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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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辭被儼然一副要‘罩’他的得意樣的寇老西兒領到了政事堂,哪怕他已來過這裏多次,仍然滿是耐心地聽着寇準‘紆尊降貴’地給他樣樣講解。

待寇準大致過夠了給喜歡的小輩介紹自己地盤的癮,才意猶未盡地將他領到了剛騰乾淨不久的一張案桌邊,命令吏人把一套嶄新的文房四寶擺上。

寇準一轉過身,左前側的王曾就笑眯眯地湊近了些,低聲揶揄道:“寇相當真無意招你為外孫女婿?”陸辭哭笑不得道:“王相!”王曾此時這幅看好戲的模樣,倒是同私下裏會讀柳七那些話本的印象漸漸重合起來了。

王曾還不知自己私藏而忘了一道帶走的書已叫陸辭發覺,正要再説些什麼,陸辭便憶起柳七的囑託,把畫軸取出來,遞了過去:“受柳兄之託,將此畫予王相。”

“哦?”王曾竟也頗意外,拿在手裏後愣了片刻,才回想起來緣由,笑道:“坊間傳言倒也全非胡編亂造,柳娘子待陸三元,的確是痴心一片了。”陸辭一挑眉:“王相何出此言?”

“我慕柳景莊墨寶久矣,卻因他落筆皆隨,一畫難求,我四處求購,也未遇着願出讓者。”王曾對這幅畫軸不急打開,卻顯得很是愛不釋手,摩挲不斷:“卻不想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遍求不來的柳景莊畫作,這會兒會由人主動送到他手裏,原因還能是為了什麼?

顯然是柳七想讓他對自己的摯友——陸小饕餮多加照顧了。

作者有話要説:註釋:中書門下為宰相機關,簡稱中書,負責主管全國民政事務以及重大的軍政事務。中書的辦公和議事場所為政事堂,即宰相府。‘中書在朝堂西,是為政事堂’中書出詔令,門下掌封駁,有爭論,紛紜不決。政事堂議定,然後奏聞。

中書門下為政事堂,習慣上的稱呼,但中書門下是宋廷的中央政府,主要掌管民政事務,與掌管軍政的樞密院合成二府。所以中書門下是一個兼具政務決策與執行的實體機構,而政事堂僅為中央政府即中書門下的議事場所,只是宋人習慣把宰相的議事場所代指為宰相機構。(《北宋前期的宰相府》)第三百七十一章夜裏,柳七懶洋洋地躺在廳裏唯一那把搖搖椅上,一邊有一陣沒一陣地晃着,一邊宛若無意地衝剛回來的陸辭發問:“到底是頭,攄羽於政事堂中理事時,不知算否順暢?”陸辭施施然地走到他身後,衝着那張搖搖椅背便是不重不輕的一腳,卻足夠讓柳七猛然往前撅去,小唬一跳:“尚可。”

“僅是尚可?”暗地等着表揚的柳七,姑且來不及為方才的突然‘襲擊’而生氣,而先對這簡略的答案不滿起來:“王相……就不曾對你多些關照?”陸辭輕輕地嘆了口氣,仗着柳七還在搖搖椅上坐着而產生的偌大身高差距,在好友的頭頂上猛一把:“頭天便賄賂同僚,如此膽大包天了,未被當場呵斥逐退,已算好了。”柳七冷不防地被亂了髮式,也未趕得上他的吃驚,當場信以為真,剛扭過頭來要問個仔細,就通過陸辭面上難以掩飾的笑意而得到答案了。

他既氣又樂:“好你個小饕餮!我為你這新參政的走馬上任,可前前後後了不少的心,你卻這般戲耍我作回報!”

“娘子此言差矣。”陸辭理直氣壯道:“你我形影不離,可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既是一家人,何必談‘回報’這種兩家人才有的話?”柳七:“……”他從前拿話本子裏的橋段逗好友時,對方好歹還會面上平靜、實際羞惱、令他從中得些樂子。

結果幾年下來,友人的面皮厚度與俱增,不僅對那廣泛傳的言情本子很是泰然,還順理成章地反調侃起他來了。

見柳七被堵得啞口無言的萎靡模樣,陸辭不由笑了,牽着好友的手,温柔繾綣道:“柳兄這般深重情誼,我除非是長了雙不識好歹的魚目,不然是決計不能忘的……”就在柳七被陸辭的甜言語哄得滿心熨帖時,於張士遜所在的相府中,則瀰漫着一種截然不同的氣氛。

張士遜的夫人季氏,自門口親夫君進府後,就察覺出他始終悶悶不樂,也較平寡言少語得多。

在晚膳過後,張士遜的心情仍不見有絲毫好轉,季氏再忍不住,温柔詢道:“夫君可是遇上甚麼煩心事了?”朝堂之事,她固然一無所知,但對中書門下政事堂將多出一名與她夫君同階共事、且早稱得上大名鼎鼎的陸辭陸參政一事,還是略有耳聞的。

按她所知,今正是陸參政於中書門下出任的頭一天。

莫不是這位年輕氣盛便名聲在外的陸參政為人輕慢傲狂,給她夫君氣受了?

張士遜一絲不苟地端坐於高椅上,手捧茶盞,正神遊天外,聽得夫人憂心忡忡的發問,也是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嘆着氣否決了:“不曾。”確實不曾。

今回早朝並無要務須議,議事堂裏難得清閒,而位高權重的宰輔們,則淨是圍着新參政轉去了。

對張士遜的回答,季氏半信半疑。

若一切順遂,夫君豈會一直是這幅怏怏不樂的模樣?

她囁嚅片刻,終是小心翼翼地又問:“該不會是陸參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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