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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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早殺到邊關去,也就無我這幾年的安生子了。”不料陸辭如此風趣,眾人當場被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柳七:“……”以陸辭作節度使、那撇開其他補貼不算,單俸錢就已高達四千貫的祿金,還真不會將邀請十幾個館職官員往樊樓一聚的那點開支放在眼裏。

哪怕他們奮力推辭,陸辭還是微微笑着做了這一主張,將滿臉寫着不好意思的一干人領樊樓去了。

因有陸辭這一既是生人、又是大員的在場,原想着痛痛快快放縱一場的館職官們,哪怕明知對方親和得很,不覺多拘束,也免不了較為注意自身形象。

於是往年宴飲上的放形骸,這回是半點影子都無;原定要召幾名官飲酒陪坐的念頭,更是消散得無影無蹤;就連醉意上頭,詩作賦時,也下意識地不亂作輕狂叛逆態,而是起了想讓曾連中三元、名滿京師的陸辭點評的心思,絞盡腦汁,正兒八經地寫些詩作來……

陸辭雖知他們或多或少地因自己的存在,而有所收斂本,卻未對此做出任何應對來。

他自始至終,只噙着雲淡風輕的微笑,以一種放鬆得近乎慵懶的姿態後斜斜往後傾倚着,一手撐着下頜一側,一手漫不經心地把玩着酒盞,既優雅,又從骨子裏透着令人挪不開眼的風

無人看出這位不時點頭、好似贊同他們一般的陸節度,此時此刻,其實很是心不在焉。

他們一邊暗暗跟彼此較着勁,一邊下意識地模仿起了陸辭的儀態,一邊還不顧‘同僚之情’,相互爭鋒。

就連柳七都難得地旁觀者清,很是看不下去了,懷着萬千慨,偷偷同陸辭咬耳朵道:“好一個招蜂惹蝶、罪孽深重的陸三元啊!”

“胡説。”一向由他開些亂七八糟玩笑的陸辭,這次卻將眉一挑,微肅神地糾正了他:“我為人可規矩清白得很,休要拿我清譽説笑。”要是從前,也就由着柳七揶揄了。

但現在距離雖遠,自己卻到底是有家室的人了,怎麼好讓些風言風語傳到本就有些不安、遠在秦州的狄青耳裏?

柳七先是茫然,再就是一副剛活了蠅蟲的表情。……啥玩意兒?他一言難盡地看了陸辭一眼。

只有在想到自己跟眼前這口口聲聲説自己是‘弱不風的斯文人’,卻比他要‘兇暴’得多的小饕餮間的武力差距,為免遭到‘毆打’,他才痛苦地憋住了更多的話。

儘管沒像預想中那般喝得爛醉而歸,這些館閣官員仍在頗為仰慕的陸辭這名朝中大員的款待下,過得很是盡興。

當酒意漸漸上頭,他們為防在陸節度前丟臉,明智地陸續起身告辭了。

等他們舒舒服服地在家中睡了一宿,翌一早還因宿醉而有些頭痛,踩着時辰到了館中,要準備忙碌時……

渾然不知,朝中已掀起了一陣陣狂濤駭

卻説在早早得知蘇舜欽等人將籌辦一場年末小聚時,便有不少未曾受邀在列者心有不甘。

但大多數人到底有着自知之明,知曉自己同那一些心高氣傲的天之驕子情不深,不好貿然開口,也就默默作罷,或是另作安排了。

偏偏有個姓李名定的官員,並無這等自覺,而是在久久未等來邀約的時候,主動了上來,詢問席會的事宜。

然而李定在自認清高的館職人眼中,名聲卻無論如何都算不上好,在眼裏容不得沙的蘇舜欽看來,無異於一一昧鑽營、卻無才華的俗人。

他當然不願在宴中添這麼一位掃興的存在,當場就婉言拒絕了。

他拒絕時雖説地客氣,但興沖沖上去主動詢問的李定,如何會不覺顏面掃地,自取其辱?

他面上雖裝得大度,好似不以為意,心裏卻滿是怨恨,更下定決心,死死盯住了毫無察覺的蘇舜欽一干人。

還在館中時,他親眼看見蘇舜欽等人命小吏將庫房裏的舊紙清點稱重,捆着一道送出館門,賣給了事前約好的小販,又聽到興致地商量着席間要請幾名官來陪坐助興,才不動聲地離去了。

為免萬一,他夜裏又派家丁去打探了聚會的情況,確定蘇舜欽等人當真往樊樓去,甚至還添了來尋柳七的朝中大員陸辭時,更覺興奮。

若只是館職中人吃喝玩樂,的確稱得上人品微瑕,卻不見得能掀起多大風

——可要是陸辭這一堂堂節度使、應為官品楷模的御史大夫也摻和其中,那份量可就截然不同了。

只要能將這一大員拉下馬的話,要致蘇舜欽等人仕途於死地,又有何難?

李定按下滿心盪,又探聽得一些聚飲的詳情,卻一直按而不發。

待宴畢,各人歸家後,他才將耳聞來的宴中情形加油添醋,四處散佈:道館閣中本該清貴的官員們,卻因聽從朝中陸姓大員的唆使,私自盜用進奏院中的舊紙賣錢不説,還拿那筆公款公然去喝花酒,還與私自召來陪坐、與其同樂……

沒過多久,這些有鼻子有眼的傳聞,就順利傳入了一直留意着陸辭處動靜的御史中丞韓絳耳中。

作者有話要説:註釋:史上這事的原貌為進奏院案:在慶曆四年(1044)的秋季賽神會,按照宋人慣例,各個館院都會準備酒宴,於是蘇舜欽也將進奏院的舊報紙給賣了,換了幾貫錢,邀請了進奏院的同僚和幾位有情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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