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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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得很!”高繼宣哀嚎一聲,無力地趴在了桌上。
知曉一點內情的考生們為難得很,而在之後幾裏忙於閲卷的諸位考試官們,也碰上了不少鬧劇。
因參舉者良莠不齊的緣故,於大多數中規中矩,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試策中,還混入了一些‘另闢蹊徑’,讓考試官們哭笑不得的答題。
當陸辭頭回看到時,當場就被逗笑了:居然還有暢談陰陽書中風腳、望雲、遁甲之術,正兒八經地將其與行軍作戰聯繫一起的。
在試題上大談特談那奇門遁甲之術……
這答者怕是太落時了,以為自己還活在好這神神叨叨的調調的真宗朝吧。
陸辭嘴角微微一,大筆一揮,毫不猶豫地予以了黜落。
相比起赴貢舉解試的熱鬧,制科既為趙禎繼位以來頭回開科,主持的還是陸辭這麼一位年紀過輕、在不少人眼裏為‘簡在帝心’的官員,自然要冷清不少。
在幾位考試官的合力閲卷下,不過五,就已將前二十的試卷批改出來,一道送至陸辭處,待他定下最後名次了。
“辛苦了,放下吧。”陸辭微笑着頷首,待人退下後,將一封封遍佈硃筆批字的試卷打開,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
只是在翻看完所有試卷後,他角淡淡噙着的微笑,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唉。
他請嘆一聲,起身出了門,叫住路過一官吏,吩咐道:“將黜落的所有卷子……都送到我這裏來。”聽了他這話,那人不由一愣,不知所措道:“陸主考,這是……?”陸辭並未多做解釋,只莞爾一笑,催促道:“去吧。”那人摸了摸鼻尖,小聲應下,立馬就消失在了陸辭的視線中。
只是片刻後到來的,卻不是他所索要的試卷,而是一羣臉不虞的考試官們。
在他們看來,陸辭對只需確定最後名次的那二十份試卷置之不理,反而轉而索要早被他們黜落了的其他卷子,這份明擺着的不信任,可謂失禮之極。
“陸節度到底年輕氣盛,怕是有所不知,覽卷之事,並非主考一人之事。”最先發難的吳奎語調客客氣氣,實則夾槍帶:“若一人足以勝任此職,那官家何須任命我等相協?”
“陸節度若對我等審閲的結果不滿,大可攤開了説,”範師道明嘲暗諷:“而不必強小吏所難,行不符慣例之舉。”
“哦?”陸辭漫不經心地笑了一笑,不等還沉默着的韓億和韓絳開口,不疾不徐地問道:“恕在下才疏學淺、不通慣例……只是據我所知,自太祖朝起,制科便獨立於各科之外,從無定製可言,那究竟是在下不慎看漏的哪一條規定上曾陳,主考不可翻看被其他考試官們黜落的試卷這點的呢?”他這綿裏藏針的話一出,不免讓幾人蹙眉,吳奎不滿道:“雖無定製——”
“既無定製,陛下亦無不準,”陸辭疑惑道:“你又在這神氣地指點什麼江山?”吳奎瞪大了眼,實在沒想到除頭的鋒芒畢
外、接下來都表現得很是温和配合的陸辭,會忽然‘出言不遜’:“你!”
“諸位上門來興師問罪之前,我倒還有個更要緊的問題想問,”不知何時起,陸辭已斂了淺淡的笑意,冠玉似的面龐似冰霜籠罩,本就偏冰的聲線似挾了寒風般直往幾人口砸:“整整二十份試卷,皆是闡述以和為貴、不戰而屈人之兵……我倒更想知道,你們究竟是在為我大宋選良將之才,還是兢兢業業,為西夏辛苦做鋪墊了。”這話之誅心,堪稱石破天驚,直讓在場諸人皆出了一頭白
汗。
一直袖手旁觀的韓億,再忍不住了,當即厲聲喝止道:“還請陸節度慎言!”也就在這時,‘圍攻’陸辭的這幾位文官,才猛然想起眼前這位當年就前程無量的陸三元,以近乎被‘放逐’之姿,貶謫至秦州的原因。
這位可是連面對先皇都敢直言不諱的硬骨頭,哪兒是什麼好施壓的人!
“無意冒犯諸位,”出乎他們意料的是,方才還口出誅心之言的陸辭,很快又恢復了懶洋洋的模樣,道歉時也很是快:“我年輕氣盛,一時難免想岔了,但仔細一想,諸位為朝廷嘔心瀝血,絕非這等隱私卑鄙的小人。”被‘年輕氣盛’這一詞結結實實地堵回來的吳奎一噎,氣哼一聲,別過頭去。
陸辭慢悠悠道:“只是我願相信,卻難保旁人不會這麼想。”韓億麪皮搐一下,實在不認為在這擅長逢場作戲的滿朝文武中,除了越發油滑的寇老西外,還有哪位會這般‘想’:“那陸節度的意思是……”
“你們不必手,我自去重改一遍。”陸辭微微笑着,卻以不容商榷的口吻,緩緩道:“你們所點的前二十,我不做任何更改,但我選的前二十,你們也不得
手。最後這四十份卷子,一道重新封彌,送去御前,就由陛下親自定奪好了。”眾人面
各異,但經陸辭剛那‘口無遮攔’的狂勁,倒是無人願正扛陸辭的鋒鋭了。
加上陸辭還承諾,他們所擬的前二十會被原封不動的送去,甚至為在一直偏心陸辭的官家面前確保公平,會把四十份卷子重新封彌一道……
“陸節度既執意如此,我等便不多勸了。”韓億淡淡撇下這麼一句,領面不佳的其他人一道退下。
“韓待制。”