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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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的穩健基本功的好字的話,他們這些批閲卷子的人,該省多少心啊。

單憑這手始終如一的好字,在細閲之前,楊廬就忍不住對這位考生產生了頗好的印象。……這麼説來,在之前草草翻看那些堆積如山的公卷時,好似也有這麼一份與眾不同的。楊廬腦海中雖冒出了這一念頭,他也未聲張,更未打算將那份公卷從書海里翻出來比對。

不過,在讀完省題詩後,他忍不住更滿意了。

格詩要寫出彩難,要既出彩,又不犯錯,就是難上加難。

這篇省題詩,卻是通體如行雲水般的暢自如,韻腳一個不錯不落,字數不多不少,收尾部分,更是他閲過的卷子中,最乾淨利落的一個。

絲毫不犯許多人常有的貪多而莫名冗長的病,且嚴謹得沒犯哪怕一個點抹,不考式也一個不曾有。

楊廬反覆審讀幾次後,自認哪怕再挑剔,也挑不出病來,就毫不猶豫地批了個第一等的‘上次’。

把批好的格詩試紙放在一邊後,他不做片刻停歇,就懷着這份好心情,翻開了這位“觬”字號考生的律賦卷子……

一盞茶後。

通宵燃着明亮燭火的衡鑑堂主屋內,原是靜悄悄的,卻忽然傳出一人情不自的一聲‘好!’來,惹得臨近幾間屋裏專心批卷的初試官們吃了一驚,埋怨地掃了眼牆壁。

作為惹起眾怒的當事人,楊廬卻本都沒意識到自己方才叫出聲來了。

他剛一看到最後,就毫不遲疑地返回開頭,來回看了幾次。

每讀一次,都忍不住點頭。

其律賦所用的辭藻雖不繁複華麗,但辭理純嚴密,更是難能可貴。

顯出學識優長,文路周密,才思該通,於羣萃之中,也堪稱不可多得的高等。

楊廬滿意地捋了捋鬚髯,大大地在卷首再次批下“上次”。

依然是一手嚴謹而工整的好字,筆劃入木三分,不灑半滴墨點不説,他剛忍不住好奇地仔細驗看下,竟發現這連研磨的濃度,都是不可思議的一致。

不論是內容,還是字體,都將‘穩’和‘順’字貫徹得淋漓盡致,沒有半點年輕人的輕浮炫耀。

——定是位閉門苦讀多年,一朝應舉的老士人吧。

楊廬嘆一聲。

他連改這兩份卷後,難得地不願作片刻躊躇,而是帶着些許自己都未意識到的期待,一鼓作氣地翻開了這位考生的策論卷子。

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位之前在詩賦上,已稱得上十分出彩的這位‘年長’考生,所出策論,非但沒辜負他隱約的期待,甚至彩得只讓人剩下拍案叫絕的念頭。

跟作規矩甚多的詩賦時,顯出的講究程式的寫法,可半點搭不上邊了——若不是楊廬先讀過這位考生做的詩賦,也自己親眼確定了卷頭的字號,否則怕是完全想不出,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文風,竟會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這位不知名姓的年長考生,明顯更長於寫策作論。

其一掃之前的謹慎淳正,盡顯豪騁筆力,洋洋灑灑,共辯策十數條,剛大之氣讓人心悦誠服。

他一口氣看下來,已將閲卷的目的給忘之腦後,除大痛快之餘的幾分意猶未盡外,差點一個手癢,親自去查寫這份卷子的人是何人了。

還有,這位在五策中最後一策裏提出的,‘曾於題壁詩中詳解,此卷中不宜再作贅敍’,那‘詳解’又是怎麼回事?

這道題並非是楊廬所出,而是副司中的一位所命。他索在邊上做備註用的白紙上將此事記錄下來,預備批閲完所有試卷後,再自己查去。

在戀戀不捨地改完這位“觬”字號的考生的所有卷子後,楊廬漫不經心地直接翻開了下一人的,就被那面而來、這幾天裏已很是悉的鬼塗亂抹,給狠狠地刺了下眼睛:“……”剛細嚼慢嚥完一道難得珍饈,誰還能平心靜氣地立馬再用豬食?

他默默地將那捲子推開,決定先喝杯茶緩緩再説。

後。

年愈五十的趙穝,已擔任過編排官這一職位不下五次了。

他辦事手段十分乾練,人也老實,這次自然頗得楊廬看重。

因此這次,他手底下還跟了好幾位副編排官,專聽他號令。

因為初、覆考官的所有評級結果已出,重活就重新回到他們手裏,要對每份卷子所受到的兩次等次,逐個進行仔細比對了。

他自是打心底盼着,主司同那幾位副司的評定結果,能是一模一樣的。

往年他可不是沒碰到過,那種覆考官同初考官意見完全相左的局面。不但那雙方最後爭得臉紅脖子,他們的工作也平白跟着劇增,直讓人叫苦不迭。

趙穝雖未求神拜佛,但他心底的這個期盼,倒真得到了實現。

當然不至於誇張到所有等次都相同的程度,但絕大多數,都十分接近了。

只要非是決定是否落榜、或是前二十的重要等次的話,中間所取的那幾十人,基本都會讓詳定官取個最接近雙方意見的名次,給登記上去。

不過,趙穝憑過往的經驗也能猜出,越是靠前的名次,就越是會出現爭議。

説到底,每個考官都有不同的偏好,在主司資歷不足的情況下,就看最後是誰擰得過誰了。

正因如此,當趙穝尋出被初試官憑為前三的那幾份卷子,揭開封條,顯現出楊廬主司的評級時,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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