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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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朝做官,是條稱得上光亮舒坦的前途,卻非是唯一的出路。
之前的忐忑緊張,是出自對自己實力不夠的不安,現木已成舟,陸辭很明智地將心態放平,自然就沒剩多少應試壓力了。
初次就只拿來取經驗教訓,大不了幾年後再來一次。
他睡到自然醒,慢慢地洗漱更衣完後,剛打開房門,就被安安靜靜站在門前等他的倆熊貓眼給嚇了一跳。
“這有什麼好着急的?”陸辭看出二人徹夜未眠的事實,哭笑不得道:“距貢院開門,可還有一個時辰呢。”
“也是。”朱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滕宗諒則很是不可思議地看着神清氣、處之泰然的陸辭,酸溜溜道:“……若不是攄羽弟的家狀上寫得清清楚楚,我還當曾應舉過的人不是我,而是攄羽弟呢。”陸辭已在廳裏坐下,等着女使將十分豐盛的早膳送來,聞言失笑道:“我不過是稍微睡得好些,怎就得受你這頓揶揄了?快來用膳吧。等入了貢院,再想吃頓好的,可就不那麼容易了。”自從家境寬裕,僱了廚子,可隨心所
地讓人做吃食後,陸辭的嘴已經被養叼了不少。
雖然還比不上前世的奢侈細,可再讓他回去啃胡餅加鹹菜的話,怕是難受得很了。
但貢院裏的一切開支,都是由官府出的,哪兒可能給他們大魚大?
陸辭已做好這方面的心理準備,順道讓廚子多做了乾等葷腥小食,三人行李裏各一份。
至於鍾元,鍾家父母肯定也有準備愛心小點,他就不越俎代庖了。
滕宗諒自昨在心目中建起了陸辭‘憂國憂民’的崇高形象後,絲毫沒把陸辭那
心吃食不夠可口的大實話當真,甚至忍不住慚愧地
了
嘴角。
——臨陣不亂,還故意通過説笑來開解他們倆,陸弟這才叫大將風範啊。
“攄羽弟所言極是。朱弟,你也莫要客氣啊。”他不願辜負這份美意,在也提醒過朱説後,下筷的速度,就半點不客氣了。
朱説原還想趁着用膳時再重背會兒書,見二人隨意閒談,總覺得不太好意思這麼幹,索將書冊重新藏好,也專心用起早膳來。
用完膳後,陸辭依然不着急出門,而是親自給暗急不已的二人各點了一杯茶。
既有心走仕途,對於這項士大夫間十分盛行的風雅技藝,陸辭私下裏自然是用心學了的。
只是將點茶技展現人前,則還是頭一回。
他先用紙將茶餅包好,用小巧木錘錘得細碎,又用碾子磨成細末,以茶羅篩出茶末來。
茶末再放入朱説贈予他的那套細瓷茶具的茶盅中,以少許剛煮開的沸水衝調,調為細膩均勻的茶膏,再加多沸水,煮成茶香飄逸的茶湯。
就這還不算完。
陸辭將它分成三份,最後用茶筅靈巧地輪敲擊茶碗,容湯花輕濺,耐心十足地等到鮮亮雪白雲腳,似清晨山澗的嫋嫋白霧一般徐徐升起,才微微一笑,優雅推至二人身前:“請用。”沁人心脾的悠悠茶香,上湧的朦朧水霧,細潔瑩潤的食指與澄明渾然的瓷器
相輝映,單只是看,都能清晰
受到撲面而來的雅緻和平和,是一種徹頭徹尾的享受。
剛還難掩着急、想催陸辭出門而又不好開口的二人,這一路看下來,心也不知不覺地沉靜了。
若是牛飲了這麼美好的一碗茶,可不正是暴殄天物。
等三人慢慢悠悠地喝完茶,腹中早膳也已克化了一些,陸辭聽着街上行僧遙遙的報時聲,莞爾道:“這會兒可以走了。”不論是考試官還是監試官,鎖院的子都比他們這些考生要早得多。為防舞弊,連家人都不能見,更何況是學子了。
鎖院一直持續到今半夜,明
正式開考前才結束。
哪怕趕第一趟進去,除了被人羣多擠一陣,稍微多點認認貢院的構造的時間,以及徒增緊張情緒外,也沒有任何的好處。
等三人終於出門時,易庶和鍾元已等了好一會兒了。
鍾元理所當然地接過陸辭和朱説的行李,一馬當先地走在最前;陸辭笑眯眯地同朱説並行在後;滕宗諒也想與二人比肩共行,無奈供行人走的路不夠寬敞,只有跟易庶一道了。
易庶雖可惜自己動手晚了一步,又叫朱説搶了陸兄身邊的位置,但對於這位只聞名而未曾見過面的保頭,他還是很好奇的,便也談不上什麼不樂意。
一路上,鍾元緊張得臉青黑,一言不發;陸辭有意逗朱説多講話,好緩解對方的緊張情緒;易庶有些拘謹,滕宗諒則是大大方方,容他問東問西,二人
談也是甚歡了。
只是快到貢院門前時,忽聞嬌笑陣陣,五人具都一頓,面面相覷,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怎會有好些女子在這?跟純粹只是疑惑的另四人相比,陸辭不知為何,油然生出幾分不太好的預來。
他不提議道:“要不,就走東偏門進吧?”滕宗諒不解道:“那得兜好長一段路,就算時間不緊迫,但也託着許多行李,沒這必要罷。難道攄羽弟……”他興味十足地笑笑,調侃道:“還怕幾位小姣姣不成?”就算有些莫名其妙的女子跑去貢院前看熱鬧,或是一些富人家
行提前物
女婿之舉,也不可能太過分的。
尤其他們結伴而行,對方都得收斂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