勁,除了能讓他心無雜念,更是在無形之中在他體內輸入一道真氣,助他平緩真氣,如此一來,他這些時冒進的修為才算徹底穩固。
「琴峯主,呂松多謝了。」呂松突然如此鄭重道謝,一時間倒讓琴無缺有些無措起來,卻見她面一紅,本就青
俏麗的臉頰此刻
出幾分少女嬌羞,她微微側過臉去,開口回道:「你幾時變得如此囉嗦?」
「……」本事好好的答謝之言被自己漫不經心的懟了回去,二人沉默少許,心中均覺有些尷尬,琴無缺噘了噘嘴,寶石般的大眼不自覺的轉了一圈,率先挑起話題:「都怪你,平白吵人清修,如今既是睡不着了,你便説説你的故事聽吧。」
「……」呂松微微沉,隨即答道:「琴峯主,非是呂松故意隱瞞,實則兒時過往太多坎坷,實在……」
「你這人,我好生救你,讓你説個故事都不肯,真沒良心,」琴無缺見他推拒,急忙出口斥責:「你若不説,信不信我琴聲一起,教你痛苦十倍不止,到那時説不定得求着説與我聽。」呂松暗自苦笑,也知道她面冷心熱,當下也不再爭辯:「好吧,我説與你聽便是。」…………天漸明,可坐在呂府宅院裏的兩人卻無半點睡意,呂松雖是心事沉重,可有了剛才那一區琴聲調息,説起兒時那些往事來倒也淡定了許多,故事娓娓道來,不知不覺間竟是讓琴無缺聽入了
:「她……她們,怎麼如此可惡!」呂松聞言不
一頓,隨即竟是破天荒的為故事中的「惡人」辯解了起來:「現在想來,不過是大宅子裏的勾心鬥角罷了,我生母故去的早,家中又沒得倚靠,自然是要受欺負的。」
「可你那時畢竟才只是個孩子啊!」琴無缺仍舊心懷不忿:「你那幾位姐姐誣你也就算了,可你那兩位做孃親的居然也……簡直太不像話了。」
「我家主母一向護短,平裏但凡是自家兒女鬧出的禍事都會推到我們姐弟身上,而二房那位小娘看似端莊嫺靜,實則陰狠毒辣,包藏禍心,我與姐姐自小乖巧,頗受父親喜歡,自然也就成了她的眼中釘
中刺。」
「哼,叫我看啊,都是在這富庶人家閒散慣了才會有這些勾心鬥角的閒心,要是在我們念隱門,少不得她們苦頭吃的。」
「不消念隱門,經此一遭,她們在牢裏吃的苦頭也已夠了。」琴無缺緩緩點頭,她雖久居山中,但對世間禮法有知曉一些,呂家女眷入獄,且不説在獄中遭遇如何,就算後平冤昭雪,怕是女兒家的名聲也已毀了大半。
「那你,還要救她們嗎?」呂松閉上眼眸,輕輕嘆了口氣:「終究是一家人,呂家若是清白,她們,也不該蒙受這不白之冤。」·····刑部大牢自古便是不詳之地,而位於大牢鄰座的女牢則更顯陰森,即便外頭豔陽高照,牢房裏也全然覺不到一絲温暖。
此刻官差衙役從外間走來,冷不丁的帶起一陣陰風,很快便將牢房裏的一眾女犯驚醒。
「大人,這裏便是呂家的女眷了。」
「開門。」不知是何人一聲令下,衙役竟真的掏出鑰匙打開了這座封閉許久的牢門,可還不待犯人們有所回應,經驗老道的女牢頭卻是先打起了招呼:「你們,跟着他走。」
「走?」牢房裏頓時響起一陣嘈雜。
「娘,是要放了我們嗎?」
「得救了,我們終於得救了……」
「莫不是誆我們的?他們,他們是要帶我們去殺頭?」
「孃親,我……我怕……」
「我……我還不想死……爹爹……」
「官人……官人……」不知從誰的一句「殺頭」開始,整間女牢裏便開始傳出陣陣哀嚎,女牢頭頓時面一緊,立即吼道:「嚷嚷什麼,沒説要殺你們,跟着出去便是。」然而這悲觀的念頭一起,女人堆裏的抱怨和哀嚎又哪裏會輕易消散,見眾人猶自哭啼,站在女牢頭身後的一位衙役打扮的男人不
眯起雙眼,當即將
間長刀
出,高聲喝道:「若再敢聒噪,我現在就結果了你們!」這男人面
陰沉,言語之間便將那長刀向着牆面一噼,竟是在那寬厚的牆面上砍出一道深邃刀痕,一時間直將這一羣婦人嚇得連連後退,再不敢亂髮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