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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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許帶入的薄荷膏,抹在了耳後。
等清清的小刺
帶走了些微的疲憊
,就開始打賦的腹稿了……
似陸辭這般鎮靜從容、有成竹者,此時的初試場上,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來。
差距不止是在才學上的,而多在心態上。
學識太差的,此刻不識題,自然無從下筆;心大意的,漏寫官題,最後便是白費功夫……
哪怕是跟陸辭一起重點學了這次命題出處的朱説,也還未從初考焦慮症中擺。
他看到這命題時,先是結結實實地吃了一驚,對押題準得離奇的陸兄,簡直要欽佩得五體投地了。
這要是別人遇上這等巧合,怕都得在心裏嘀咕幾句,懷疑陸辭是否行下了預買題目之舉。但放在對陸辭慣來是無比信任的朱説身上,就壓沒往那上頭想了。
一想到陸兄就跟自己一樣,坐在這個考場的某處,如平在陸家一同學習時一般……
朱説不知不覺地,就冷靜了不少。
然而待他重拾部分心情,又因太急於下手,一不留神手抖犯下塗抹的錯,白費一張試紙。
但要不捨了這張試紙,就是明確的降等了。
這才是第一天的第一場,誰知之後會如何?
朱説都不需做任何權衡取捨,毫不猶豫地棄了那張,重新啓頭。
這回終於未犯大錯了。
——這還是幸虧有陸兄啊。
朱説忍不住想。
陸兄哪怕在平練題時,也強迫他時刻牢記寫上答卷時必得小心的,諸如‘謹對、奉’的內容。
久而久之,朱説自然就養成了一切練習都當正經考試的嚴謹態度。
這下哪怕有些緊張慌亂,潛意識也沒漏過這些。
等朱説落完最後一筆,就聽到隔間的人忽“嗚”地叫了一聲,緊接着傳來桌椅被推開的響動,再是小聲呼喊。
朱説不一愣。
他不可避免地被分了神,側過頭去看那隔開兩人的木板。
當然是什麼都看不到的。
但聽覺受到的影響卻不大,於是,朱説很快就聽到了被召來的巡鋪官的小聲説話,再然後是什麼東西被拖動的聲音,接着,就是一陣人腹裏傳來的“咕咕咕”伴隨的“噼裏啪啦”的落水聲……
那氣勢磅礴,如銜遠山,長江,浩浩湯湯,橫無際涯。
朱説震驚地睜大了眼:“……”哪怕此時還什麼都聞不到,也看不到,但光聽着這不小的動靜,朱説都能完整地想象出情景來。
鼻端彷彿聞到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惡臭,饒是年少老城如他,也難以淡定了。
相隔頗遠的陸辭,則半點聽不到這些異動,自然也不知朱説運氣相當不好,竟然能遇着個鬧肚子的隔壁考生。
更無奈的是,能靠一幅圖就寫得出一篇使人身臨其境的千古名篇《岳陽樓記》的朱説,想象力之豐富可想而知,這下受到的影響,自然也就更大了。
陸辭這可謂順風順水,時間才過去了一半,他就已效率極高地完成了這首律賦,正慢條斯理地進行着審查。
無論是詩賦論,都是隻定字數下限,而不規定上限。
省題詩還好,佔重在三者中最低,是廣為人知的不受重視;賦最重,然而出題範圍極廣這點,就限制了不知多少人的發揮,加上點抹細碎,條約綽兮,規矩甚多,要成佳作,字數就難多起來。
陸辭也清楚,但凡是寫文章,可從來不是越多就越好的。
最重要的是,一場解試在限定的時間段,考題較省、殿試都要多上不少。
受時間限制,要具體分配到三項頭上,那哪怕是再大膽的考生,也不敢太過側重一項,以免最後時間耗盡,無法答完。
今天的這首賦,陸辭卻自認為,非但一氣呵成,再讀起來,還覺寫得
不錯的。
這對他而言,簡直可以稱得上是不可思議了。
要知道,往常要他回看自己的作品,通常都覺與酷刑無異。
這會兒倒還能欣賞得動了……果然是佔了命題悉的便宜啊。
陸辭美滋滋地舒展了一下上身,本不忙着繼續下筆,而是先徵得巡鋪官的同意後,就倒了一杯存放在孔明壺裏的解暑湯喝。
巡鋪官聽完他的要求,臉上起初是一片空白,以為自己幻聽了。
這麼多年來,他處理慣了考生的諸多事況,可這麼個悠閒又從容,把考場當自家一樣的,卻還真是頭回見。
涼絲絲,甜滋滋的湯水一下肚,又活動開了僵硬的十指和發酸的肩臂,陸辭才在巡鋪官一臉難言的複雜注視下,心情頗好地琢磨起了最後的論該如何寫。
作者有話要説:註釋:借用自《岳陽樓記》的那幾句我就不再列了,你們都懂的。
1.具體哪天考哪場,我並沒有查閲到相關的參考資料。
只是從開封府天禧二年的封彌順序來猜測的“望依南省例謄錄進士試卷,及前一先進詩賦論題目,御筆點定”《宋會要輯稿·選舉》一五之二《發解》如果有對此更為了解的親,歡
指正,我真
好奇的……(電視劇就算了)2.《求遺書於天下詩》,《堯舜
仁賦》和《易簡得天下之理論題》的出處正如文中所列,這也是嘉佑四年的殿試考題。
3.省題詩=格詩。之前好像有提過。這章一度混用,我就再強調一次好了w4.文中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