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0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景牧不知牀上那人為什麼一見自己就變了臉,此時竟然乾脆閉上眼不再看自己,一副多看一眼都嫌煩的樣子。

景牧知道疏長喻向來是個讓人看不透的笑面虎,可他一直知道自己在他心中還是不同的——無論是哪種不同。但是現在,病中人力不濟,表現出的模樣最是真實。

如今的少傅,對自己冷言以對。

或許自己在他心中,本和別人沒什麼不同?唯一的不同,便是自己是對方拱立上龍椅的九五之尊,故而須得多花些力虛與委蛇?

景牧緊緊地將這念頭按了回去…。

疏長喻閉着眼,只顧着一邊按捺自己怦怦亂跳的心,一邊斥責道:“殿下,你總做些臣不讓你做的出格的事。”景牧心頭一跳——莫不是自己方才的動作被他察覺了?

接着,他便聽疏長喻啞着聲音道:“你本就私會過葉尚書,陛下對你心存懷疑。之後你與陛下寵愛的七殿下衝突,惹陛下生氣,打了你板子。如今你又偷溜出宮,萬一被陛下知道的話,景牧,你知不知道後果?”

…原來不是為了那個吻。景牧鬆了一口氣,卻不知為何,口卻堵得發悶。

隱約間,他還是希望少傅知道他心中的情的。

“可是……”他艱澀地開口。

“有什麼可是?殿下,您在宮中已待了許多時,自然知道失了聖寵,便什麼都沒了。您自己不將前途命當回事,臣也無計可施。”説到這兒,疏長喻喉頭又痛又癢,又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景牧忍着心中的悶疼,又遞上茶水。

疏長喻一把推開,啞聲道:“殿下,回去。”他這番話,是真的為了景牧好。養在宮中的皇子在乾寧帝眼中跟妃嬪沒什麼兩樣,是他的私人物品。一旦與外界不清不楚的,那便和背叛、失節沒什麼區別。

“景牧只是擔心少傅。”疏長喻聽到景牧悶悶地説。

你擔心我,你擔心我做什麼!

疏長喻心頭頓時燃起了一把火,只當景牧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他方才夢中的場景如真的一般,別的都淡忘了,唯獨那個吻,像是深深烙印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正常的師生,怎麼可能擁在一處親吻?

疏長喻心中產生了個可怕的想法——自己做這個夢,定是因為自己不知何時,對景牧產生了不該有的想法。

許是前世他一直默默任自己驅策的時候,許是死前他提着滴血的劍衝到自己面前的時候,許是他病中緊緊拉着他喊少傅的時候,也許是自己與他朝夕相處的某一刻。

種種竄上心頭,疏長喻頓時大亂。

“您擔心我做什麼。”疏長喻本就發着燒,頭腦恍惚,此時又慌亂惱怒織在一處,口不擇言了起來。

“你我不過師生而已。我仗着虛長几歲,多讀些書,便將所學傳授給你。你身在帝王家,你是君我是臣。他你學成出師,便與我再無瓜葛。爾被這樣的兒女情長牽絆,必難成大事,枉為我疏長喻的弟子。”他啞着嗓子,喉頭用不上勁兒,聲音一直輕而軟。但落在景牧耳中,字字句句,都像是被鈍器鑿在心上。

他原本以為,前世已經將該受的難過都受了一遍。卻沒成想,最痛的不是二人生死殊途,而是聽着他親口説,你我不過師生而已。

疏長喻這話本就是説給他自己聽的。他知道景牧心有所屬,早就看上了宮中那個叫菡萏的宮女,甚至為了她不惜與自己齟齬。可自己居然還厚顏無恥地對景牧起了心思。

他説完話,覺得心裏雖難過,氣卻順了不少,有種自我待的快意。他便沒再管景牧的反應。

“回吧,殿下。”他説道。

“待臣病好了,再回去給您上課。”景牧想跟他説話。他雖不知道説什麼,但有強烈的衝動,想和疏長喻説些什麼。

可他什麼都説不出口。

“……是,景牧告退。”最後,他低聲道,轉身出去了。

他一轉身,疏長喻就睜開了眼,皺着眉看着他的背影。……究竟是為什麼呢?自己為什麼……會不知不覺地對自己的學生起了心思?片刻後,他深了一口氣,重新閉上了眼睛。

那邊,景牧面上沒什麼表情,一路回到了宮裏。果不其然,在他回到鍾酈宮的時候,各處下人都噤若寒蟬,看都不敢看一眼。待進了正殿,便看到皇后和乾寧帝坐在正前方的堂上,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景牧神不變,慢條斯理地跪了下去。

“我兒還知道回來,身上的衣裳還真是合身。”他聽見乾寧帝語帶諷刺,冷聲跟他説。

“如何,葉府中的茶水,可有宮裏的合你口味?”景牧什麼都沒説,只抬起頭來看向他。

恍惚之中,他又像是回到了前世疏長喻死後的歲月。

全天下都站在他的對立面上,他身側空寂,一個人都沒有。

他行屍走一般,不知道為什麼而活。

作者有話要説:咳咳覺把你們坑了……以為是小甜餅,其實餅裏藏玻璃渣_(:_」∠)_畢竟丞相他!心懷大業!不問兒女情長!

…好吧他就是傲嬌_(:_」∠)_——另外!高亮!!

下週週一週二向姑娘們請兩天假……辣個……週三有一門特別重要的專業課要考試,可我什麼都還莫得準備_(:_」∠)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